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所有熟悉的,都慢慢變得陌生了。陌生的人,陌生的味道,只因爲那些支離破碎的心……
悲傷呼嘯而過,milk臨時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我不知道在候診室的我們是如何度過的,心慌心碎,一次性的,我全部體會到了,而且體會的很透徹.
原來,我這一生真的可以做到在候診室等待着性命攸關的,自己最愛的人,卻依舊可以和很好的生存下去.所以說,許萘月其實是很頑強的人,這句話,果真沒錯啊.
徐朵流產了,毫無徵兆的.我還可以清晰的記得,那時候徐朵對我說想把孩子留下來的感覺.她說,那種噶絕很神奇,好像再黑暗的夜都不會覺得害怕,因爲冥冥之中你會明白也會感覺到有另一個生命正與你形影不離.所以,命連在一起,也就不會孤單了.
她的表情是那樣的自在,充滿希冀,充滿幸福.
她在幻想着與最愛的人長相廝守,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結果呢,她什麼都不剩,是麼.
到現在我才真正體會到一場物是人非有多麼殘忍.
當時他的信誓旦旦,他發誓不會離開徐朵,不會拋棄她,會永遠愛着她,結果,還是演了一場物是人非的戲.再多的誓言,又能有什麼用……
徐朵順利的從手術室裡走出來了,卻也死在那個冰冷冷的手術室裡。希望破滅,我想,她是絕望的。
正如我當年想念小七一般的,那麼難捱。
高考結束了,我們的夢想,或許也就這樣結束了。
唯一剩下的,便是能喝milk一起考大學。因爲,徐朵最後英語一科落考,徐朵媽要她復讀高三。
那段日子,有着說不出的煎熬,每日去看徐朵,她只是傻傻的坐在牀上,一言不發。
“徐朵,你說說話好麼?”milk抱着她哭的很放肆。
我站在一旁,狠狠地把涼氣吸進肺裡,鼻子卻有了反應,撞擊了冰冷冷的空氣,酸酸澀澀的感覺,就要從乾澀的眼眶中擠出淚水來。
徐朵雙眼無神,宛若對外界一切事物都看不見聽不見。自我封閉在黑暗的空間裡,不去過問再多的事情。又有誰能知道她此時的心,有多痛。或許我能理解,或許我理解不到。畢竟,他們愛的至深,曾經百般甜蜜,我卻沒能有過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的時光。
習慣是可怕的,身邊一旦少了自己所習慣的人,會覺得呼吸都不順暢。
徐朵一臉兩個星期,很少吃飯,幾乎是一樣的,再也沒說過話。
用盡了什麼辦法,她只是愣愣的,完全失去了她那個活力四射的靈魂。
我說:“徐朵,你真窩囊,丟了一個男人連朋友都不要了!”
徐朵眼裡還是一片死寂,連一丁點的光澤都沒有。
然後,我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淚洶涌的翻出來,笑的心碎了無數片……
曾經幾時,我也和她一樣的絕望。曾經幾時,我也沒有了生活的動力。曾經幾時,我也完全封閉了自己。曾經幾時,我沒有微笑,沒有語言。所有感傷都化作了怨恨。
而我明白,我可能不及她的悲傷。一種失去,失去的徹底……
餘下的時光,除了在家等待大學錄取通知書和去照顧徐朵。我還把所有能收集到的回憶細細拼湊,紀念我們曾經那麼喧囂那麼悲愴的青春年華。
高考後第18天,徐朵媽打來了電話:“萘月,徐朵這孩子病情轉好,她說話了!”語氣中竟是說不出的激動。
而我,立刻跑到徐朵的家裡。如果就此遺忘傷痛,我願意用我餘生的幸福獲取我們短暫而美好的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