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典型的印度男子,棕‘色’的皮膚,考究的當地服飾,模樣也十分英俊,‘脣’上還留着一抹一看就經過‘精’心修建的八字鬍。
“事不宜遲,跟我來吧,陳承一先生。”見我回頭,他依舊是用中文與我說話,口音奇怪,咬字卻十分的清楚。
可是,我並不認識這位熱情的先生,這根本是件不需要確定的事情,我不認識任何的印度人!所以,我怎麼可能跟他走?
不想再節外生枝,我抱着如月就跟上了警察的腳步,可是這名突然出現的印度人卻有着異常堅持的‘精’神,他快步的追上了我,對我說到:“陳承一先生,也許你並不認識我,事先也沒得到任何人的提示,我會來這裡迎接你們。可事實上,你們不是也沒得到提示,會在這裡遭遇到麻煩嗎?”
我原本無心說話,只是沉默的抱着如月,和大家一起在這紛‘亂’的火車站中穿行,儘管大家包括那兩個警察,都對這個忽然出現的陌生人而感到好奇,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句話引起了我的興趣,好像是知道什麼內情一般,所以我轉頭看了他一眼,看見的是他臉上透着真誠。
“這位小姐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這些警察辦事兒並不算牢靠,相信我吧,陳承一先生,我的車就等待外面!”見我轉頭,那位印度人急切的說到,臉上的神情越發的真誠,彷彿他對如月的傷勢,比我還要着急。
“我叫沃爾馬。”在我沉默的時候,那個印度人又趕緊補充了一句:“是另外一位尊貴的先生吩咐於我,在這裡給你們提供最大的幫助!而那位尊貴的先生,在你們華夏,不,在這個世界的修者圈內也有高貴的地位,他叫阮慶秋。”
沃爾馬?超市?!原諒我那時的無知,不知道沃爾馬這個姓屬於仍保留着種姓制度的印度社會一個高貴的姓氏,屬於剎帝利階層,而且是一個古老的剎帝利姓氏,這樣的地位可以給我帶來多大的幫助。
所以對於沃爾馬的介紹我完全無感。
只是走了兩步之後,真正讓我停下腳步,決定跟隨着沃爾馬走的是阮慶秋這個名字,儘管一開始因爲他奇特的口音,我沒有認識到他說的人是那個阮慶秋!
事情證明,沃爾馬是一個玲瓏的人。
在火車站外果然停着好幾輛高級的轎車,顯然他考慮到了我們一行有很多人。
沒有多餘的廢話,我們上車以後,沃爾馬就安排我們朝着醫院趕去,甚至在中途,就有一輛設備完全的高級救護車與我們相遇,及時的把如月‘弄’到了救護車上。
“原諒我唐突的決定,看那位小姐,應該是如月小姐吧?傷勢嚴重,就在路上通知了救護車來接,但願沒有給你造成困擾。”沃爾馬依舊是那麼的彬彬有禮。
“不,你不用那麼客氣,你非但沒有給我們造成困擾,而且是我們應該感‘激’你。我想知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又怎麼...?”我有一肚子的問題,萍水相逢,天上掉餡餅一般的熱情,讓我並不能完全去信任這個沃爾馬,儘管他說出了阮慶秋這個名字。
“一切疑問都會爲你解答,但先趕到醫院去再說吧,車上並不是說話的地方。”沃爾馬客氣的說到。
我沒有再說話了,而是有些疲憊難過的靠在了椅背上,連續的奔‘波’,如月的遇刺,讓我的‘精’神緊繃到了極點,我此刻擔心着如月,的確也沒有心情去詢問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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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們被帶到了一家高級的‘私’人醫院,這是一家並不對外開放的,真正的只屬於上層人物的醫院,環境清幽,設備先進,如月被及時的推進了搶救室,承心哥也堅持的,一路跟了進去。
至於我們其他人,在醫院內得到了幾間豪華的休息室,我在安慰了大家幾句以後,就讓大家先休息着,等如月的消息,至於我,想單獨呆上一會兒,事實上是我心情難過內疚,暫時不想與任何人說話。
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我發了一會兒呆,努力的想靜心,腦中卻反覆的出現着兩張臉,一會兒是如雪,一會兒是如月,我想上輩子她們是不是欠了我什麼,以至於這輩子要這樣爲我犧牲,一個用生命帶着我跑出黑巖苗寨的地下‘洞’‘穴’,一個要爲我擋刀子,可是我又爲她們做了什麼?
