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也有些驚異,但還是說道:“小哥就別跟奴家開這種玩笑了,你是通判親點……”
“少特麼廢話,回答我的問題!”
楊樹林一步跨出,長刀直接頂在了顏如玉的咽喉前。
顏如玉笑得那叫一個牽強,小心翼翼的緩緩撥開長刀:“好,我說我說,小哥你別急啊。”
“陰司通判雖然是陰司之人,但也不能與天地同壽,聽說壽數大多在幾百到一千年左右,死後便會帶着積累的功德重入六道輪迴,陰司大部分差役也都是這樣,即便十殿閻羅王也不例外,能與天同壽的只有冥王和早脫六道的地藏王菩薩而已。”
楊樹林對此並不盡信,但也抱着權且聽之的心思追問:“這麼說,林通判已經壽終正寢?”
“這個奴家也不知道,但大傢伙都這麼猜的,通判臨死會把自己的靈臺柬擇人而授,這個人就是他選定的接班人,不但能繼承他的位置,還可以得到他留存在陰司的所有財產,這是陰司幾千年來的規矩。”
說到這兒,顏如玉看了看一旁的吳擘,見吳擘雖然沉着臉卻沒言語,這才繼續說:“林通判已經一連數月沒有消息,聽說他也不在陰司當值,再加上他已經把他的靈臺柬給了小哥,所以大家才覺得,他可能是已經死了,至於到底是不是這樣,奴家就不敢叫準了。”
楊樹林聞言心中恍然,難怪他之前得到靈臺柬的時候並沒人窺伺,但從哈市回來之後就不斷有人捨命來搶,原來消息是他離開岩石之後才傳開的,這些邪祟搶的也不光是靈臺柬本身,而是陰司通判繼承者的身份。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林通判給他靈臺柬,是讓他去追查吳擘,以靈臺柬做聯絡之用,但之後他按林通判所說的方法給他傳了消息,卻並沒得到任何迴應,而且林通判也再沒找過他。
他一直還在擔心,生怕哪一天林通判就會找上門來跟他算賬,沒想到他竟然失蹤了?
可以確定的是,林通判不可能選他做繼承人,他只跟林通判見過一面,而且還是個活人,既沒有逆天的資質也不可能是哪個神佛投胎轉世的真身,林通判只要沒瞎,怎麼可能選他?
估計林通判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他忍不住笑了,要真是出了意外倒好了,也算免去他一樁心事,他倒是不怎麼在乎這個通判職位,他是註定要考進哈師大跳出山溝子的人,哪有閒心在山裡困守一千年?
他在意的是,這消息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混賬散播的,這不明擺着想要把他往死裡整麼?
“你從哪兒得到的這個消息,知不知道是誰最先開始傳的?”
“是高強,都是這廝告訴奴家的,他還說約了甄寡婦要對付小哥,然後再讓我來,跟他聯手把甄寡婦除掉。至於最初是誰傳的消息奴家就不清楚了。”
“非常好,看在你告訴我這麼多的份上,給你出一道選擇題,一,把你的九命之術交出來,我現在就放你走。二,我宰了你,再從你身上搜出九命之術來,雖然宰了你我也不一定能得到東西,但至少能省去我不少麻煩。”
顏如玉神色慘變,尷尬的笑道:“不是我藏私,九命之術是我們鬼狐與生俱來的術法,先天便會,後天只有提升的法門,即便交給小哥,小哥也不可能學得會。”
“學不學得會是我的事兒,你只要說,交還是不交就可以了。”
楊樹林橫刀在她頸側,頗有些不耐煩的打量着她。
“好吧,小哥可要言而有信。”顏如玉轉手從懷裡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圓形玉璧遞上來。
“這就是九命之術,不過小哥可千萬別擅自練習,不然恐怕會事與願違!”
