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又是苦笑一聲,而後擡頭對着於定山點了點頭:“今日實在是抱歉,府裡太亂,老爺又堅持,所以……”
於定山接口說道:“明白明白。姐姐也別太焦急了,若有什麼要幫忙的,姐姐差人去我府裡知會一聲,只要能幫,小弟定會盡力。”
說罷,田夫人便將於定山送到了一半。還未等將人送出了門,便有嬤嬤急匆匆走了過來,對着田夫人耳語兩句。
田夫人的面色立刻就變了,扭頭看向於定山。
“姐姐若有急事,就不用送了,都是一家人。”於定山說道。
田夫人點了點頭,對着於定山抱歉的一福,而後轉身匆匆往回走去。
人一走,於定山的表情瞬間舒緩下來。
看起來,田家亂了,卻是真的。
一會兒得趕緊去彙報太師。
這麼想着,於定山步履輕鬆,緩緩跟着下人走出了田府,坐上馬車離去了。
等於定山的馬車拐出了這條巷子,一直候在門口的下人這才趕緊關上了門,扭頭去前頭彙報。
這人一路小跑,通傳到了田老爺臥室門口,那一直候在原處的天祿耳裡。
天祿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進去。
臥室裡,原本聽聲音都快不行了的田老爺,此刻卻是精神奕奕地坐在牀邊,喝着茶水,而後皺眉抱怨了一句:“今年的紫筍果然不怎麼樣。”
田嵐青正整理自己的衣襟,他擡手聞了聞,而後眉頭便是一皺:“畢竟今年春裡雨水太重了,口感確實不怎麼樣。”他說完,便擡頭看向田老爺:“父親母親,兒子先下去更衣。”
田夫人正指揮着小丫頭,將牀底下的一點瞧不清爽的碎瓷片給掃乾淨。
“去吧去吧,倒是難得瞧見你這模樣,將才還果真嚇我一跳。”
田嵐青還未走出去,天祿便進來了,朝着屋裡的三位主子躬身行禮:“回主子,於老爺回了。”
田老爺點了點頭,眉毛一揚:“去,給我弄些潤嗓子的來,將才吼得嗓子有些疼。”
有小丫頭立刻出了門去準備了,田嵐青走出門,匆匆往自己房間裡走。
不錯,這一場戲,就是他們田家演給莫太師的耳目——於定山看的。
田嵐青匆匆回到房裡,僅換了一身衣裳,便開始繼續忙碌起來。若按照平日,他像這樣灑了自己一身的酒,可是一定要沐浴的。只是如今,他顧不得了。
只要腦子裡稍稍有那麼一個呼吸的時間是閒下來的,他便要想起花小骨。
如今,她正在大牢裡等着自己!
“主子,是否要通知外地的掌櫃掌事們,也跟着一塊行動?”天祿跟在田嵐青的身後一路小跑,自家主子走得跟一陣風一樣,天祿腿也不算短,可就是跟不上。
“通知歸通知,只是不用他們行動了。畢竟路途遙遠,短時間內辦不到。”田嵐青說着,朝身後瞥了一眼:“喊京中籤過契約的,都去錢莊取銀子吧,速度快一些,咱們得趕在莫太師之前行動。”
說罷,田嵐青身子一閃,拐了個彎,往自己的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