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再顯楊府威

話說楊文遠升帳,點卯已畢。令楊海、楊軍、楊溫帶四十名水軍親兵,操一艘大型漁船,前往長島一帶海域,尋找被張起龍帶走的原登州水師的戰船;令楊寒、孟歡秘密潛入登州,摸清齊軍在登州的兵力佈防情況;令齊黃麗、賀香菱回京城兵部調取火炮。令大軍推進到離萊州二十里的地方紮營,逼齊軍出城交戰。

卻說僞齊王李全,聞奏魯鎮齊、左亮陣亡,齊軍折兵十多萬,心中既驚且怒,旨令御弟‘劉二祖’帶領濰州、萊州精兵,立即收復失地。丞相婁半仙奏道:“我軍新敗,宋軍士氣正盛,此時令劉千歲出征,臣以爲欠妥,”李全道:“依丞相之意該如何?坐以待斃嗎?”婁半仙道:“非也!臣以爲,宋軍下一步的攻取目標,該是萊、濰二州城,登州、海曲、諸地暫可無憂。我軍與其勞師攻堅,莫如以逸待勞!令‘路昌’去登州駐防,換回劉千歲駐防萊州;調‘楊光耀’駐守‘昌樂關’,白起、白亮、鎮守‘荊山關’;臣親帶於豹、雷川、坐鎮韓家嶺。宋軍不管兵至何處,我軍皆可依據有利地形,與其展開決戰!若能殲其主力人馬,則可乘勝追擊,相機攻取濟州、泰州,而後由平陰渡大河,橫掃燕趙、、、、、、。”李全大喜,即按婁半仙的計劃調兵遣將。

卻說劉二祖在萊州坐鎮,聞報宋軍離城二十里下寨,心中大喜,以爲大顯身手的機會到了,第二天即趾高氣揚地率人馬出城列陣挑戰。劉二祖敢如此猖獗是有依仗的!他原是一名曬鹽工,長得人高馬大,豹頭環眼,雙臂比一般人長半尺,可以超過膝蓋,混身長滿半寸長的汗毛,如果不穿衣服,與人熊無異!這小子力大無窮,二百斤重的鹽包,一次可以抗三個。從小使慣了摟鹽堆的推擋,遇異人教過‘溜金鏜’的招法,就用好鋼打製了一把重一百二十斤、前面帶槍尖、的推擋,取名叫‘耪槍’。他是李全手下最兇猛的戰將,麾下有‘四猛獸’、‘八蟹將’分別是:老大‘鹽熊’夏半鬥,使一柄長把打樁錘,重有八十斤;老二‘鹽虎’郎耀,使一根兩頭尖尖、帶有倒鉤的鐵扁擔,重六十斤;老三‘鹽豹’周石頭,使一柄與‘月牙鏟’相似的圓頭鍬,重五十六斤;老四‘鹽豬’劉三娃,使一柄‘九齒耙’,重六十斤。四猛獸各帶兩名蟹將,計有:‘虎頭蟹’胡江,‘鐵背蟹’胡海,‘鯊魚蟹’韓威,‘八爪蟹’苟二蛋,‘兩棲蟹’郝大光,‘鑽山蟹’錢四眼,‘毒鉗蟹’毛蒿,‘花心蟹’段金童。劉二祖統率的這八萬人馬,對內稱‘羽翼衛’,對外叫‘鹽鐵軍’,人員全是鹽工、鹽販、海盜、慣匪、組成。單兵作戰能力極強,是李全依爲長城的主力軍。事實上,劉二祖領的這股人馬也從未打過敗仗,婁丞相譽之爲‘常勝千歲’。

兩軍對壘後,‘鹽豬’劉三娃首先出陣。宋軍牙將‘霍逢春’見齊將用農具作兵刃,以爲他武功不高,拍馬挺蛇矛接住搏殺,只鬥了五合,被劉三娃耙齒絞住矛尖,奪了兵刃,復一耙築死。宋軍‘穆超’舉起畫戟衝出接戰,鬥十餘回合敗回,宋軍佘豪大怒,提着雙錘上去,只用一合就把九齒耙夾成‘朝天指’,復一錘將劉三娃連人帶馬砸倒在地。齊軍周石頭、郎耀並馬雙出,佘湖衝出截住二人,齊將夏鬥跟着衝出,佘傑出陣接住,三對戰將拼殺十多回合時,齊將劉二祖大喝一聲:“我來也!”揚耪衝出助陣,佘江驟馬迎上道:“你也好不到那裡去!”掄起大錘就砸,劉二祖果然勇猛,與佘江硬碰硬對砸十多回合,豪無乏力之感。觀陣的楊文遠見賊將個個兇悍無比,下令宋軍擂鼓助威,在震耳欲聾的戰鼓聲中,齊軍陣中‘八蟹將’突然一齊衝出夾擊宋將。這是劉二祖的慣用伎倆,只要對方戰將能堅持十多回合不敗,‘八蟹將’就一擁而上,打對方個措手不及。宋軍王標一看,罵了聲:“一羣無賴!”首先衝出,接着楊凡、穆衝、穆超、楊金花、楊家生、楊家育、張光遠諸將紛紛衝出,各截住一名齊將交戰。