楊樹林把玉璧仔細看了看,這是塊淡黃色的玉璧,晶瑩無暇入手微溫,顯然是塊上好的暖玉,光潤的包漿證明這東西有些年頭了而且經常被人把玩,上邊密密麻麻的刻着細小的繁體魏碑字,正是九命之術的修行之法。
楊樹林滿意的點了點頭:“真的只有鬼狐才能學?”
顏如玉乖乖點頭,正要說話,突覺脖子上一震,陰氣陡然竄出,僅剩的鬼臉也轟然消散!
她大驚之下急往後閃,可惜楊樹林刀刃太長,緊接着一記猛刺,長刀撲哧一聲扎進了她的胸口,直透心臟,鮮血和陰氣同時從後背處噴涌而出,體內頓時泛起了臨死前的冰寒!
她不甘心的揮動狐爪,奮起餘力向楊樹林心口插去,可利爪卻好似插在了銅牆鐵壁上,發出咚的一聲輕響,楊樹林仍舊毫髮無損,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沒變一下。
她還想再插,卻被楊樹林當胸一腳踹翻在地,鮮血和陰氣自前胸後背上瘋狂流失,她身子一陣痠軟,任憑怎麼掙扎,卻也再無法站起身來。
“楊樹林,你說了會放我走。”
“我撒謊了。”
楊樹林笑着端詳着手中的玉璧:“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想都不想就給了我,打的肯定是留得青山在的主意吧?或許你已經在琢磨怎麼搶回去了?是不是打算去找甄寡婦聯手啊?”
顏如玉一陣絕望,她自問表現得已經足夠誠懇了,沒想到還是被他看穿了心思!
楊樹林一邊將玉璧收入腰包,一邊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死不瞑目,不過也不要緊,我肯定會滅了你的妖魂,也省得你還要煞費苦心的琢磨怎麼捲土重來,怎麼才能找我報仇,那多累得慌,去吧去吧。”
顏如玉聞言又驚又怒,喉頭一口逆血再也忍不住,猛噴出來,隨即兩眼一翻,氣絕身亡。
星星點點的魂魄好似螢火般自她天靈中散逸出來,被楊樹林大手連揮,逐一捏了個粉碎。
楊樹林面露冷笑,配上他此時殭屍般的臉色,那笑容看起來甚至有幾分猙獰。
其實他並非心狠手黑的人,今天之所以趕盡殺絕,實在是被激出了真火,如果不是他僥倖弄清了這隻靈臺柬的用途,今天他和吳擘一定會慘死在這些妖邪的圍攻下,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妖邪們豈會手下留情?
何況此時要是心慈手軟,無異於放虎歸山,等顏如玉緩過神來必會再找上他,即便他能勉強
應付,可他的家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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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打定主意,殺了顏如玉還不算完,甄寡婦和高強也必須死!
隨着妖魂的熒光徐徐散盡,楊樹林這才收起長刀看向吳擘:“謝謝老師捨命救我。”
吳擘面無表情的與他對視了片刻:“不用謙虛,是你救了我纔對。”
說完這話,吳擘居然轉身就走。
楊樹林忙喊住了他:“老師稍等,有件事我一定要問個明白,我到底什麼地方惹着你了?”
吳擘沉默,許久才嘆了口氣,所答非所問的應道:“你最好不要做陰司通判。”
楊樹林還想再問的時候,吳擘身形閃動,已然消失在夜色中,只給他留下了一肚子疑問。
他不禁有些撓頭,難道吳擘對他態度上的轉變,就是因爲他可能會成爲陰司通判?
他做不做通判跟吳擘有什麼關係?
