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的擔心,同時也心疼我媽,拽着姜老頭兒的手,手心都流出了一手的冷汗,姜老頭兒也明白我的情緒,輕聲嘆到:“你媽真的很堅強,鎖陽是件痛苦的事兒,何況身後還要跟陰魂?這一鎖,鎖了那麼久,還要一次次的跑,一次次的承受高度的精神緊張。你媽媽…她…她真的很了不起。”
姜老頭兒是深知這件事情有多麼艱難的,但是除了我媽根本沒人能完成,他也沒得選擇,或者說姜老頭兒也沒多大把握。
可這時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是母愛,它爆發出來的能量石絕對令人驚歎的,我媽偏偏就做到了。
如同飄泊在狂風暴雨中一艘小船,我媽看來是那麼岌岌可危,可是她就是這樣,在風浪中還是堅強的前行着,把我二姐的最後兩條生魂引回了家。
姜老頭兒依舊是快速的打開鎖魂結,又快速的給我二姐鎖住,當最終完成的時候,姜老頭兒也如釋重負,說到:“成了,二妹的魂魄全部歸位了。”
我爸一下子跑出來,激動的摸了摸我二姐的頭,裂開嘴,笑了,那笑容傻傻的。
可我能看出來我爸其實是有多麼的激動,他表達不來了,就只能這樣傻笑。
“如果沒有問題的,最多再有兩天,二妹就能醒過來,是完全的清醒過來,要是這孩子堅強一點兒,明天就能醒來。”姜老頭兒也挺高興,在一邊激動的說到。
我媽聽見之後,虛弱的一笑,忽然就無聲無息的昏倒了。
我爸立刻扶住我媽,緊張的連嗓音都變了:“姜師傅,秀雲…秀雲…這是咋了?”
姜老頭兒一下子就衝了過來,喊着:“糟了,還沒來記得解開秀雲的鎖陽結。”一邊喊着,姜老頭兒就一邊快速的開始解結。
像這種結,根本不能強拽,強行拽開,會引發很多不同的後果,只能解開,所以非專業的人,不會按照步驟去解,絕對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兒。
而這時,我在擔心的同時,盯着我家的屋子,也是一陣害怕,爲二姐喊了4次魂,我家起碼聚集了7,8個鬼魂,這都快成鬼窩了。
它們雖然表情麻木,可我根本不知道它們留在這裡,是要幹嘛!
“把秀雲扶到牀上去休息,她只是個普通人,在鎖陽結下堅持了那麼久,實屬不易。”此時,姜老頭兒已經解開了鎖陽結,對我那驚慌失措的爸爸說到。
我爸扶着我媽,有些不放心的問到:“姜師傅,這對秀雲以後沒有大影響的吧?”
“沒有什麼大影響,多多休息,陽氣恢復過來就好,明天我去給她採些草藥,煎服了,會恢復的更快。”姜老頭兒一邊說着,一邊把已經變成一條紅繩的鎖陽結放進了他隨身攜帶的包裡。
我爸扶着我媽去休息了,同時也吩咐大姐去休息了,這時,我才小聲對着姜老頭兒說到:“師父,我們家快成鬼窩了。”
“無妨,這些鬼魂不是兇歷之物,我呆會兒寫張符籙,驅散去一下就是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記得我教你的靜心口訣,不要一直開着眼,這個對神的損害是很大的。”姜老頭兒隨口吩咐到。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我就感覺到大腦昏昏沉沉的,整個人也很乏力的感覺,剛纔緊張之中還好,這一放鬆下來,真是太難受了,而且非常的想吐。
“記得默唸靜心的口訣入睡,這樣才能恢復的快,恢復的好,要不你小子下一個星期,都別想活蹦亂掉的。”姜老頭兒嚴肅的說到,接下來就趕我去睡覺了。
我當然是聽從姜老頭兒的吩咐,在洗涮完畢後,一上牀就默唸着靜心的口訣,還真奏效,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我就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陽光刺眼,伸了一個大懶腰,我發現肚子餓的慌,可人卻非常的精神,昨天那昏沉噁心的感覺已經徹底的沒有了。
“媽,媽媽,幾點了,肚子好餓啊,我們今天吃啥嘛?”我躺在牀上大聲的喊到,卻不想我媽根本沒回到,進來的卻是我大姐。
