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混戰後天鷹教死傷慘重,但是幾派也始終未能壓下殷天正,更不要提逼問出結果,戰後鄧清就被送回洛陽養傷,同時少林也派洛陽龍門鏢局的弟子前去華山報信,鮮于通等人這才知道詳細。
得知鄧清是參與了因屠龍刀引起的正邪兩道的恩怨而被殷野王打成重傷,鮮于通心頭一沉,暗罵道:不省心的東西!我就怕出風頭,就怕參與了跟正道幾大派與天鷹教、明教的爭端,鄧清這個不長眼的傢伙這是想把我害死不成?!
鮮于通作爲華山派掌門,華山派弟子被天鷹教打成重傷,傷者還是自己的親師弟,要是不跳出來夥同少林、峨眉等大派圍攻天鷹教,鮮于通的名聲頃刻間就要臭不可聞,成爲無膽無謀無擔當的縮頭烏龜。
但是和天鷹教作對也不是好相與,那白眉鷹王殷天正武功深不可測,根本就是少林掌門一個等級的大高手,是當今武林排的上號的高手,鮮于通雖然對自己苦修後的武學修爲有幾分信心,知道自己已經不算弱者的鮮于通就算是再自信也認爲自己最多和崆峒五老中老三老四老五一個水平,他自認爲還不能算當世一流。
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時那崆峒五老中的老三唐文亮力戰已經受了傷且真氣不足的白眉鷹王殷天正也沒幾招就被鷹爪擒拿手抓斷了四肢,鮮于通覺得自己如果和天鷹教作對,稍有不慎也是落得個殘疾度日,要是運氣再差些,就是一具死屍了。
心頭雖然既驚且惱,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見招拆招,鮮于通深知華山派論資歷和實力在名門大派中都是倒數第一,若是鄧清受傷一事處理不周全,馬上就能從一流大派淪落到二流。
爲顯示自己重視,鮮于通先將前來報信的少林寺俗家弟子感謝一番,然後在表達了對天鷹教的憤怒和敵意後客客氣氣的將人送走,而後就帶着華山派秘製內傷藥玉清丹和外傷藥玉真散,與五師弟王巡一同下了華山,一路騎馬趕往洛陽城。
華山距離洛陽雖不算很遠但也有將近五百里路,鮮于通擔心自己去晚了鄧清因傷勢過重死了,到時候自己這個華山掌門就十分尷尬了,爲了早點到一路上不惜馬力,到了第二天早晨終於看到了洛陽城。
進了洛陽,鮮于通和王巡的兩匹價值不菲的良馬寶駒已經腿腳抽筋,累出了毛病,此時鮮于通也無暇顧及坐騎,找個酒店簡單餵了些精料,和王巡吃點飯菜後,就直接找上了鄧清養傷所住的龍門鏢局。
敲了半天門,纔有個身強力壯的青年拉開門,看到門外牽着馬的王巡和鮮于通,愣了一下,他見王巡腰間佩劍知道是武林人士,可鮮于通卻手無寸鐵,還一身青衫布鞋,頭戴朱子方巾,看着倒像是個秀才一般。
王巡拱手道:“這位兄臺,我是華山派王巡,這位是我們華山的鮮于掌門,得知我鄧清師兄在此養傷,特來探望。”
“原來是華山掌門和王大俠來了,快快請進。”青年漢子不過是龍門鏢局的尋常弟子,何曾見過大派掌門這等人物,急忙迎兩人進門,然後將鮮于通手中的繮繩搶過來,說道,“晚輩不知鮮于掌門駕到,還請您見諒,我先將您二位的馬栓好,我們總鏢頭也受了重傷,等會我先帶您二位去大廳稍事休息吃點茶水,然後我去給總鏢頭彙報。”
鮮于通自然不會在細節小事上計較什麼,點點頭就隨着鏢局弟子到了會客廳,他和王巡坐了一會,就有兩個骨節粗大,身材健壯的漢子高呼得罪的進來施禮。
鮮于通和兩人見禮後才知道兩人是遠明山的兩位師弟,因他師兄被殷野王打中腦袋,至今還在昏迷不醒,無法相迎,才只有兩人出來,鮮于通聽後故作憤怒,拍着椅子手罵道:“天鷹教的妖人好狠的手,等我見了殷野王定要他好看!”