現在事情很明顯,且不管是因爲什麼吧,總之吳擘很生他的氣,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
可實際上吳擘偏偏又不忍心看着他死,要不然也不會在得知了甄寡婦等人密謀對付他的事之後,親自把他引到這裡來,讓他得以驚悉衆妖邪的陰謀,在他被甄寡婦發現之後,還冒着得罪衆妖邪的風險,現身爲他壓陣。
雖然吳擘口口聲聲說,只要妖邪們不以多欺少他就不插手,而且他和甄寡婦打起來來的時候,吳擘也的確是抱定一副冷眼旁觀的態度來着。可後來他遇到危險時,吳擘最終也還是站出來極力維護他。
他可以體會到吳擘那種矛盾到極點的心情,卻實在猜不透究竟是什麼事令吳擘變成這個樣子,無奈之下,他只得不再去想,撇了撇嘴,收好長刀,抱起佟贏嬌仔細觀察她的情況。
不看還好,細看之下他心裡咯噔一下,抱着她的手控制不住的哆嗦起來。
佟贏嬌印堂發青,雙目無神,呼吸雖然還有,可是也已經十分微弱,最可怕的是,她的耳垂竟然呈現出青紫色,這讓楊樹林頓時就慌了神,趕忙輕拍着她的臉蛋想要喚醒她。
但接連幾次之後,他終於冷靜下來,放棄了這種徒勞的召喚。
他很清楚的知道,她現在這副模樣,正是魂魄被抽離肉體的症狀!
佟贏嬌竟然失了魂!
他抱在懷裡的,竟然只是一具軀殼,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
一股急火自腔子深處猛竄出來,他控制不住的狂咳一氣,頭暈目眩,無力的蹲在了地上。
想不到甄寡婦如此歹毒,竟將佟贏嬌的魂魄全數抽了出去!
難怪她自始至終都昏迷不醒,原來是失了魂,他之前爲什麼就沒想到這一點!
極度的痛苦和自責瞬間充斥了他的整個身心。
如果是甄寡婦抽走了佟贏嬌的魂魄,那佟贏嬌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魂魄落在甄寡婦手裡,這惡毒的寡婦會用它做什麼?
最大的可能就是把佟贏嬌的魂魄打進紙人小鬼裡,做她的走狗。
而他,不久之前,親手誅滅了數百個紙人!
想到這裡,他終於受不住心火,喉頭一陣腥甜,噗嗤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佟贏嬌自他懷中滑落在地,他也一屁股坐倒在地,看着她橫在他腳邊,鬢髮蓬亂的模樣,他眼中清淚無聲無息的順着臉頰滑落,一時無法接受他很可能親手殺了佟贏嬌的事實。
這一切都是他的責任,他明知此行兇險,就不該帶她一起出來。
既然帶了出來,他就該加倍留心她們的安全,又怎能因爲吳擘的出現,就不顧一切的帶着她們狂追?以至於帶着她們陷入了鬼域這種險地!
當時他想什麼呢?
難道就沒想過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他怎麼能如此自私!
想到這裡,他擡起手,用盡全力狠狠將巴掌甩在自己臉上!
啪!一巴掌就打得自己腦袋歪斜,嘴角抽出了一道血口子。
可他卻彷彿不知道疼一樣,一下,一下,不停的抽了下去!
如果一個人全力抽自己耳光,用不了幾下就能把自己抽得頭暈目眩,可楊樹林一連十幾巴掌下去,不但沒把自己打暈,反而比剛纔冷靜了許多。
他突然意識到一點疏漏,如果佟贏嬌的魂魄真的落進了甄寡婦手裡,那甄寡婦爲什麼不拿她的魂魄來威脅他?那肯定比拿着屍體來威脅他更有效果,更能讓他焦急。
屍體死沉不說,也容易被看出破綻,失去人質應有的效力。
甄寡婦怎麼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如此算來,她的魂魄可能先一步逃脫了?
或者早已死在了甄寡婦手上?甄寡婦不得已,才只好擡着具屍體來誆他?
那麼林悠悠呢?她又怎麼樣了?
劉希東和劉山宗他們怎麼直到現在也沒追上來?是被什麼妖邪絆住了腿腳,還是他們也已經遇險,自顧不暇了?