卻說王標衝出陣後,首先截住‘兩棲蟹’郝大光,奮力一槍刺入郝大光的腹中,抽出帶血的槍尖順勢一掃,槍上的飛鉤掛住了苟二蛋的束甲帶,用力一拉,二馬接近,左手銀鐗起處,把苟二蛋的半個腦袋都打飛了。回頭看時,其餘六名齊將已被楊凡等宋將截住,心中一樂,大聲道:“爺爺也學你們的打法!”拍馬夾攻劉二祖。劉二祖獨戰佘江四十回合,已感到力不從心,那裡敢一抵二,不等王標的馬到,對佘江虛晃一槍就跑。王標在後邊緊追,把齊軍陣腳衝的大亂、、、、、、。楊文遠把令旗一揮,數萬宋軍將士吶喊着衝向敵陣,齊軍邊戰邊退,追到城下時,萊州城上箭發如雨,宋軍只得收軍。此一役,宋軍殲滅鬥殺齊將六名、殲滅齊軍士卒二萬人馬,萊州城外,齊軍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宋軍大獲全勝。

第二天,宋軍逼城列陣叫戰,劉二祖龜縮不出,楊文遠下令用樓車、雲梯強攻,激戰一天,傷亡二千士卒,無功而退,雙方出現相持局面。

這天,楊海來報:“在長島找到登州水師後,張起龍在中軍大帳集中下級軍官爲楊海接風,席間楊海講了山東目前的形勢,號

令水軍歸隨楊大帥。張起龍擔心朝廷追究他臨陣脫逃之罪,極力反對水軍歸建,反而勸楊海隨其作海匪,話不投機張起龍下令拿下楊海諸人,水軍下級軍官大部分是楊登提拔起來的勇士,都不願向楊海下手,結果張起龍及其四名親信反而被殺。除有百餘名張起龍的親兵駕一艘戰艦逃走外,下餘一百四十艘戰艦,三十艘運輸補給船,九千名水軍將士全部隨楊海返航,現在已停靠老河口。水師將士已欠軍餉年餘,士氣低落,有不少戰艦急待整修。”楊文遠當即令楊金花,齊黃麗二將暫時代理帥職,指揮大軍與萊州之敵相持。親自到老河口整頓水師。去時,帶了兩船朝廷剛賜給的慰勞品、六萬兩軍餉及八千名從襄陽帶來的水軍骨幹。在老河口用了五天時間整編水師,任命楊海爲水師營總督,楊軍、楊溫、楊寒爲副將。爲欠餉的將士補齊了軍餉,爲所有戰艦重新上油,整修,補充艦載火炮的彈藥。又將四枚新式紅衣大炮、二百架拋石機,裝上戰艦。同時,令楊家生、穆超、楊家育、穆衝各帶二千名步卒、五百名馬軍做水軍陸戰營,隨水師一起訓練。

半個月後,楊寒去登州偵查回來。報道:“登州城內只有路昌率領的二萬齊軍駐守,城外水師碼頭停泊有二十艘大型運輸船,沒有專職水軍,僅二百餘名海匪守衛;駐在原來水師衙門的五百名齊軍的小隊長楊鐵,僞千歲府護衛隊統領‘楊休’都是我的本家兄弟,他們已經聯絡了楊姓子弟楊河、楊岱、楊峰等數百人做內應;從水師衙門通碼頭的暗道還沒有被齊軍發現。”楊文遠聞報大喜,當即下令偷襲登州。

午後,一百四十艘戰艦揚帆起航,午夜到達登州海面。楊海領楊溫、楊寒、帶二百名水鬼潛游到碼頭,悄悄幹掉守碼頭的齊軍,把僅供一人出入的暗道口擴大。艦隊靠岸後,楊寒領陸戰營將士從地道進入城內,在楊鐵、楊河、的帶領下悄悄奪取了登州北門,接應楊溫領的一萬水軍進城。而後分頭攻打齊軍千歲府、駐軍營房、及各個城門。一個時辰後,登州已全部被接管,路昌在牀上被殺,二萬齊軍在楊休、楊岱的策動下六千人投誠,二千餘人逃跑。其餘被殲。楊海隨令楊軍率五十艘大船返回老河口,運送楊凡、孟歡帶的一萬五千陸軍人馬進入登州防守。