“幾點了,都大中午的了!吃啥?給你娃兒吃頓‘竹筍炒肉’。”大姐一進來,就掐住了我的臉蛋兒,不過沒使勁,態度裡多是親暱。
“啊?今天星期天不吃好的就算了,還要給我吃‘竹筍炒肉’。”我知道大姐是開玩笑,不過也樂得和大姐貧嘴兩句,因爲按往常的規律,一到星期天,全家人聚在一起,總會吃些好的。
“是啊,這不抓緊星期天的時間,對你進行‘再教育’嗎?哈哈....“大姐一變說,一邊呵起了我的癢癢,我最怕這個,被大姐呵的在牀上亂蹦亂跳的。
兩姐弟瘋鬧了一小會兒,大姐這才叫我穿衣服,順便她也幫我扣着釦子,一邊扣一邊說:“今天我們媽身體不舒服,是我們爸做的飯,還有二妹醒了,就是精神還有些不好。”
“啥?二姐醒了?”我一聽,一下子就從牀上竄了起來,連釦子也顧不上扣好,邊提褲子就邊朝二姐的房間跑去。
大姐無奈的在後面喊着:“三娃兒,你慢點兒。”
“二姐,二姐....”我直奔到二姐的房間,一眼就看見在牀上半倚着的不就是我二姐嗎?我爸現在正在給她喂稀飯,我一聞味道,就知道是加了肉糜的。
“三娃兒。”二姐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不過那股子姐弟間的親熱勁兒還是沒變。
我‘譁’的一下就撲到了二姐的旁邊,惹的我爸一個巴掌就給我拍了下來:“三娃兒,你給老子輕省點兒。”
“二姐,你好了嗎?還有沒有不舒服?”不知咋的,看見二姐好端端的靠在牀上,眼神兒也恢復了正常,我的鼻子就酸酸的,一句話問出口,眼睛都紅了。
我實在太怕二姐又變成沉睡不醒的樣子,我實在太怕二姐那陌生的,兇狠的眼神了。
“好了,沒事兒了,我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我夢見自己跑墳地兒去了,我夢見自己在好多個地方走啊,走啊,周圍有一些陌生的人,他們不說話,樣子也很可怕,我很害怕,想回家,可是周圍黑沉沉的,我都找不到我們家在哪兒。”二姐拉着我的手,對我說着,就算再懂事兒,二姐也是個孩子,她肯定是很害怕的。
“好了,二妹,沒事了。”大姐不知道啥時候也進來了,一把攬過二姐,靠在她懷裡,爸也放下了碗,憐惜的摸着二姐的頭髮,而我則低下頭,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
“我覺得我難受死了,感覺自己都快要消失了,然後就聽見我們媽叫我的聲音,點着個燈,一路叫着我,往回走,我也不知道我來回走了多少次,才總算走回了家。還有,前些日子總感覺有個好凶的女人來嚇我,她一嚇我,我就不敢看她,連聲兒也出不了,我就對自己說,我不要怕她,我不要怕她....”二姐喋喋不休的說着,她是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而我們都沒打斷二姐,只是等她說着,說完之後,全都好言勸慰着。
特別是大姐,一再給二姐強調了,我們家來了個很有本事的人,以後沒有誰敢來找麻煩了。
大姐描述着,沒想到二姐也對姜老頭兒有印象,她說到:“是不是那個髒兮兮,神叨叨的老頭兒,我記得他,小時候他來過我們家幾次,後來我們家三娃兒的病就變好了。”
聽見大姐和二姐討論姜老頭兒,我這纔想起他人呢?於是擡頭問到我爸:“爸爸,我師父呢?”
聽聞我問起姜老頭兒,我爸望着我怪異的笑了一聲,調侃到:“那麼快就叫師父了啊?”
“我這不是怕他打我屁股嗎?”其實心裡是佩服姜老頭兒的,可是我咬死也不承認,我也不知道我這糾結的性格是爲啥,怪不得老被我爸揍,這小子簡直就不討人喜歡。
“懶得和你辯,你師父一大早給我一張符,讓我貼在大門上之後,就出去了,說是要去辦件事兒,具體是啥沒說。我問他要不要叫你,他說不用了。”我爸是深知我這不討人喜歡的性格的,也懶得和我計較,直接回答了我了事兒。
在牀上和二姐賴了一陣兒,看二姐喝完了肉粥,我就出去了,按我大姐的說法是,二姐現在要養身體,不要一直費(在這裡理解爲打擾)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