他唰的一下站了起來,現在還不到哭喪的時候,就算要哭,也得等到一切都查清楚之後。
當務之急是先招魂,只要能招回佟贏嬌的魂魄,那一切疑問就都迎刃而解了。
他急忙從佟贏嬌兜裡掏出早前他塞進去的鬼牙,拿在指間一捻,白小薇那透着點慵懶的聲音立刻在他耳邊響起,只見身穿貼身小衣的她長長的抻了個懶腰,打着呵欠不滿的嘟囔:“幹什麼啊師兄,人家正做美夢呢。”
楊樹林苦笑,此次出來之前爲免白小薇擔驚受怕,他沒敢事先跟她打招呼,本以爲有那麼多幫手在,不用她出手也能把事情解決,想不到竟發展到這等地步:“看出來了,趕緊把衣服給我穿好,有件急事讓你去辦。”
“什麼事……啊!”白小薇話到一半纔看清了楊樹林的模樣,忍不住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睛盯住了他:“你這是……你們……”
楊樹林擺了擺手:“我沒事,可你要是再磨蹭下去,佟姐能不能醒過來可就不好說了。”
白小薇聞言閃身過來,探了探佟贏嬌的頸動脈:“失魂?怎麼會這樣。”
雖然
嘴上在問,但她動作也絲毫不慢,揮手間,雪白的短貂已經套在了身上,身周浮現出了深藍色的火焰。
比起之前,她的陰火似乎又有精進,小手互搓,瞬間擦出了一團陰火,將楊樹林和佟贏嬌全都裹在了火焰之中。被這種火焰裹住,楊樹林只覺周身一陣清涼,已經極度透支的身體似乎都輕鬆了許多。
“跟我來,快點。”
楊樹林抱着佟贏嬌的屍體,快步直撲當初他們藏身的那個衚衕。
想要給佟贏嬌招魂,最妥當的地方就是她出事之處,靈魂離體之後短時間內不會離開事發地太遠,如今他們又有屍體在手,成功率還是很大的。
現在就看能不能儘快找到佟贏嬌出事的地點了。
楊樹林心急之下,自然全速飛撲,可他此時那一步四五米的速度,更是讓白小薇面露駭然,她當然知道,此前楊樹林絕沒有這樣的能力,何況現在還抱着個人。
但轉念之間,白小薇臉上的神情就由驚駭變成了難過,似乎明白了楊樹林身上發生了什麼,眼睛居然都有些紅了,但她並沒有多說一個字,而是緊跟楊樹林身後鑽進了衚衕裡。
楊樹林此時放慢了腳步,以鬼眼仔細搜索着地面的腳印,地面都是泥土,很容易就找出了佟贏嬌和林悠悠逃離時的蹤跡,沿着蹤跡向衚衕深處鑽去。
二人很快就摸到了衚衕底部,結果卻讓楊樹林愕然,迎面是一堵高達兩米多的舊磚牆,已佟贏嬌的體力還帶着一個林悠悠,不可能翻得過去。
再搜索地上的腳印,卻發現足跡延伸到了左手邊的院門前,院門高大,卻是鎖着的。
楊樹林輕輕一推,裡邊的門閂咔嚓一聲斷了,他緩緩推開門向院內看去,竟然是個帶有左右廂房的大院子,他不由提高了警惕,回手衝白小薇比了個當心的手勢,這才進了院。
此地深處鬼域之中,說白了,就是通過一些邪術鎮術勾畫出的陰司地界。
但這與之前甄寡婦準備在他家做的那種四鬼掣魂陣又有不同,四鬼掣魂一旦成鎮,形成的鬼域中是有不少要人命的玄機的,而這一處的鬼域卻沒有任何玄機埋伏,只是一處隱秘的陰司地界,更適合妖邪出入,不會輕易被攪擾。
甄寡婦做這個鬼域就是給高強等妖邪聚會用的,要是埋伏了玄機,肯定會有妖邪生疑,她想利用這些妖邪,就絕不會幹這種蠢事。
雖然大多鬼域也都是以現實中曾經存在的某個地方爲藍本,一磚一瓦都應該完全相同,但鬼域裡的影本中絕不會有活人居住,而這個院子居然劃上了門,顯然裡邊有鬼!
