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昏暗,柔和的光線只照亮了兩人附近。花小骨一口喝了一半,雙脣沾染了酒液,顯得格外紅豔。
田嵐青的目光不知爲何,便落在了那一雙泛着水光,輕輕抿起的雙脣之上。
他覺得有些饞,而後喉結一動,張口便道:“你的酒好像比較好喝,我要跟你換。”
花小骨打了個酒嗝,一股酒氣衝上口鼻,她皺了皺眉,伸手便去抓剛纔自己所倒的那壺酒:“你將杯中酒喝掉,我給你喝這個。”
田嵐青皺了皺眉,伸手便奪過花小骨面前的那半杯酒。
“我就喝你杯子裡的。”
說罷,他端起花小骨的杯子,仰頭將花小骨剩下的半杯倒入口中。
天祿束着手腳站在一邊,看到這幅景象,已經開始麻木了。
反正他家大少爺,一見到這個花小骨就不太正常!
不僅會扶人家,還肯跟她坐一輛馬車。如今拿她杯子喝酒……也……也正常吧?
田嵐青將口中酒嚥了下去,而後失望地搖了搖頭:“不好喝。”
花小骨伸手便將自己的杯子奪了過來:“你家釀的酒,哪裡有不好喝的?不好喝你還將它們送進宮裡……”
說罷,花小骨端着酒杯子,站起身來晃了晃,而後往擺着酒罈的架子邊上走去。
“除了太后喜好的口味,還有哪些酒好喝?”
田嵐青跟着站起來,卻不敢向前跨出一步。他直直看着花小骨,而後皺了皺眉,嘟嚷了一句:“你不要動。”
花小骨回頭去瞧他,瞪眼說道:“我纔沒動,是你自己在晃。”
田嵐青不信,撇了撇嘴,伸手抓住花小骨的肩膀,最後笑了:“還說你沒動,你看你都在晃。”
“明明是你在晃,你不信問他!”花小骨伸手,越過田嵐青,指向天祿。
天祿明顯不想理那兩個醉鬼,連個眼神都欠奉,直接無視花小骨的話,只顧着哀嚎——他家那樣厲害的大少爺,怎麼變成這樣傻了……
田嵐青一隻手扶在花小骨的肩上,覺着依舊不夠穩當,於是另一隻手也攀上了她的肩,而後腳下一軟,便將人推在了酒架子上。
花小骨被猛地一推,人也沒站穩,便靠在了架子上,擡頭瞧過去。
“……叫你不要晃,你晃得我頭暈。”
花小骨突然覺得田嵐青氣勢有些嚇人,擡頭瞧瞧那個醉鬼,雖然喝醉了,可身高身材差距還在這裡,花小骨覺得自己整個人被籠罩在了田嵐青的陰影裡,心臟莫名有些發顫。
“你走開……我靠在酒罈子上了,摔壞了你家的酒罈子,就是賣掉十個我都賠不起。”
“不行,我暈。”
“暈了就別喝了……”花小骨也覺得腦子有些不清晰了,她就算酒量再大,也架不住一下午啥事都不做,就各種酒混起來喝。
天祿長長舒了一口氣,趕緊湊上來扶住自家少爺:“少爺,小骨姑娘都說了,暈了就別喝了,咱們回府吧。”
田嵐青靜了靜,似乎是在嚴肅地思考着。
“不。”田嵐青說。在天祿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的時候,田嵐青又補充了一句:“她是個姑娘,咱們先將她送回去。”
天祿的淚水奇蹟一般縮了回去,他趕緊連連點頭:“是是是,應該的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