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進入了鎮子,速度便漸漸緩了下來。太陽還挺大的。
永安率先跳下了馬車,將嚇得不輕的莫老七扶了下來,而後立刻跳到前面來,伸着脖子往花小骨他們馬車裡瞧:“小骨,你們沒事吧?”
花小骨正與喜鵲說笑,感覺馬車停了下來,也伸手推開車門,對着外頭的永安說:“咱到了?”
永安原先心裡就有些擔心,猛然瞧見花小骨一臉的血探出了腦袋,頓時心臟都快停了。他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結結巴巴開口問道:“小……小骨!你這是怎麼了?哪裡傷到了?天啊瞧這一臉的血……大夫!哪裡有大夫!”
花小骨聽得一愣,而後立刻明白了過來。她扭頭瞪了抱着肚子笑得正歡的喜鵲一眼,而後自懷中掏出帕子,仔仔細細地擦着臉。一邊擦着,一邊對已經跑出去的永安喊:“我沒事!是喜鵲受傷了!去請個治外傷拿手的大夫來!”
花小骨一邊擦着臉,一邊跳下了馬車,而後伸手準備將喜鵲給扶出了。喜鵲搖了搖頭,自顧自跳下了馬車,而後還有心情打趣田嵐青:“大少爺,對不住啊。將您的馬車弄髒了。”
田嵐青無奈搖了搖頭,不去理會她們,直接與候在一旁的客棧掌櫃說起了話。
花小骨探手探腳想要扶喜鵲,可喜鵲卻半點不在乎,只顧着往客棧裡走。
“你動作別太大了,瞧你落了這一路的血!”花小骨皺着眉,跺了跺腳。喜鵲低頭一瞧,吐了吐舌頭,嘿嘿笑着朝一旁的小二道歉。兩人進了小廝領進的房間,便要了一盆熱水,而後關上了門。
花小骨有些笨手笨腳地解開喜鵲的衣裳,輕輕退下她的袖子,生怕自己動作太大,碰到了她的傷口。喜鵲摸摸肚子,覺着有些餓了,一眼就瞧見放在桌上的點心,裂開嘴就笑:“哎哎,幫我拿點點心過來。”
花小骨擡頭瞪了她一眼,無奈去端過那一盤小點心,放在了她的手上。花小骨仔細研究着她的傷口,喜鵲卻吃點心吃得帶勁。
“好在沒傷到骨頭,不過你這個傷口也太深了點。得縫針吧?”
花小骨心裡琢磨着,這若是落到了現代,肯定得打破傷風針。誰知道那女人的刀是乾淨還是不乾淨!
“縫針?你當我破的是衣裳啊?”喜鵲噗嗤一笑,斜眼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也就半個月,妥妥能好!”
“可是,就讓它自己好,肯定是要留下很大一條疤痕的啊!”花小骨咬了咬下脣,說道:“難道你們有了傷口,都不用縫起來的嗎?”
喜鵲笑得開始打嗝,一邊擺手一邊搖頭:“哪裡要縫?又不是破了肚子腸子流出來了,不縫起來腸子收不回去……這點小傷,怕什麼疤啊!”她說着,伸手拿油膩膩的手指去挑花小骨的下顎:“小師父心疼我呢。”
花小骨啪地一下抽開喜鵲的手,而後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下巴。此刻,門口已經響起了永安的聲音:“小骨,大夫請來了,能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