院中一條十字形石磚路,通往左右廂房和正堂,磚石古舊,顯然已經有些年頭,房子也都是很傳統的那種飛檐斗拱式建築,但油漆甚新,大紅的雕花窗格上糊着的窗戶紙還有一部分是完好的,顯然這房子在現實中的原址,應該是還有人住的。
可這樣一來更是惹人起疑了。
以剛纔他們所見,這分明就是一塊已經開始拆遷的破舊民房,說不好聽點就是貧民窟,這種地方竟有這麼氣派的院落房屋已經很稀奇,開始拆遷之後,有錢人家早都搬走了,這戶人家怎麼還住在裡邊不搬?
九七,呃,不,現在已經是九八年了。
九八年那會兒房價還沒瘋長,自然也沒有釘子戶之類的高端人種存在,拆遷不搬,那不是老人戀舊,就是屋子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玄機還沒處理完。
若是擱在往常,楊樹林絕不會沒事找事的往這種處處透着蹊蹺的房子裡邊鑽,但此時爲了救人,自然顧不得那許多了,他唰的一下抽出了長刀,上前挑開了堂屋的大門。
堂屋之中一派清雅古風,迎門上座的桌椅都是紫得發黑的檀木鑲大理石製成,上邊擺着黃底紅花的精緻茶具,後邊蒼松下坐彈琴人的古畫光是藏印就有一大串,兩邊的對聯也甚有氣魄:“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盪風雷激。”
這等擺設,更不像普通人家,楊樹林只掃了一眼,便循着足跡追向後堂。
後堂的光線暗了下來,看似只是個普通的書房,可靠着後山牆的書架邊上,卻擺着四個古色古香的巨大木箱,而足跡也消失在木箱邊。
楊樹林與白小薇對視了一眼,踮着腳走到木箱邊,心裡偷偷吩咐:“掀開,動作利索點。”
白小薇微微點頭,小手用力一揮,一團陰火卷着沉重的箱蓋呼的一下向上筆直飛起。
楊樹林的長刀在同一時間抵在了箱子上。
然而讓他們都感到愕然的是,箱子中竟然空空如也。
楊樹林看得很清楚,後堂中雖然足跡有些凌亂,但最終足跡就是消失在這箱子邊,顯然當時佟贏嬌二女應該就是藏到了這口箱子裡,如果說這裡就是她們出事的地方,那林悠悠哪裡去了?
白小薇遲疑了一下道:“會不會是箱子裡有什麼密道入口?這種老式房子往往都有主人躲避盜匪或者藏匿財物的密室。”
楊樹林附身在箱中摸索,卻並未摸到什麼機關,而是注意到,這箱子似乎有被挪動過的痕跡。他索性一腳將木箱蹬開,見下邊的地板上有很重的摩擦痕跡,輕輕一敲會發出空空之聲,果然有問題。
仔細掃視一週,發現邊上一條木板有踩踏的痕跡,他腳尖一點,幾條地板竟在一陣吱嘎聲中緩緩縮了進去,露出下方一個傾斜向下的地道口,地道中漆黑一片,隱隱有陰風撲面而來,顯然裡邊有通往外界的出口。
鬼眼之下,這密道中陰風浮動,離地一尺凝而不散,顯然這絕不會只是個逃生密道那麼簡單,普通人家若是匯聚瞭如此多的陰氣,怕是主人早就駕鶴西遊去了,只怕這宅子的主人也絕非良善之輩。
白小薇不等楊樹林吩咐就要率先下密道,卻被楊樹林一把攔住,心中說道:“眼下我比你更抗揍點,我來,你在後邊給我壓陣。”
白小薇聽了這話,俏臉上卻閃過一絲黯然之色,眼中擔憂的神色分外明顯。
楊樹林強笑了一下:“放心,一時還撐得住。”
說着,他橫刀身前,緩緩步入密道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