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個是田家的大少爺吧?他這是跟着誰呢?”
“沒聽見剛纔說話麼,這姑娘莫不是去年逃婚的那個花小骨?”
“果真?那我得好生瞧瞧!”
羣衆的八卦熱情瞬間被點燃,各種目光彷彿舔舐一般仔仔細細落在花小骨的身上。
花小骨現在後悔死了自己穿的這身衣裳,怎麼就沒留意,竟與田嵐青穿了個情侶裝進宮?
她終於被看得受不了了,轉身低頭往回衝去,路過田嵐青時,擡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衝回了田府的馬車裡。
果然,沒過一會兒,田嵐青也施施然鑽了進來。
花小骨咬着下脣,怎麼都覺着不太對。
“大少爺,咱們得認真談一談。”
馬車緩緩動了起來,花小骨板起臉,面向田嵐青,認認真真地說道。
田嵐青脣角一勾,尋了個舒適的坐姿一靠,姿勢很是有些紈絝灑脫:“說。”
“婚姻大事,怎麼能這麼兒戲呢?你一個堂堂的田家的大少爺,選妻不應該慎重再慎重一些嗎?你這樣突然跟皇上信口胡來,老爺夫人知道了得氣成什麼樣?”花小骨苦口婆心,對着田嵐青拍打着自己的手掌。
“三年。我用三年時間讓他們想明白了一件事。便是我的婚事我做主,我看上的人我一定會娶。娶你花小骨,父親母親早已接受這個事實了。”
花小骨啞然。
“……可是你這樣,不覺着自己不負責任嗎?不僅對自己不負責,且對我也很不負責!爲了推諉婚事,隨便找了個人來,甚至是個男人都行,就這麼要去娶了……”
“誰說我娶個男人。我要娶的不是你花小骨嗎?”
“不是……我是說……哎呀!”花小骨煩躁地一跺腳,馬車晃悠了一下,車外坐在車板子上偷聽着的天祿嚇得一個激靈。
“我是說,我是個什麼樣子,你父母都沒有見過……”花小骨越說越覺得語無倫次,自己都覺着要被繞了進去。
田嵐青伸手,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白帕子:“莫急,擦擦汗慢慢說。父親母親不是已經見過你了麼,今天早上。”
花小骨下意識接過那帕子,擦了把頭上的汗:“早上?早上他們就知道我是誰了?等一下!永安不是在你們家住了三年嗎?他們沒發現花小骨掉包了?”
田嵐青輕輕笑道:“往年他們並不同意我娶你,極少見永安,就算見過一臉面,當時他也撲了一臉的粉,想來他們也不會記得他的模樣。”
花小骨將手裡的帕子攥緊:“可是……可是早上他們什麼都沒說啊?有沒有這麼快就接受了?再說,去年不還逃過一次婚,他們該討厭極了我纔是!”
“我找了個算命先生,拐着彎跟娘說……”田嵐青眼睛一眯:“說你旺夫相,且是能生一堆崽子的命。”
花小骨啞然。
怪不得早上田夫人老盯着她屁股看!
“放心了嗎?”田嵐青探過身子,拇指輕撫過花小骨的眉毛。
花小骨腦子裡亂成一片。
“慢慢想,不着急。你回去好好休息,府裡新修好的院子我已經安排好了,過兩日便接你回府。”
花小骨頓時骨頭一軟——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誰來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