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撕扯成了一堆,倒在牀上打滾,門外四個女人默默收拾着東西,聽着屋裡咣咣噹當響起的聲音,一個個也不敢做聲,只是乖乖眼觀鼻鼻觀心,守着自己的本分。
直到最後,天祿也沒了法子,乾脆氣得捂着被揍出血的鼻子,指着永安不清不楚地罵:“反正裡跑不鳥,總歸得老實竄上紅嫁衣!”
這句罵完,不等永安再撲上來,他便一溜煙跑了。
永安在院子裡氣得眼冒金星,往院子門口的臺階上席地一坐,望着天喘粗氣。
老子跑不了?
哼!老子今晚上就跑給你瞧瞧!
這日晚飯,永安吃得格外地多。丫鬟看着他低頭猛扒飯的樣子,卻是嚇了一跳。
難道他想將自己撐死?
永安不停往嘴裡塞食物,想着自己今晚上要翻牆,可得吃飽了肚子。更何況,田府的吃食樣樣精緻,往後大約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吃飽了飯,永安早早便遣了四個女人去休息,他在院子裡挺着肚子消了一會食,而後便洗了澡上牀睡覺。
夜半三更,永安聽着院子裡已經安靜一片了,他這才偷偷爬起身來,開始收拾東西。
衣裳基本都是女裝,不帶也罷,他穿着一身方便行動的衣裳,在院子裡翻翻找找,從那些嫁妝箱子裡找了不少看起來相當值錢的首飾,將這些東西揣在身上,然後將裙角往腰上一系,瞧着院子的高牆,往手心啐了兩口,低聲說道:“老子走了,莫要念我!”
說罷,他兩手攀上院子牆,一路翻了過去。
往東邊翻過好幾個牆頭,這才蹲在了最外圍的牆頭上。仔細觀察了守衛巡羅的路線之後,避着人偷偷溜出了田府。
第二日一早,田府偏院即將而來的爆炸暫且不表,這天,卻也正巧是花小骨坐着牛車,來到京城的那日。
她蜷縮在裝滿糧食的牛車裡,腦袋枕着稻草睡得正香。牛車搖搖晃晃,緩緩停了下來。
“小兄弟,醒醒啦!”
花小骨被人喊醒,睜眼一瞧,正是那個趕牛車的老頭子。
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花小骨,指着不遠處對她說:“那邊就是京城大門,俺們不進京,要再往南邊走,就這兩步,你走去吧。”
花小骨摸了摸自己懷裡的小包袱,朝着那趕牛車的老大爺笑了笑,跳下車來,往自己懷裡摸去。
“多謝大爺!要不是大爺您樂意載我一程,我還在前頭村子裡不知道該怎麼辦呢!這三錢銀子,請您喝個酒。”
那老大爺也不客氣,摸過其中一小粒,笑着對花小骨說:“一錢就夠啦,我這也是順路。我先走啦,祝你早日找到你兄弟!”
花小骨目送着那輛牛車緩緩走遠,而後眯着眼看了看剛剛升起的太陽,打了個哈欠之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邁步往城門方向走去。
自己身上都出味兒了,得先找個客棧洗洗澡,好生睡上一覺,再去想想法子,見上田家大少爺一面。
她可沒忘了,永安如今還在人家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