楊文遠得知登州已得手,下令、佘江、佘湖、佘豪、佘傑、帶人馬四門佯攻萊州,分散‘劉二祖’的注意力。親自帶王標、楊金花、齊黃麗,賀香菱、莫飛燕,樑燕、及大黃、小乖,分登兩架樓車在城外地勢稍高的西北角,接近了萊州城牆,王標率大黃、小乖,首先竄上城牆,接着輕功較高的諸女將,也紛紛登城,瞬間佔領了一段城牆。楊文遠令旗一揮。王青梅、張文遠帶的二萬軍士,每人揹着一袋土,迅速在城跟堆起一道斜坡,大批宋軍一擁而上,很快佔領了北門,城門一開,佘家兄弟帶騎兵吶喊殺入。劉二祖見大勢已去,開西門逃往濰州。

萊州、登州的失守,使李全的都城濰州成了一座孤城。楊文遠下令,駐防濟州、泰州、高堂州的宋軍全部開到濰州城下,從南、北、西三面圍住濰州城。令楊凡、孟歡帶一萬五千登州駐軍沿海東下;令王標、楊金花帶一萬五千人馬由濰州東下。南北兩路齊頭並進,迅速攻佔濰州以東各個小縣城、據點,半月後兩軍會師,回頭堵住了濰州東大門。

這時,李全在濰州尚有近十萬人馬,且都是鐵桿親兵。如果強行四面攻打,傷亡必然重大,楊文遠想了想,下令撤了濰州東門的人馬。把兵力全部集中在西、南、北三面,把從京城調來的紅衣大炮在南門外架上兩門,對着城門樓轟了幾炮,炸塌了城門樓,嚇得守城的齊軍在城牆上不敢露頭。然後對城內喊話:“所有城內守軍,除李全、婁半仙以外,只要在三日內出城,一概免罪!三日後開始全面轟城,城破之日,一人從賊,誅連全家!不分男女老幼,殺無赦!”消息傳到李全的內宮,婁丞相對李全道:“現在城內將士人人心懼火炮厲害,兵無鬥志、軍心已散。再守下去後果難料!莫如趁現在還有實力,強行突圍,臣在威海備有二十條戰艦,守衛的將軍是臣的侄兒婁越,這是臣早就伏下的一着暗棋子。我們可以從水路到溫州上岸,去鳳凰山找襄陽王,再圖後舉。”李全准奏,令劉二祖率白起、白亮、於豹、雷川等從東門突圍。楊文遠下令宋軍只是虛張聲勢的阻擊一下,吃掉一萬多斷後的人馬,任其大部人馬東逃。僅派王標、楊金花帶一萬人馬在後邊追虛張聲勢地追趕。

卻說李全、婁半仙逃出濰州東門,慌慌如漏網之魚,急急如出籠之鳥,沒命的跑了一天一夜,才停下埋鍋造飯,哪知炊煙剛起,早已埋伏在此的佘家兄弟突然殺出,婁半仙急令劉二祖率於豹、雷川分頭應敵,掩護李全東逃。當王標率的追兵趕到時,劉二祖,於豹、雷川已被佘家兄弟格殺殆盡。三萬齊軍被擊潰。王標下令宋軍就地休息造飯,而後繼續向東猛追。婁半仙領着不足二萬人的殘兵敗將,護着李全又跑了三十多裡,累斃了不少戰馬,亦逃散了許多士兵,連李全自己也跑不動了,婁半仙才下令稍事休息,找點水喝。半

個時辰後,李全緩過氣來道:“婁丞相,追兵看來是被劉賢弟擋住了,莫如令兄弟們趕快造飯,飯後再走!”婁半仙對李全耳語道:“從此向北不遠,就是威城衛,飯後,留白氏兄弟在此設伏,臣保大王先一步上船、、、、、、”話未說完,聽得一聲炮響,楊凡帶人馬從東邊殺來,接着西邊追兵亦至。婁半仙急令白起帶殘兵東迎楊凡的人馬;令白亮斷後,自己領着二百餘名騎兵護着李全折向北竄。

天將黑時,總算跑到‘威城衛’。守將婁越奏道:“威城雖小,有末將在,宋軍一時也難以進來!叔父可陪大王先休息用飯,而後再上船不遲,”話尚未說完,追兵已到。婁越帶守軍出城迎敵,婁半仙帶百餘名親信護衛護着李全乘了兩艘配有火炮的裹甲戰艦,起錨揚帆,漸漸駛入航道。突然,主帆索斷帆落,接着底艙一聲轟響,大船快速下沉,驚得護衛、宮女,雞飛狗跳,婁半仙大呼救駕、、、、、、。這時,從濁浪翻涌的底艙中竄出兩名水手,分別背起李全與婁半仙道:“隨小人下海換船吧!”那知入水後,水手一直下潛,只到把二人嗆昏,才浮出水面,遊向剛駛來的一艘大船。

