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天牢,百年燈照耀得四處一片光明。
三尺三分的養吾劍,白晰、修長、穩定的右手,這正是最適合握劍的手。
青衣的少年笑了笑,搖了搖頭,而他右手中的養吾劍,那明亮的劍身,一點一點的消失在劍鞘當中:“你們,還真是不夠看啊,這樣的實力,便想來找我的麻煩,真是可惜啊。”
而此時,燭光燃燃中,除了青衣少年的話,以及青衣少年養吾劍歸鞘的聲音,便再無其它半絲聲音。
其它人,現在都一個個的眼瞪得極大極大。
他們是被嚇到了。
在剛纔,子鼠與陸元交手,結果子鼠落敗在陸元的手中,這第一場落敗還可以說是偶然,那麼第二場,第三場,第四場就不能說是偶然了。
第二場,上的是丑牛,丑牛用的是一套天殘劍法,據說還有一套地缺劍法,一旦天殘地缺兩套劍法聯手的時候,有着神鬼莫測之機。這兩套劍法,據說還是在五千多年前留傳下來的,五千多年前這塊大地的局勢和現在截然不同,那時候有仙門的存在,卻並不是華山、青城等五大仙門,而是另外的勢力,天殘地缺劍法據說是那個時代哀牢山仙門的兩套絕技劍法。大傢伙對於丑牛的天殘劍法很有信心。
結果,丑牛的天殘劍法也只是開始的時候佔了優勢,馬上又和子鼠一樣,被圈入了那個古怪的劍圈當中去,逃都逃不出來,最後落敗。
……
第三場,是奔雷出的手,奔雷號稱奔雷,並不是說他用雷系法術,而是因爲他的出手很快,被人形容成奔雷一般,他的劍法確實很快,可惜,他的劍法也就比起陸元快上一點,偏偏陸元又用雲意綿綿這一招,抵消了他的快。
風雲一百零八劍當中,有很多了精妙作用極大的招式,比如雲意綿綿這一招,可以使得在一定的區域內,對手的劍不由然的慢下來,似乎就如同劍斬入綿綿雲朵一般,想快都快不到哪兒去,奔雷的出手本來就只比陸元高一線,現在速度變慢,自然是敵不過陸元。
……
第四場,是銀鬚出的手,銀鬚精擅於水系法術,可惜陸元已經破過了兩個用水系法術的,這一次再破用水系法術的銀鬚,其實也並不是多難的事情,雖然中間出了一點小意外,但是最終還是把銀鬚的水系法術給破掉。
四場皆輸,這叫人情何以堪。
這些囚犯本來開始的時候聽說陸元是李元白的弟子,那個興奮,本以爲可以好好的虐待弄殘弄死陸元,以泄一口對李元白的仇恨,結果搞到後面,第二層天牢的四個練氣十重的人物子鼠,丑牛,銀鬚,奔雷四人,都被陸元給打殘了。
於是乎,出現了開始的場景。
在燈光映照之下,一連打殘四人的陸元,把養吾劍緩緩歸鞘。
“劍意級。”這時候,在第二層天牢當中,一個幽暗的角落裡面,一個留着稀稀疏疏三羊鬍鬚的瘦削中年突然爆出了這樣一句話,這個留着三羊鬍鬚的中年男子,並不是一般的修仙者,而是出身自通曉門的修仙者。
在大晉國當中有一個古怪的門派,稱爲通曉門。
這個門派,人員稀少。
而且,這一門派,並不是以正常的方法增長法力,他們是用一種古怪的法門增長法力,你知曉得越多,法力便越深。
在這個門派當中,初入門稱爲一曉生,等到掌握了很多知識,稱爲十曉生。
知道得很多,天下知名人物你都知道的時候,叫百曉生。
而天下很少事你不知道的時候,叫千曉生。
天下沒有事情你不知道的時候,叫萬曉生。
這個困在第二層天牢當中的,便是一個十曉生,十曉生好歹是通曉門的人,在陸元連戰四場之後終於認出了陸元的劍法等級,劍意級。
而劍意級這三個字一爆出來,第二層天牢,大多數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關在第二層天牢當中的,全都是練氣八重到練氣十重的修仙者,而且大多都是身經百戰之輩,以散修居多,這些人在修仙界晃逛也算是見多識廣,其中到有不少人知道了劍意級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概念。
劍意級,根本不是第十代真傳弟子可以到達的,便是一般的九代長老,也沒有人練成劍意。
也只有五大仙門的九代知名劍仙,才練成了劍意。
劍意之稀少,由此可見一斑。
大家早就聽說過劍意級,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何爲劍意級,所以陸元連戰數場也沒有人識出來,不過經過通曉門出身的十曉生一點醒,大家立即明白過來,原來,陸元的劍法,居然到達了劍意級。
