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桐嶽看到一個眼睛紅腫紅腫的特種戰隊隊員,湊過去小聲問道:“兄弟,陳飛榮那個傢伙弱不驚風的樣子,好像連喘口大氣都能將他吹倒,怎麼勁力這麼大,竟然能夠用一根手指穿透鎧甲直接戳在我的腰眼上?”
那個隊員看着他,想笑而又有點傷感的說:“也就是你冒冒失失的跟他去過招,陳飛榮第一天來我們這裡的時候,黃大哥,就是指導員跟他過了一招,至於情況如何大家誰也不知道,好像聽說沒佔什麼便宜……之後就告誡我們不要招惹他。”
一提到黃秋塵這個隊員的眼圈一下子更紅了。
徐桐嶽撓撓頭說道:“別小女生氣,指導員死不了……”
那個隊員狠狠的瞪了徐桐嶽一眼,撇嘴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一點戰友之情,我剛到部隊的時候,黃大哥保護我,帶着我,後來我們一起到了特種戰隊,那裡他也作爲一個大哥盡力的幫助我,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站在這裡……”
徐桐嶽挖挖耳朵說道:“很肉麻啊,想聽聽我的嗎?指導員親自帶着人衝向前,正是要我們都活下去,你這樣小女人惺惺作態,我看倒不如拿起步槍時刻準備報仇……”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徐桐嶽在隊員們的心中就是一個開心果,他也沒有想到這麼一個人竟然能說出這麼得體的話來。
徐桐嶽回過頭,看着隊員們魚躍而出,他的眸子裡也閃現着一絲光亮。
不是每一種悲傷都需要眼淚來證明……
“陳飛榮隸屬於特種戰隊中的未來部隊。”那個隊員輕輕的說,徐桐嶽一震,回過頭來聆聽着,戰士繼續說道:“未來部隊肩負着核戰以後帶領倖存民衆重建家園的使命,所以這些人的訓練比起我們這些軍人來說要格外艱苦得多。未來部隊選擇的都是瘦弱的漢子,因爲瘦弱的人食物攝取量要比強壯的人少很多,在覈戰後資源匱乏的時期,存活的機率要大很多,而且成員政治出身要好,信念要堅定,文化素質極高,聽說幾年的魔鬼訓練後能夠成才的機率不過20%,但是隻要是成才的人個個都是國家不可多得的人才,精通幾門外語、操作機械、熟悉戰略戰術、精通民政、而且個個還是肉搏槍械的大師。陳飛榮這個人恐怕是第一批培訓的戰士,不知道爲什麼原因會調到日本來,他平常就是那種弱不驚風的樣子,其實在廣州基地時候,陳飛榮就是整個特種戰隊的射擊記錄保持者……”
“別說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這個看着跟小老頭子似的人物深藏不露,是中國最精銳的士兵,兵者之王。”徐桐嶽苦喪着臉說道。
“也是軍官之王,在特種戰隊的時候,陳飛榮的軍銜是少校……”那個隊員插口說道。
“那他爲什麼到這裡來當個小兵?”徐桐嶽不解的問道。
然而戰士也是一臉困惑的搖搖頭,輕聲說道:“我也不清楚。”
趙永波走過來,說道:“別說閒話了,跟住衝鋒隊員,保護好將軍龍嘯幫的兄弟們。”
徐桐嶽看着趙永波,嬉皮笑臉的說:“日本那些黃皮狗怎麼辦?”
趙永波連頭也不回,甩下一句話:“命令只讓保護孟老堂主,子彈無眼,假如日本人的子彈非得朝着自己人開槍,總不能讓你去擋吧。”
隊員小聲嘟囔着:“這怎麼可以。”
徐桐嶽卻笑着說:“把那些穿着狗皮的人推倒前面擋子彈去。”
日本人顯然沒有想到中國人竟然衝出了防線,在他們看來,大廈中最強的防線莫過於嚴密控制一個樓層。
將有限的人數集中在有限的防禦體系中,控制大廈容易被個個擊破,控制一個房間幾顆火箭彈打進去,什麼都成爲死人了,只有控制一個樓層,進可攻,退可守。
從進攻的角度來說,一次性衝進來幾十個人還不夠中國士兵填牙縫的,而投入兵力過大,自然會增加傷亡,拿下了這條防線,損失了十倍於敵人的有生力量,太得不償失,而立體進攻雖然殺傷力較強,卻太依賴於運輸工具。
所以日本人根本就沒有預料到中國人會反守爲攻,放棄自己的優勢,他們忙着用直升機運輸士兵到天台。
在剛纔的試探進攻中,幾十個PTU竟然沒有反擊的能力,讓他們很困惑這支中國部隊的戰鬥力,所以在下次進攻的時候,日本人想要從頂層、底層、窗戶同時進攻,分散中國人的防守。可是計劃往往無法跟上變化,中國人從防禦中衝出來……
黃秋塵帶着工隊員們凶神惡煞般的從防禦中衝出來,拿着衝鋒槍掃清了前方的障礙,幾個他們士兵退回樓上,留下接應和側翼掩護的士兵,黃秋塵依然帶着其他的士兵們向上猛衝。
武裝直升機的運載量有限,幾次生生降降,頂層的士兵不過50來人,第一次試探經過到損失了十幾個,現在平均在頂樓平臺到7層之間的樓梯內,黑色的警察服裝,胸前碩大的熒光PTU標誌晃來晃去,成爲了戰士們的目標,不過子彈打在防彈衣上也僅僅使得這些日本PTU踉蹌一下。
黃秋塵吼道:“瞄準點,朝腿部或者頭部開槍。”
中國士兵的火力清一色朝着日本人的大腿描去,子彈穿過大腿,幾個PTU摔倒在地,咬着牙,一隻手顫抖着端着槍扣動板機,另一隻手使勁按着被子彈打穿的大腿。另外幾個PTU一看到情況不妙,立刻抽身向上層撤退。
“有點卑鄙,不過這招很好使。”陳飛榮縮在黃秋塵的身後,槍射出的子彈擊中了一個PTU的眉心。
黃秋塵呵呵的笑着說:“在戰鬥中談論卑鄙不卑鄙,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衝上去,繼續搶佔有利地形。”
話聲一落,另一個PTU也被子彈射穿了臉頰……
正當幾個隊員衝上去的時候,一枚警用手雷從樓梯口軲轆下來,黃秋塵扭過頭,拉住陳飛榮深深的伏下去。
一個隊員高喊着“臥倒”衝了上去,然而他稍微的慢了一步,手雷在他還沒有撲過去的時候就爆炸了,爆炸先是很響亮的,然後緊接着沉悶下去。
黃秋塵站起來,摸着被彈片掃中的胳膊,胳膊上的盔甲露出了一個大洞,血從洞中流下來,他掃視了一眼前方的隊員們,趴在手雷上面的隊員肚皮破了一大片,臟器從裡面流出來,周圍幾個隊員東倒西歪的,血流了一地。
一個隊員依靠在牆上,臉部的面罩碎裂了,燈光反射下,破碎的面罩發出閃爍的光芒,另外幾個隊員哼哼唧唧的活動着。
黃秋塵拿起步槍,大踏步的走上去喊道:“小心謹慎,能動彈的立刻跟我向上衝。”
日本人的手雷一個個的軲轆下來,有了第一次的經歷,隊員們到是小心謹慎很多,從第八層拿了一個白鐵皮櫃子,由三個人再後面推着,一點一點向上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