本來有些悲痛的兩人見華山掌門怒不可遏反倒嚇了一跳,急忙出言安慰,鮮于通順勢平息怒氣後,問道:“敢問兩位兄臺,我鄧清師弟現在傷勢如何?”
年齡大些的說道:“不瞞鮮于掌門,鄧大俠功力深厚,現今已經神志清醒,恢復許多,只是肋骨還沒長好,還不能隨意行動,二位是休息一會吃些東西還是去看看鄧大俠?”
鮮于通道:“二位不必客氣,我等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心中對鄧師弟無比掛念,還是勞駕你們二位帶路吧。”
跟着兩人走到一處東廂房外,年齡大的男子說道:“鄧大俠就在屋內歇息,鮮于掌門您和王少俠進去就行,我們師兄弟就在外面等候,有何需求招呼一聲就行。”
“勞煩二位了。”鮮于通拱手施禮後就推門進了東廂房。
鄧清身材健壯精悍,以往都是像個鐵塔般站着,說話也中氣十足,此時卻面容消瘦許多,身上也纏了許多施了藥粉的白布,看着十分悽慘。
鄧清看到鮮于通和王巡大叫一聲,驚喜道:“二師兄!五師弟!你們怎麼來了?二……掌門師兄……”
鮮于通上前按住要掙扎起身的鄧清,道:“你傷勢不輕,不要亂動。”
“掌門師兄,我給咱們華山派丟人了。”鄧清說着話眼睛一紅,“怪我本事不濟落了華山派的面子!請掌門責罰!”
鮮于通心中罵道:你還知道自己錯了?一個跑龍套的還想出風頭,真是不要命了!還累得我跟着操心!
心裡咬牙切齒,表面上鮮于通卻溫言安慰,最後示意王巡將包袱放下,從包袱內取出玉清丹和玉真散,說道:“自從師父羽化後,華山派內就屬咱們師兄幾個最親近了,得知你受了重傷,爲兄心急如焚,這是咱們門中秘製的療傷妙藥,五師弟,快伺候你三師兄服藥,我來給他敷上玉真散。”
等到鮮于通和王巡幫鄧清用藥後,他已經激動的淚流滿面,原本他一直不服氣年齡比自己小一歲,武功也不如自己的鮮于通能當掌門,所以一有機會就積極表現自己,經過這次體驗,鄧清感覺自己的掌門師兄虛懷若谷,確實有大派掌門的氣象心胸,令他佩服不已,終於折服。
鮮于通在陪了鄧清一會後見內服外用的華山靈藥起了效果,就放了心,說道:“咱們華山派的丹藥也是武林一絕,有上等藥力入體,用不了半個月你就能恢復如初了。”
吩咐鄧清老實休息後,鮮于通就帶着王巡出來,將玉清丹和玉真散分出一些交給門外等候的遠明山的兩位師弟,並將用法和用量一一講解。
二人感激不盡的躬身施禮,而後就慌忙趕去給師兄用藥。
演戲要演足,做醋要做酸,鮮于通爲了樹立完美偉岸的師兄和掌門形象,就在龍門鏢局住了下來。
五天後,鄧清就能下牀了,雖然鮮于通讓他再老實躺幾日,可他卻憋得受不了,也就每天下牀溜達片刻。
又過了三天,遠明山也恢復的七八成,他原本就是內傷嚴重,是被殷野王的掌力傷了五臟六腑,原本還不很嚴重,等到治了幾日又加重了病情,雖然龍門鏢局當時就立即派人去嵩山少林求取小還丹等傷藥,但是一來一回也要好幾日時光,很可能遠明山就撐不到小還丹入腹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