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宇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這魔修怎麼能混到這個地步了。不過他也暗暗心驚,如果真是如此,這些魔修來到這裡,見識到了這麼多的好東西,再想打走,估計就不可能了。
後面的問題,似乎更加嚴峻了。對於自己這些人而言,是保住利益,對於魔修這次來而言,那是爲了生存,不一樣。
“還沒請教你怎麼稱呼呢”餘宇問道。
“不敢當,老朽和豐谷掌門,陶之然。”老頭端起茶杯,做了個敬茶的手勢,餘宇順勢喝茶,想了一下,似乎在哪兒看到和豐谷這個宗門,不過也僅僅是看過一眼而已,沒什麼印象。但他大約記得,這個和豐谷,不是隱世宗門。
“原來是陶掌門,倒是我失敬了。”餘宇有些歉然的客氣說道。
“您是前輩,我能看出來,不會看錯的,你這麼說,我可就擔不起了。唉,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跟喪家之犬有什麼區別,還什麼掌門不掌門的。”陶之然似乎心灰意冷,一股無法言說的沮喪,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生機缺缺,了無活力。
餘宇沒什麼話可接的,這老頭倒是確實很會聊天,能隨意扭轉話題,而且順暢自然,三兩句話之後,他接着說道
“老朽接任掌門一職,也有些年頭了,自己的境界不高,但因爲掌門這個身份倒是見過一些高人的,比如神劍山莊原來的莊主,劍神還有他的接任者,肖白羽,以及飛雪宮,日月谷的等等各位大能掌門,宗主,老朽也都遠遠見識過。
唯獨沒見過華山神門的掌門餘宇,唉,也是一生的遺憾,雖然餘掌門對頭不少,但也和我等無關,能見識一下那種高人,也是一生的幸事,後來華山神門換人了,倒是見過秦明秦掌門。”
老頭的話,似乎有意,似乎無意,更像是一種感慨,不過餘宇也立即想到他見過和豐谷這個名字的來歷了,秦明接任宗主的時候,有些人來觀禮,似乎就有這個和豐谷。
他自己做宗主的時候,一直沒見過什麼其他入世宗門的掌門宗主一類,現在雖然還是萬法門的掌門人,但管的具體事務較之以前也少了很多,也開始在培養下一代了,所以他在入世宗門裡,其實臉並不熟。
入世宗門,是一個很大的修行圈子,但地域卻很小,很熱鬧,這一點從斷凡城就可以看出來,也比較講究人情世故一些,最少相對於上古道場的本土宗門是這樣,在這個文題,上古道場的那些宗門和入世宗門,看法差異極大。
也算是對修行的體悟各不相同。
斷凡城內,有很多入世宗門的駐點,不管是有名氣的沒名氣,在哪裡駐點都是可以的,但若要分享那邊的利益,就要靠實力了,所以不是所有入世宗門,都能得到多少上古道場利益的。還是要靠自己爭取,不過斷凡城是不禁止他們去的。
因此各家宗門來往都比較多,多走動,日後辦事也方便,大家都講究這個。現在秦明在這個文題上就處理的很好,敵對情緒也越來越少了,宗門弟子門人外出歷練,也越來越方便。
宗門終究是一個利益體,要跟各方達成妥協的,老是把自己弄的跟刺蝟似的,最終還是會害了自己。
所以這些年來,華山神門的人緣,最少是面子上的朋友,是越來越多了。辦事也越來越順暢,跟神劍山莊這樣的宗門雖然還不能比,但也好了很多。
餘宇知道這一點,但今天才是具體的感受到了這些年秦明努力的結果。
老頭接着說道“我因爲見慣了大人物,所以能看到從眼神裡,從氣度上看到閣下是高人,不過您若是不想說,也就罷了。
唉,我們現在兩手空空,跟您聊這些,也沒什麼可擔心的。我已經灰心至極,打算找個地方隱居起來,不再去上古道場了。”
這纔算是回答了餘宇的一個問題。
餘宇道“雖然碰到了一些問題,但也不至於如此喪氣吧。你的境界,到底還是不低的,我看隊伍裡的修士卻不是很多,負擔也不大,找個地方,恢復元氣,一兩百年內的展過後,想必還是有機會的。”
“我們的人並不少,您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跟着這個隊伍的。我也是一樣,跟着來,是因爲怕路上遇到妖獸,雖然可能性極小,但一旦碰到,這些凡人那裡能應付的來。”
陶之然說道。
“聽你這麼說你似乎找好地方了?”餘宇問道。
“實不相瞞,老朽多少有幾個朋友,還是有地方可去的,現在我們的地盤被魔修佔領了,但他們似乎也沒有更進一步控制這裡的意思,我想他們的想法,更多的應該還是在上古道場,此地,料想無礙。”陶之然道。
不等餘宇追問,陶之然又道“其實你來的算是比較晚的了,前後,我也見過好幾個高人了,有的態度好些,有的就很差,有的甚至想對老朽搜魂。”
陶之然搖搖頭“老朽那裡知道那麼多的細節?我只是個小宗門的小掌門,就是搜魂了,又能得到些什麼,我也看開了,不管是誰,我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您不滿意,我也沒辦法,您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也認命了。”
旁邊陪着的女修,頭狠狠的低了下去。
餘宇這才明白爲什麼這老頭見到自己後,態度那麼好,原來是篤定的現了自己是不可得罪的人之後,才這樣的,而且似乎之前受了不少的委屈。
“你別多想,我對你沒什麼惡意,也沒什麼搜魂的必要。你只要跟我說說這裡生的一些事情,就可以了。大概跟別人怎麼說的,跟我就怎麼說,也就罷了。”餘宇道。
“太多的東西,老朽是真不知道”老頭說道“我們是小門小戶,消息不便,那裡知道太多的修士界消息?那些大宗門各個都比我們強,他們都不知道,我們更加不知道了。
此地的大宗門,都被滅門了,我們其實是在那些大宗門被滅之後才所有察覺,但察覺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任人宰割。”
他的怨氣,很重,餘宇卻不太想聽他先嘮叨這些東西,但他的遭遇,確實讓人同情,也不好說的太硬,便道“那你就說說在斷凡城極少魔修的那個試刀的年青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