李全醒來,發現自己已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驚問艙門口的衛士:“爾等是何人?制住李某欲何爲?”“想知道嗎?”李全這才發現靠窗的椅子上還坐着一位身穿將軍服的宋朝將官。那軍官道:“爺叫楊海,是已故登州水軍都監楊登的長子,也是剛纔揹你下海的水手。楊文遠大元帥早就探知婁老道在威城準備有退路,故意放你們向東逃,好讓沿途埋伏的人馬痛宰你的殘兵敗將!爺爺們早就潛入碼頭,在兩艘最好的艦上做了手腳、、、、、、。作爲爺的殺父仇人,爺真想把你現在就活剮了!無奈萬歲爺點名要你活着進京,現在就押你去濟州。”

兩個月後,楊文遠安排完山東的戰後諸事。帶着八萬精兵及繳獲的五百多萬兩金銀,押着犯官龐淵、反叛賊首李全、主謀婁半仙乘船進京。船隊剛靠上‘蘭封渡’碼頭。奉旨前來迎接的六合王趙怡、樞密使呼延明、兵部尚書金輝、禮部尚書文顏博等文武百官已恭列碼頭。在六合王爺的陪同下,楊文遠將大軍駐紮在陳橋驛,隨百官進京面君。汴京百姓張燈結綵、夾道歡迎。其聲勢不下於當年楊延昭平遼歸來。仁宗天子不看厚厚的一本奏章,傳喻楊文遠,當庭面奏平叛經過。奏畢,仁宗道:“卿家天波府老宅,地勢低窪,屢遭水淹,早已不能住人,朕數月前已令工部拆挖成湖,起土高處,另建‘大功坊’一座,供卿住用,明天卿即可閤家遷入。三日後率平東諸將到顯慶殿赴宴聽封!”

三日後,宋仁宗下旨,文武百官全到‘顯慶殿’陪宴,款待有功將帥。特旨穆桂英、楊宗英、李苗鳳列席。由呂蒙正首相宣讀封官聖旨:封楊文遠爲鎮國大將軍,兼齊魯鎮撫使,樑燕封一品誥命夫人;楊凡授相州二品總兵官;楊海授‘登州’二品總兵官;楊軍授‘登州’三品水軍都督;楊溫授‘海曲’兵馬都監;楊寒授‘萊州’參將;王標授御林軍總教頭;佘江、佘湖、佘豪、佘傑、並授禁衛軍驃騎將軍;楊金花、王青梅、黃繼娟、黃繼粉、賜巾幗二品散騎將軍銜;齊黃麗、莫飛燕、賀香菱授刑部三品參將;楊家生、楊家育授禁衛軍三品虎衛將軍;穆超、穆衝不願在朝爲官,賜四品‘布衣候’銜榮歸林下;其餘有功將士封賞有加。龐淵瀆職、誤國、問斬刑;李全、婁半仙問剮刑。

再說老義士穆銅、穆鐵、佘晃、隨大軍來到汴京,穆桂英、楊宗英夫婦自然是熱情款待。宴席間,穆銅告之穆桂英‘楊金花與王標巧遇之事’,笑道:“愚兄欲做甥女的大媒,老妹子意下如何?”穆桂英道:“長兄之命妹自當樂從!”衆皆大喜。穆桂英隨命楊金瓜將臥龍街舊宅裝修一新,摘吉日爲二人成婚。一年後喜得外孫‘王進’,就此不提。

回頭再說楊文遠。楊文遠將八萬大軍移交兵部管轄,送走了諸位上任的兄弟,在大功坊新宅與家人一起歡度一個月的假期。閒來無事,與父親談起朝中事,心甚耿耿道:“孩兒的平東奏章中,已把龐吉僱人用妖法謀害孩兒一事寫明,且有淫尼悟性的證詞爲憑,朝廷何以只斬了龐淵,對龐太師的罪行留中不提呢?”楊宗英長嘆一口氣,道:“吾兒尚年輕,對官場上的事情有些看不開!其實,朝廷處事,歷來如此。當年潘仁美把我楊家害的何等之慘?誤了朝廷多少大事?最後還不是看在潘妃的面子上,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人家‘龐妃’正得仁宗寵幸,聖上何能爲了楊家處置老岳父!只能在封賞功臣問題上,大做文章,使近二十年無人問津的楊家,在京城重顯昔日的威風,也算做的不錯啦!此事再也休要提起!我可警告你,千萬不可令手下兄弟,對龐家暗地胡亂報復!就劫後一笑泯恩仇吧!”楊文遠道:“孩兒慬遵父命!”

老於世故的楊宗英勸楊文遠息事寧人,不與龐家發生衝突。豈知世勢難料,樹欲靜而風不止,多年以後,楊龐兩家還是發生了公開衝突!原因何在?請看下回“諸小鬧龐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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