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來,只是想找你問個明白……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害死三弟,還不放過我?我們是兄弟,從來無冤無仇,你怎麼能下如此狠手?”於定海幽幽問道。
“你們不死,我永遠不能掌握整個於家!於家原本便不算厲害,咱們三人一旦分家,於家便得分成三份,那就更拿不上臺面了!只有我!只有我能讓於家強大起來,以後還會比田家更富可敵國!”
“那麼……你又是爲什麼要通敵叛國呢……”
“爲了錢!錢!你以爲,這不到二十年的時間,我是如何將咱們一個普通漕運世家,帶到京城成爲了京中富甲!若不是北狄給的大量財寶,我怎麼振興於家!”於定山大聲吼叫,不管不顧地將自己身邊任何東西往於定海那裡丟。
“錢……爲了錢……你害死親兄弟,還賣國通敵,害死前安期將軍,爲了錢,你害死了多少人……你還記得嗎……”於定海一步兩步走到了於定山的面前,低頭看向他:“說吧,當年北狄給你的好處,還有沒有剩?你將當年的賬目燒給我,我去跟閻王解釋清楚,放我投胎去,便自然不再找你。”
於定山已經瀕臨崩潰,整個人腦子裡再無什麼理智。他如今只想保住自己的這條命,什麼都想不到了。
“在主屋井裡,在主屋井裡!你放過我……大哥……大哥你放過我……”
於定山崩潰地大哭,而面前的於定海卻站住了腳步。
好吧,任務完成了,該問出來的東西,也都問出來了。
於定海擡頭看了一眼房樑,而房樑上臥着的喜鵲便朝他點了點頭。
喜鵲一翻身,整個人如同鯉魚一般,一眨眼地功夫便自房樑上竄出了窗戶,而後消失在夜色之中。於定海看着哭泣成了個孩子的於定山,面無表情自懷中掏出來一包粉末,屏住呼吸朝着於定山一撒。
嗆鼻的氣味頓時撲向於定山,他哭聲漸漸停歇,而後無聲無息倒在了牀上。
於定海走出了房間,又將門給關上了,而後他撿起丟在地上的黃色道袍,往身上一披,最後回到了院子中間,坐在蒲團上嘆了口氣。
喜鵲功夫極佳,她若真下功夫,別說一個小小的於家了,就是皇宮也說不定能給潛進去。更別說此刻,整個於家上下都嚇得不輕,各個呆在自己的屋子裡一步都不敢出去。喜鵲一點都不費勁地來到了主屋,將自己腰間繫上繩子,捆在一旁的樹上,而後緩緩潛入井裡。
下降到七八米的地方,喜鵲便覺着腳下一空,她摸索着自己所踩的井壁,慢慢摸到了一處凹陷。
不出意外,凹陷裡藏着許多東西,那些被油紙布包好的東西,被喜鵲一個不剩地一股腦兒塞在了懷中,確定半點東西都沒有了,她這才拽着繩子又爬了上去。
剛將腦袋伸出井裡,一個丫鬟便低着頭路過這裡。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喜鵲翻了白眼吐出舌頭,那小丫鬟便丟了手裡的茶水連滾帶爬地跑了。
喜鵲心想,今晚上行動果然方便,而後揣着一懷的東西,也不避人,乾脆大大咧咧往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