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己的藥箱,周子欽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行了,我走了,你們好好恩愛吧。”
青黛想說什麼,周子欽已經轉身離開了。
“謝謝。”
腳步一頓,周子欽故作瀟灑的擡手晃了晃,打開門走了出去。
周子欽走後,不知道是不是剛纔犯病的時候累到了,此刻的江京澤趴在桌子上緩緩的睡着了。
青黛小聲的起身,然後走進廚房,準備給江京澤做蛋炒飯。
迷迷糊糊醒過來是被一股香氣勾起了肚子裡的饞蟲。
伸了個懶腰,江京澤起身就看到了正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看了眼自己剛纔趴着的地方,他……怎麼在客廳就睡着了?而且是趴在桌子上。
難道……難道他又犯病了?
晃了晃腦袋,好痛!
以前轉換人格的時候很少有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在發病的時候纔會這樣,難道……
眼底是正常的江京澤沒有過的驚慌,望着廚房裡忙亂的身影,深吸一口氣,江京澤撐着身子站了起來。
可是,手背受了傷,正常的江京澤並不知道,猛然的吃痛,身子一時沒有站穩,整個人朝着身後的沙發誰去。
“唔!”一聲悶哼,扯到傷口的地方疼的江京澤都忍不住的眉頭緊蹙在了一起。
聞聲,青黛扭身看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疑惑的看着自己包裹着紗布的傷口。
將火關小,青黛走了出來。
“你醒了?”
聞聲,江京澤擡眸,對上她一副看着小孩子一般寵溺的眼神,江京澤抿了抿嘴,輕聲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一個字,青黛就已經明白了過來,眼前這個江京澤是恢復正常的江京澤。
想到幾分鐘前那個趴在自己身上慌亂的大喊大叫的阿澤,此刻面對正常的江京澤,青黛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額……那個馬上就做好飯了,稍微等一下。”青黛指了指身後的廚房,鍋裡面的米飯正在‘滋滋’的發出響聲。
“好。”穩了穩心神,江京澤站起身,“我先去洗漱一下。”
“嗯。”青黛點頭便轉身朝着再次投身進了廚房。
單吃蛋炒飯會很乾,而且又是早上,青黛便煮了點冬瓜排骨湯,湯水搭配着蛋炒飯,不僅解膩也緩解了蛋炒飯的單調。
今天做的是豬油菜飯。
不知道爲什麼,小可愛的阿澤對蛋炒飯很執着,想着不能一直單調的給他做蛋炒飯,青黛便擅自主張的做了一個調整。
豬油菜飯是上海地道的小吃,現還流行於江浙一帶。
那是青黛媽媽家鄉在有名的‘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杭州,從小青黛就是在南方的飯菜下長大的,後來媽媽去世後,青黛就再也沒有吃過南方菜了,而她自己拿手的就只有這道最簡單的豬油炒飯了。
在青黛媽媽的家鄉,每年寒冬臘月之時,都會煮一大鍋豬油菜飯,滿屋飄香。
豬油菜飯一般會先把飯煮好,再與菜肉同炒,一塊豬油加一碗白米飯,再淋幾滴醬油,撒少許蔥花,便是一碗樸素的豬油拌飯,在紅港又叫做豬油撈飯。
“穀類之中,白米最佳,一碗豬油撈飯,吃了感激流淚。”美食家蔡瀾先生曾經寫文《死前必食》,列數天下美食,豬油撈飯入選其一,並且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在窮困的年代中,那碗東西是我們的山珍海味。”
小時候媽媽爸爸忙的時候,青黛會自己照顧自己,就會做一份豬油菜飯,不僅米飯有了,連飯菜也都有了。
暑假的時候,青黛就想着要要給他做一份豬油菜飯,早早的就撐着趁着江京澤不在的時候,熬了一大碗豬油。
挖了一小勺放在熱鍋裡,立馬有香氣涌出來了,整個別墅都瀰漫着一股飯菜的香氣。
做完飯,江京澤剛好收拾好自己下來,再下樓的時候阿澤已經又恢復成了高高在上的江家二少。
一身得體的西裝,頭髮梳的乾乾淨淨,臉上的鬍鬚青渣也早就刮的清爽如初了。
果然長的好的人穿什麼都好看。
只不過換了一身衣服而已,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大叔,吃飯了。”
說出口,青黛自己都愣了一下。
還是叫‘大叔’這個稱呼比較順口。
雖然阿澤也是個小可愛不說,但是她還是喜歡有點傲嬌有點自視清高的江京澤。
兩人朝夕相處的生活中,早就熟悉了彼此的生活模式跟規律,動作熟練的像是老夫老妻一般,江京澤走進廚房,幫她將煲好的湯端了出來,青黛則端着蛋炒飯將碗筷擺好。
兩人面對面坐好,兩人都因爲早上那場鬧劇而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江京澤拿起筷子遞給她,“吃飯吧。”
接過筷子,青黛點了點頭,“吃飯。”
無聲的面對面坐着吃飯,青黛也是第一次給江京澤做這個飯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胃口,眼神巴巴的看着他手裡的動作,直到看着他吃了一口豬油菜飯,臉上的表情並沒有過多的反應。
感受到她熱切的眼神,江京澤一邊咀嚼着,一邊擡頭看着她,“怎麼了?”
咬了咬下脣,青黛小聲的問了句:“味道怎麼樣?”
聽了她的話,江京澤又盛了一勺放進嘴裡,慢慢的仔仔細細的品嚐了一下,緊繃的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抹微笑,“味道……”
明明已經有了最後的評定,他竟然還在故作停頓,勾的青黛都大喘氣的跟着他而瞪圓了雙眸。
“還不錯。”
“呼~”長出一口氣,青黛臉上一瞬間的放鬆。
還不錯的意思應該就是好吃吧?
反正沒有說難吃,那就是好吃!
他沒說不好吃,那她就這麼認爲了。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
兩人安靜的吃過早飯,方正也不用去學校,青黛就拿着媽媽的筆記本在院子裡的小涼亭裡悠哉的喝着茶。
吃過早飯,江京澤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很多事情要處理,也有很多條理性的問題需要捋順,他需要時間。
等到忙完一切站起身的時候,全身的骨頭都僵硬的都在叫囂着。
習慣性的走到窗前,正在伸展着的手腳忽然一頓,樓下一副亮眼的風景幾乎奪掉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女孩一身白紗長裙正躺在涼亭的小沙發上,手裡的筆記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字啊了地上,而女孩卻已經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依舊是那個令人無奈又令人心生憐惜的睡容,圓潤潤的臉蛋兒,像是剛煮出來的雞蛋清一般,晶瑩剔透,粉嘟嘟的嘴脣隨着呼吸一張一合的,讓人不由的想要一親芳澤。
這麼想着,身體走出了最本能的反應,喉頭滾動一股熱熱的液流從心口席捲全身。
他最近太奇怪了,怎麼只是這麼遠遠的看着就能夠有了反應。
他是有多缺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