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永安這句話,原本是想勸花小骨來的,卻起到了反效果。
一個男人都肯娶,那個男人根本不在乎與自己同牀共枕共度餘生的人到底是誰……
他到底有沒有心?
花小骨的血漸漸涼了下來,她覺着嘴裡的西瓜好似並不太甜了,於是三兩口啃完,便站起身來往屋裡走:“先將你送去讀書纔好,別的你別管了。”
永安見花小骨突然變了色,簡直丈二摸不着頭腦。
他這兄弟,沒有女子的纖細溫柔,倒是有着女子的善變脾氣,簡直古怪!
這一夜,剛剛下過雨,夜風中都似乎帶着雨露的清新。
難得涼爽的夜晚,花小骨將窗戶打開來睡覺,夜風輕輕吹着,並不讓人覺着燥熱。
可是,她卻意外地失眠了。
階級不同,且那個男人的脾氣實在古怪,更何況又是個沒有心的。
花小骨的理智再三提醒自己,她對於這樣的男人高攀不起。世界上有太多灰姑娘醜小鴨麻雀變鳳凰的故事,可那些都是童話,她從現代而來,見慣了人與人之間的冷漠,更明白“門當戶對”的重要性。
並不是思想古板傳統,只是她明白,兩個從小生活在不同世界裡的人,就算因一時意亂情迷而在一起之後,往後的生活習慣,談論話題,甚至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都是不同的,這要如何繼續下去?
更何況,這是古代。
她花小骨只想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或許以後會遇到一個人,與她同牀共枕,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田嵐青。
因爲他有錢。
古代普通人家三妻四妾尚且正常,他堂堂田家大少爺,可能守着一個身份卑微的女子不離不棄一生嗎?
花小骨抱着枕頭又一次翻了身,幽幽嘆了口氣。
想得倒是挺好,就是……
就是,她發現自己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地過着,花小骨因得到了田老爺的首肯,便徹底地清閒了下來。整日開始研究着用不同的材質釀造別的酒品,比如用蔗糖,各種重要混合來釀酒等等。
這日中午,花小骨在自己的實驗室了猛扇着扇子,門外的蟬聲撕心裂肺地響着,太陽不知收斂地撒着熱烈的陽光。院子裡地面上好似着起了一層瞧不見的火,帶着空氣都有些微微的扭曲。
熱死了。
花小骨剛想站起身來,再去弄點涼水來擦一把臉,便聽見外頭有人喊着。
“永安?外頭有人找!”
花小骨一怔,站起身來走了出去:“來了,是誰啊?”
三明熱得一頭的喊,在院子裡朝花小骨喊道:“主子家來的馬車,你來瞧瞧!”
田家?
花小骨不明所以,走了出去。
工坊門口停着的,果然是田府的馬車。只是這馬車卻只是普通的客人用馬車,看不出來是誰喊來的。
花小骨走上前去,車伕已經站在車邊候着了。
“大爺,請問您是誰喊我?”
那位車伕笑了笑,將腳踏的小凳子搬了下來:“小兄弟請上來吧,主子派來的,請您來一趟。”
花小骨抓了抓腦袋:“是哪位主子啊?去哪裡?”
車伕不說話,只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