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骨還沒反應過來,便覺着雙腳騰空。她瞪大了眼睛瞧着自己被拽了起來,只一個呼吸之間,人就被扶在了亭子之上。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而後朝着喜鵲怒吼:“好好的亭子不坐,你帶我爬到這麼高的地方做什麼!”
喜鵲哈哈大笑,伸手戳了戳花小骨:“害怕?”
“害怕個屁!”花小骨氣鼓鼓地丟下一句,伸出頭瞧着亭子底下,好似自己坐在荷塘中間上空之中。
“這裡高,瞧得遠。”喜鵲說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而後往後一躺,靠着亭子的琉璃瓦仰面朝天。
微風拂面,花小骨漸漸鬆了口氣。坐在這樣高的地方,她果然漸漸覺得身心舒暢。
心裡一放鬆,花小骨便有種想要跟喜鵲說說話的感覺,她扭頭瞧了瞧喜鵲,看她躺着微眯着眼曬着太陽,好似心情不錯的樣子。
“喜鵲,你真的放棄田嵐光了?”花小骨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問道。
喜鵲微微睜開了一隻眼,瞥了花小骨一眼,而後失笑問道:“怎麼這麼問?”
花小骨有些不好意思,她總不能說,因爲覺得他倆挺好,往後喜鵲若是也嫁進來,她們當個妯娌簡直不能更好了吧?這樣說……好像有點自私?
“就……覺得二少爺他,也不是刻意氣你的。”花小骨說得有些吞吞吐吐,甚至有一瞬間開始後悔,自己怎麼就突然說起了這個話題。
喜鵲輕輕翻了個身,一隻手撐着自己的頭,一隻手舉着還剩最後一個山楂的糖葫蘆棍子,輕鬆地說道:“那小子不錯,只是對我無意。”說着,她一口咬掉了最後一個糖葫蘆,而後將光禿禿的棍子拿在手裡捏了捏,眯着眼往下頭院子裡瞧。
下一刻,喜鵲手裡一動,棍子嗖地一聲被她投擲出去,直直插在了不遠處的道路上,嚇得端着茶水路過的小丫頭差點打翻了手裡的茶水。
“你怎麼知道他對你無意的。”花小骨扭頭去看她:“你知道嗎,一開始我喜歡上田嵐青的時候,心裡也是可難過了。我覺得我身份低微,根本不可能與田嵐青站在一起。他似乎只是我的一個癡心妄想,我幾乎連與他站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
說到這裡,花小骨笑了笑:“可是後來,他一點一點的將這些難以跨越的橫溝,統統爲我抹平了。如今你看,我與他站在一起,整個大周的人都挑不出一丁點兒毛病。”
喜鵲聽到這裡,伸手就去捏花小骨的鼻子:“你說這些,專門用來刺激我的嗎?”
花小骨被捏着鼻子,一陣嗡裡嗡氣,皺着眉搖頭:“不是啊,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我們覺得不可能,可是那不一定不是真的。你覺得田嵐光不喜歡你,可是你有沒有認認真真地去問過他呢?”
喜鵲輕輕鬆開了手,而後灑脫一笑:“糾結這麼多做什麼,我喜鵲獨來獨往這麼多年,從不耐煩在一件事上浪費過多精神。君若無意我便休,有些事若是剖析得過於直白,就太過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