另外,我該怎麼給沁淮‘交’代如月此刻的情況?怎麼‘交’代?
這樣的心情讓我痛苦的shenyin了一聲,忍不住雙手抱頭,一時之間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那種想哭卻哭不出來的苦悶,比流眼淚還要難受!
而在這種時候,我貼身的口袋裡,又傳來了那種顫動,比之前在火車站裡還要強烈許多,這樣的事情暫時中斷了我苦悶的情緒。
我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了那個竹筒,這裡面就是如雪在東北老林子裡‘交’給我的東西,她之前的本命蠱!
我一直隨身帶着,在思念成狂的時候,它就是我最好的安慰,畢竟它曾經也是如雪生命的一部分,是如雪留給我的最珍貴的紀念。
可惜的是,這隻胖胖的蠶子,一直很懶,連同‘精’神都有些萎靡,任何時候,我讓它出來‘放風’,它都是一副不怎麼搭理的樣子,只是該吃吃,該睡睡,好像很勉強的維持着自己的生命!在等待着什麼一般....
如今這樣的反應倒是第一次。
抱着這樣的想法,我打開了竹筒,習慣xing的想要‘驅趕’這隻胖蟲子出來,卻不想纔打開竹筒,卻只看見了一道白‘色’的胖影從我眼前掠過,下一刻,那隻胖蠶子就呆在了我手上的傷口之處,身體不停的拱着,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它是要做什麼?我無法理解胖蠶的想法,畢竟能與它溝通的只有如雪!就算是如雪,溝通的也有限,畢竟相對於如雪犧牲的那隻本命蠱,這隻胖蠶還是一隻幼蟲。
所以,我只是呆呆的看着,而那隻胖蠶彷彿很執着一般,就是反覆的在我傷口遊移着,不願意離開。
有那麼一瞬間,它擡起了頭,那對黑溜溜的小黑點一般的眼睛正好與我對視,在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麼,只是一種猜測,就讓我衝動的解開了纏繞在傷口的紗布....它想要接近傷口?
這只是猜測,但事實證明我做對了,那隻胖蠶一見我解開了困擾它的紗布,立刻異常興奮的趴在了我的傷口上一動不動了。
在這個時候,我能感覺它的口器在輕輕的蠕動,就像是一個小朋友在對着我的傷口輕輕吹氣,帶着微癢的感覺,給我帶來安慰一般。
我的心情慢慢的平復了,就在這一隻蟲子不經意的安慰下,而這種微癢的平靜,終於讓我忍不住漸漸的睡去了。
在夢中,我又回到了東北的老林子,再一次遇見了那奇異的龍墓之‘門’...我一路攀登,一路奔跑,幸運的再次進入了真正的龍墓...
我終於又到了我和如雪分別的那扇大‘門’之前,我顫抖着雙手就要推開它...只要一推開這扇大‘門’,我就能見到我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吧?她會用怎麼樣的目光看着我?
可...我又要怎麼和她說,如月受傷了?
在猶豫中,我的手遲遲不敢用勁,卻在這個時候,被一雙手給推醒,從夢中的世界跌落回了現實!
在醒來的那一刻,我看見的是承心哥異常疲憊的臉,我立刻反應過來,問到:“如月怎麼樣?”但心裡的失落卻無法平息,爲什麼在夢中也是這麼黏黏糊糊,要知道在如雪離開以後,我連做夢都很少能夢見她,即使是在夢中相見一下也好啊?!天知道,這一刻我是多麼需要如雪的安慰!
強忍着心中的失落,我看着承心哥,儘管是失落,但在這種時候也無法壓制我一下子蔓延全身的緊張。
承心哥看着我說到:“如月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在那一刻,我一下子就癱倒在沙發上,整個人都感覺放鬆了。
“可是....”承心哥忽然皺起了眉頭。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可是什麼?
“可是她的情況也非常的不好,非常的奇特!我卻無能爲力。”承心哥一口氣說完了這句話,整個人重重的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