聽到劍意級後,很多人第一時間便選擇不相信,劍意級太難練成了,但是,十曉生的眼光不會錯。
該死李元白當年也是一百多歲才練成了劍意,怎麼他的弟子這才最多二十歲便練成了劍意,大家都記得李元白是在八年前收的弟子,也即是說,這個叫陸元的,只用了區區八年的時間便悟出了劍意。
怪胎絕對是怪胎
他們也知道第十代真傳弟子的平均水準,比如第一真傳弟子云逸,當年來這裡練劍結果沒有練多久便扛不住,第一真傳弟子云逸都是如此,更不要說其它真傳弟子,這個陸元明明只是第六真傳弟子,怎麼就成了一個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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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的伙食,沒有想象中的差啊。
陸元看着桌上的一盤蒜泥白肉,一盤清蒸魚,一盤爆炒肥腸,一盤酸辣土豆絲,一碟花生米,外加上桌上的兩瓶酒,不由的在心中感慨着,看來在天牢裡面呆一段時間也不錯,至少伙食不宵差,都是些平時吃的家常菜,不過單看賣相人,幫得相當的地道。
陸元是來天牢歷練的真傳弟子,這吃飯本來和一般的守牢獄卒在一起吃也無所謂,陸元是不太在乎的,不過被楚飛師叔叫過來了,而且這裡還有好的吃,自然便過來了。
楚飛早就坐在那裡等着他。
這一次楚飛,陸元,凌玉珠三人吃飯。
楚飛把兩個真傳弟子喊了過來,陸元和凌玉珠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楚飛笑了笑,把一壺酒給推了過來:“陸元,你是典型的無酒不歡,你一壺吧。”桌上另一壺顯然不是推給凌玉珠,而是他自己飲,楚飛沒事的時候也會小酌上幾杯,當然,不算特別的熱愛,一般吧。
陸元自然不客氣,有滋有味的吃喝起來,那邊的凌玉珠顯然有些累了,她的精神看起來不怎麼樣的樣子。
楚飛說道:“怎麼,凌師侄,第一層天牢很難。”
“對。”凌玉珠點頭:“明明我也是練氣第七重,第一層天牢當中也有些練氣第七重的,我練的劍法明明要高明一些,但是這些囚犯們,卻有着各自的絕招,加上一些肯拼命的,對付得相當的艱難。”
楚飛點點頭:“艱難纔對,在這樣艱難的戰鬥當中,你纔會飛快的成長,對了,陸元,你呢?”
“還好吧。”陸元點頭。
楚飛啞然失笑:“太謙虛了一點,剛纔收到的消息,是你把第二層天牢的四個最強的都給打傷了,才進第二層便把第二層衆多囚犯給壓服了。”楚飛對於陸元,那是越看越順眼了。
“六師弟還是這般厲害。”凌玉珠有些感慨着說道,第一次見六師弟變厲害,是在北峰大比的時候,不過那時候六師弟還沒有這麼厲害,好像後面,六師弟一次比一次厲害,凌玉珠也想努力去追趕着這差距,她一直很拼命。
但是,卻一直很徒勞。
凌玉珠有些感慨,自己在第一層天牢都拼得如此的辛苦,結果六師弟去第二層天牢的第一天,便把第二層天牢的囚犯給打服了,第二層天牢的囚犯,可是比第一層天牢的囚犯,還要強大上不少。
凌玉珠其實一直是好強的人,在陸元未崛起之前,她一直是十大真傳弟子當中排名第三的人物,僅次於大師兄雲逸,二師兄雲平,這裡面有着她好師傅的原因,有着她資質不錯的原因,也有着她本身相當努力的原因。
陸元可沒有理會凌玉珠此時心中的感慨,正在與酒菜奮鬥。
好好的過生命的每一刻,讓自己的生活更舒服,一直是陸元的恪言。
而現在,有好酒,有好菜,不趁這個機會好好的享受一番幹嗎。
“楚師叔,我帶入天牢的酒沒有帶多少,等喝完了能不能再找你要?”陸元笑着問道,這也是和楚飛師叔越來越熟了,九代知名劍仙當中,方儒嚴肅古板,司馬長白是仇敵,獨孤葉是女人,葉陽融給人的感覺太圓滑,元元上人的地位太高,除了師傅外,也就和這位越來越熟的楚飛師叔,可以不時的開幾句玩笑了。
楚飛笑罵一聲:“好你個好酒好吃的憊懶人物,敢向師叔我討酒喝,這是天牢這是重地,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