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謝文霜離開片刻,花小骨拽了拽田嵐青的袖子,低聲說道:“這酒珍貴,咱們還是喝下去吧,免得讓人家覺得咱們不尊敬。”
田嵐青點了點頭,而後無奈一笑:“我酒量不大,便只聞一聞,不喝了。”
花小骨知道田嵐青酒品不太好,也不敢讓他喝多了。若是在這裡喝多了,那丟的可是咱大周的臉。花小骨自持酒量不錯,便拍了拍田嵐青的肩膀,讓他安心,一切有她頂着。
當酒品一一送上來後,花小骨才覺得自己有些託大。
雖然東夷的酒品沒有大周的多,可粗略數了一下,也大約有四五十種。這四五十種酒,就算每一種只抿一小口,也夠花小骨難受的了。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又爲了公事,花小骨只能硬着頭皮上。
每喝一種,謝文霜便仔細將這種酒的來歷,釀造方法,以及酒品的特色介紹一遍。花小骨懵懵懂懂地聽着,心裡卻漸漸更是雀躍。
好吧,原來那百酒令中,不僅僅記載了大周的所有酒品,就連東夷的,也記載了!
“這酒,名爲濁酒,是米酒中的一種……”謝文霜將一個杯子遞到花小骨的手中,一邊輕聲說着。花小骨已經喝下了大半的酒品,如今整個人腦子裡開始昏昏沉沉。喜鵲就更不用說了,直接往後一倒,四仰八叉躺着睡了過去。
“濁酒?唔……我知道了……”花小骨一聽這名字,不用接過酒杯,便順着自己的思緒將腦子裡的話說了出來:“煮米於布袋,浸於等量水中。一日一攪拌,三日出其味……鋪席晾之……”
花小骨喃喃念着,田嵐青卻是心中猛然一跳。
謝文霜一臉的驚訝,她微微瞪圓了眼睛,看着花小骨問道:“姑娘知道這酒?”
花小骨傻兮兮笑了一聲,而後點了點頭:“我知道,只是沒喝過。”說着,她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
不等謝文霜再問些什麼,此刻依舊清醒的田嵐青便立刻拽了拽花小骨的手,向謝文霜解釋道:“只有這種酒,小骨曾聽說過。畢竟前朝時,兩國也曾通商國。”
謝文霜點了點頭,也笑了笑:“也是,濁酒乃是我們東夷人家之中的家常酒,說不準在幾百年前也曾流傳到大周過。”
聽見謝文霜的話,田嵐青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下。花小骨雖然有些微醺,可畢竟酒量大,腦子還算比較清楚。她聽見了田嵐青的解釋,也乾脆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後面還剩不到十種酒,花小骨再沒有多言語,只顧着一口接一口地將遞到面前的酒給喝下去。
直到最後,花小骨終於覺得腳下綿軟,好似天旋地轉。
見差不多了,田嵐青也怕花小骨說錯什麼,便趕緊拉着人,起身告辭。謝文霜見喝酒的兩位姑娘,一個早就醉得呼呼大睡,另一個已經開始面色潮紅盯着自己男人傻笑,便知道差不多了,也起身送他們離開。
直到拖着兩人坐上了馬車,田嵐青這才緩緩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