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事要做,一會兒你陪我去趟書房,跟父親商量商量吧。”田嵐青說着,便感覺到自己懷中的身子一僵。
他有些好笑:“你怕什麼?”
花小骨蠕動了兩下,悶聲說道:“按理說,大婚之前不能見你和你家人的……咱們這都破戒了。”
田嵐青伸手去打花小骨的屁股:“你就是在找藉口而已。怕什麼,早晚也是你的爹孃。”
夜已經漸漸深了,若按照花小骨的說法,她今日就必須帶着大量東西搬出田府,然後高調地在京中尋另一處院子住下來。趁着時辰還早,田嵐青吩咐下人繼續收拾着東西,自己便帶着花小骨往田老爺的書房去了。
此時此刻,田老爺與田夫人已經聽說了這件事,兩人正對着一個小桌子吃着點心說着話。
田家能風風雨雨歷經數百年而不倒,甚至生意越做越大,絕不會是那種被一點風浪便能吹倒的。田老爺心裡倒是寬,反正一切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田夫人剛開始倒是還生氣,覺得花小骨太過莽撞,正念唸叨叨跟田老爺抱怨着什麼。
當田嵐青帶着花小骨走進來時,田夫人正吃掉了最後一塊點心,伸手拍着手裡的點心沫。
“父親,母親。”田嵐青向田老爺田夫人行過禮,站在後頭的花小骨有些侷促,隨後也跟着乖順地行了禮。
田老爺笑眯眯地擡頭看過去,瞧着自己的大兒子和未來的大兒媳,點了點頭:“前頭的事我都聽說了,往後你們準備怎麼辦?”
田嵐青拉着花小骨往旁邊坐,而後對田老爺說道:“小骨的意思是,若這件事京中衆人皆知,連莫太師也相信了的話,或許她可以出面,將京中咱們耽擱了的生意撐起來。”
田夫人依舊有些不高興,她手裡拿着帕子攥了攥,擦掉一些手指上的油膩:“女子拋頭露面,總歸要讓人家笑話的。”
田老爺一聽,倒是幫着說了句話:“咱們本就是商家,有什麼不可以的。再說,如今是人家姑娘幫着咱們做生意,你年輕的時候,不也負責了京中一帶的金銀器首飾鋪子?”
田夫人撇了撇嘴:“我那是拿自己嫁妝做着玩的,哪裡能跟這個比?若這樣一來,咱們家大半的生意可都得交到小骨手裡!”
“好歹也是有人負責不是嗎?不然呢?像現在一樣鋪子平白關着,夥計平白養着,每日只能虧,卻一點生意都不能做?”
花小骨眼瞧着兩位長輩要鬥嘴,有些看不下去:“田老爺,田夫人,您二位放心。我若出面做生意,背後肯定是嵐青……大少爺負責的。”
田夫人這下也沒話說了,半晌只是嘆了口氣:“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好好地都快成親了,皇帝卻駕崩了。你們的婚事又得往後拖……”她嘀咕着,便拿着點心盤子,往門外走去:“生意的事情你們商量,我去瞧瞧小廚房晚上有沒有做甜湯,給你們弄點。”
田老爺看着自己夫人的背影一笑,而後面色和緩地對花小骨說:“她只是最近心煩,莫要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