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酒居然死了。
花小骨心情自然也是沉重的。如今還有誰能證明明兒的生母的身份呢?花小骨晚上也吃不下飯,便回到了房中,早早洗了洗便睡去了。
一晚上輾轉反側,本想去瞧一瞧孟叔的,如今怕是也沒了這個心情。若即刻趕回京中,那便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來想對策。如今明兒的性命,田家的根基都在動搖,時間確實緊急。
直到天快亮時,花小骨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個時辰左右。一大早起牀時,她便覺得自己腦袋沉重,直到洗漱完畢,才覺得清爽了一些。
昨日剛剛卸下來的行李,今日便又有下人忙碌着將東西收拾到馬車上。
花小骨走到了大廳,田嵐青剛沐浴完畢,頭髮還微微潮溼着,便走了出來。
“趕了半個月的路,也沒讓你好好歇歇,便又要起程。”田嵐青眉間的抑鬱好似散去不少,他微微苦笑着對花小骨說:“也沒有能隨你去見一見你的長輩,實在是……”
花小骨拍了拍田嵐青的手:“現在明兒的事情要緊,往後又不是沒機會回小云鎮了。”
兩人坐下來吃早點,可這次就連從來都飯量極大的永安,都少吃了好幾個包子。每個人的表情都不算好看,大廳中的氣氛依舊不好。
“嵐青,我想我們走之前,去看一眼莫老酒的墳吧。”吃完了飯,花小骨對田嵐青說。
田嵐青微微一怔,看向花小骨。
“畢竟是明兒的親生外公,去祭奠他一下也好。”花小骨解釋道。
掃個墓,前後用不了一個時辰,耽擱不了多長時間。田嵐青沒有多想,便點了點頭。
薛管家立刻吩咐下人準備了起來,幾人坐着輕便的馬車,一路順着永安的指路,往莫老酒的墳頭行去。
這是一處荒地,只有流浪漢外鄉人或者乞丐纔會被葬在這裡。畢竟若是土生土長的小云鎮人,自然是有自家的祖墳,可以與自己的祖輩埋在一塊地裡的。一路拐彎抹角,永安拎着小籃子走在前面帶路,他昨日剛來過一次,所以今天將這路記得很熟。
“就是這裡。”走到一塊墓碑之前,永安站定了腳步,回頭對田嵐青和花小骨說道。
花小骨看着那個孤零零的墳,疑惑地問向永安:“莫老酒不是有妻子嗎?爲何不與他妻子葬在一處?”
永安無奈地聳了聳肩:“都是好心人幫忙料理的後事,別說他妻子葬在哪兒了,他有沒有親戚都不知道。”
花小骨心中一動,猛然頓在原地:“……親戚?”
說着,花小骨便瞥見了墓碑旁邊丟在地上的一個空酒罐子。
她推開永安,走到那個空酒罐子旁邊,將這罐子給拿了起來。她將罐子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而後猛然扭頭,蹲在了莫老酒的墓碑前面,伸手抓了一把墓碑前的泥土,同樣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親戚!莫老酒有親戚!”花小骨立刻喊了出來,站起來看向田嵐青,伸手指向墓碑前的那塊泥土:“有人祭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