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酒樓三樓的大廳之中,頓時響起了響亮的笑聲。各個紈絝子弟笑得東倒西歪,藉着醉意,甚至有些站不穩身子。
“這話竟是從咱們田二少口中說出來的!小弟怎得覺着有些不可思議呢?”
“就是就是,要我說來,還未成婚便管東管西,不如早早與其退婚得好!莫要娶回家一個母大蟲,日日供奉再無寧日……倒時候,可就哭都來不及嘍!”那紫衣男子嬉笑着說完,旁邊一個穿着綠色緞袍的青年也跟着起鬨:“對啊!咱們二少什麼女人要不到?走走走,此處酒盡之後,咱們去醉花閣!上回我見卿月姑娘時,人家還問田二少怎得爽了她的約!”
田嵐光原本被灌得迷迷糊糊,可一聽到醉花閣,便是腦中難得一清醒。他掙扎着站起身來,很是有些惱怒地說道:“不去不去,我媳婦在家等我吃飯,跟你們鬧一鬧便罷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反而將衆人逗得開懷大笑。各個甚至今日鐵了心要與田嵐光爲難,拖住他不放又是一陣猛灌。
見田嵐光被灌得迷糊了,一羣人趁着酒興便將人連拉帶拽拖出了酒樓。口上一個個哄着說是帶他回家,其實擡着人便往醉花閣去了。
也是衆人喝得多了,不然若是平常時候,怕也不敢這樣作弄田二少爺的。
當花小骨喊出來找人的家丁,一路打聽到了酒樓時,便剛巧碰到了被拽着出來的二少爺。那家丁遠遠地一瞧,藉着夜色大約看着那羣醉漢之中,好似是有他家二少爺,卻又不敢上前,直到細細聽了衆人的話,這纔敢確定。
那家丁見那些人都喝醉了,也不太敢上前說話,畢竟都是些京中的富貴少爺,一個小小的家丁是得罪不起任何一個的。
那家丁哆哆嗦嗦,有些猶豫着上前,唯唯諾諾喊了兩嗓子。可那羣醉醺醺的少爺們各個興致高昂,沒人理他。這家丁一急,上前便攔住了衆人,賠笑着說道:“我是來接我們家少爺的,幾位公子……哎喲!”
不等這家丁說完,一位看着就醉得不輕的公子哥便伸手將人一推:“滾!主子們喝酒,奴才躲遠點兒。我們還得去醉花閣,若是打擾了大爺們的興致,莫要怪老子拳頭不認人!”
一句話說得顛三倒四,倒是讓那家丁聽出了些門道。他也不敢再攔住這羣醉漢了,隻眼巴巴地瞧着田嵐光,一聲一聲喊着,就盼着那醉得眯着眼,被人攙着快睡過去的二少爺,能夠聽見他說話。
可是最終,田嵐光還是被拉着走了。那家丁抓了抓腦袋,無奈搖了搖頭,這才往回走去。
別院裡,喜鵲正顯擺着端出了那碗長壽麪。畢竟天氣太熱,這麪條早上做好,怕是也過不了夜。她便乾脆做好了,自己吃掉拉倒。
“看看看看,這麪條是不是又細又長,真真就是一根!”喜鵲用筷子將麪條挑起來,挑着眉對着花小骨說道。
花小骨睜着眼,看着喜鵲站在凳子上將麪條挑起來,心裡一陣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