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七長長嘆了口氣,接着說道:“老九小時候,沒少得爹白眼。生他的姨娘也早早便去了。他未到及冠,便離家出走,發誓說要活得比咱們家更好。我因與老九年齡相當,所以也與他走得較近。後來得知他去了臨鎮,做起了酒的生意。”
莫老七說完,擡頭看了田嵐青一眼:“在下大概也能猜到,田少爺是來做什麼的。老九的那個閨女……”
田嵐青點了點頭:“您說得不錯,莫姨娘留下了我三弟田嵐明,如今明兒被奸人所害,冤屈他的出身。所以我們才從京城趕來,便是想找到莫姨娘的生父,來證明明兒的出身。只是可惜……”
“可惜老九那個倔頭!唉……”莫老七又是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說了一句:“我莫家族譜如今在我手中,雖然老九離家出走,且又與鳳兒那丫頭鬧了那麼多年,可畢竟是我們莫家的子孫,族譜上都記着的。”
花小骨一聽,心頭一動,扭頭看向田嵐青。
田嵐青站起身來,朝着莫老七深深鞠了一躬:“在下謝過您的大恩。”
莫老七趕緊擺了擺手,轉身去拿了。
人一離開,花小骨便與永安天祿交換了眼神。這下好了,若有了證據,回去便能救明兒出來了。
等了沒一會兒,莫老七便捧着一個冊子走了出來。他輕輕翻開這冊子,攤開在田嵐青面前:“老九因自己便是個姨娘生的,所以自打鳳兒一出生,便用心養着。不指望她攀龍附鳳,只希望她能嫁一戶老實人,做個正房奶奶,安穩度過一生。只可惜鳳兒這丫頭心大,寧願與父親斷絕關係,也要進你們田家的門……”
莫老七說着,輕輕嘆了一聲:“老九他媳婦,也是被生生氣死的。唉……田少爺請看這裡,便是了。”
田嵐青順着莫老七的手指,看向族譜裡的一行字,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寫着莫老酒和莫鳳兒的一生。
“第九子十九離家,娶劉氏得一女名鳳兒,該女入田府門,得子,猝。”
田嵐青沉默了一陣子,而後又問道:“在下有一請求,能否將族譜借給在下,回京後證明明兒的清白之後,便立刻送還給您?”
莫老七皺着眉搖了搖頭:“族譜乃我莫氏最重要的東西,不能借與旁人。不過在下可以帶着族譜跟你們一同入京,等事情瞭解之後,再回來。”
田嵐青眉眼頓時鬆了下來,站起來又是深深地一鞠躬:“那再好不過了。在下多謝您的仗義相助。”
莫老七擺了擺手:“再怎麼說,貴府的三少爺……也是老九最後的血脈了。唉……”
說完了正事,田嵐青一行人便與莫老七告辭。莫老七畢竟也是一家之主,大約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來安排自己家裡的事情。與他商定好了時間,到時候田嵐青差人來接他之後,一行人便又坐上了馬車,準備離去了。
天祿跟在後頭往門外走,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他對着那躲在牆角看門的老頭子笑了笑,伸手將那角銀子又塞了過去。
果然,這一回,那老頭沒有將銀子給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