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黑衣武士從外面關上了靈堂所在大廳的大門,靈堂內的五十名骨幹成員迅速起身,將岡村一正包圍在覈心。
從人羣中走出八名男子,他們的手上全部拿着一尺左右長度的短刀。
岡村呵呵狂笑了起來,他的目光搜尋到人羣中的山口寧次道:“山口寧次,原來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呀,佩服!佩服!”
岡村一正說話的時候,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開始緊繃,從和服邊緣的曲線就能夠看出他的力量被憤怒提升到了極致。
板垣濱道惡狠狠的說道:“岡村一正背叛組織,謀取私利,罪無可恕!”
八名男子幾乎同時揮刀向岡村一正砍了過去。
他們行動的瞬間,岡村一正已經率先衝向面對自己的刀手,他的右拳閃電般擊中了對方八人中一人的小腹,左手將短刀輕輕奪了下來,回身反切,擋住幾個不同方向的來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毫無停滯。
山口寧次早就料到岡村一正會拼死一戰,他向板垣濱道使了個眼色,板垣濱道向前攔住正要突出重圍的岡村一正。
身爲山口組武力組織頭目的板垣濱道,他的武功不在岡村一正之下,而且他勝在年輕,體力和反應都要強過岡村一正。
岡村一正的長處是他的經驗,可是在喪失愛子之後,他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都大打折扣,更何況在對方的多人夾擊下。
幾個回合過後,岡村一正的身上已經被對方砍中三刀,雖然沒有傷及要害,可是他的動作大受影響。
板垣濱道看準時機,一拳擊落在岡村的軟肋之上,岡村一正清楚的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岡村一正怒吼一聲,手中短刀兇猛的插入右側一名刀手的胸口,對方的鮮血噴射到他的臉上,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兩柄短刀從身後插入了岡村一正的後心,他強忍劇痛用力拔出短刀一個橫向的揮舞,刀鋒劃過其中一人的咽喉,又是一團血霧噴射而出,他全身沾滿了鮮血,對方的刀鋒仍舊在不停的砍在他的身體要害。
板垣濱道擎刀在手,全力揮下,將岡村握刀的手臂齊根斬斷。
岡村一正晃了晃遍佈創痕的身軀,他已經失去了還手的力量。
五柄短刀同時插入了他的腰腹,岡村一正悽慘的笑了笑,他的雙膝終於跪倒在了地上,他的左手顫巍巍摸到了仍然插在身上的短刀,用力的從身體中拔了出來,然後做了一個切腹的動作,他的生命只能由自己來掌握……
在場的人目睹岡村一正的慘狀,在觸目驚心的同時無不哀嘆萬分,一個黑道梟雄就這樣悽慘的倒在山口太郎的靈堂之中。
山口寧次用手帕輕輕掩住口鼻,眼前的血腥讓他感到有些噁心,他輕聲嘆了口氣道:“把岡村組長厚葬了!”
岡村一正雖然已經解決,可是山口應機至今仍然不知下落,他始終都是一個隱患。
山口寧次知道兩人在組織內部的影響非同小可,如果想坐穩社長這個位置,必須將他們的力量全部清除。
山口應機並沒有離開東京,對現在的他來說以靜制動未必不是一個最好的辦法,組織內部接二連三的死訊傳入了他的耳中,他開始變得麻木起來,即使是岡村一正的死訊,也沒讓他有太大的感觸。
江湖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岡村一正的死亡只能證明,他已經不適合這個江湖。
山口寧次的突然殺出,的確讓山口應機感到措手不及,可是他馬上又從這最初的慌亂中鎮靜下來。
他不會輕易放棄社長這個位置,山口寧次雖然取得了暫時性的勝利,可是組織內的人未必都服從他。
山口應機相信自己在組織內多年的根基並不是山口寧次能夠輕易動搖的,他現在需要的就是冷靜和時間,只要對手放鬆警惕,他就會發動致命的一擊。
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山口應機的家人被山口寧次全部監控起來。
任逍遙和宮本秀子回到東京的時候,山口寧次成爲山口組新任當家的消息已經路人皆知。
直到現在,任逍遙才意識到山口寧次的野心遠遠超乎自己的想像,無論是一開始與自己合作借錢,還是後來進行的屠殺,這都是他在計劃下一步一步的進行。
任逍遙回來的當天的下午,就去拜祭死去的山口太郎,二來是想和山口寧次當面深談。
山口寧次陪着任逍遙來到靈堂的靜室中,兩人對面而坐。
“恭喜山口先生接任山口組的大旗。”任逍遙道。
“趙先生客氣了,希望我們能夠很好地合作。”山口寧次道。
任逍遙點了點頭道:“是的,否則我也不會來找山口先生了,不過從朋友或合作者的角度來講,岡村一正的死,也許是一個錯招!”
山口寧次輕輕咬了咬下脣道:“你這是在暗示我?”
任逍遙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以山口先生的聰明才智應該考慮到岡村事件對組織內部的影響!岡村寧次和山口應機在組織內部的根基很深,任何人在短時期內都很難將他們的影響全部剔除,這是不爭的事實!”
山口寧次不屑的笑了笑道:“謝謝趙先生的提醒,可是在當今這個時代,沒有什麼是金錢無法辦到的,我既然能夠登上這個位置,我就有足夠的能力坐穩它!”
任逍遙看着自負的山口寧次,他又一個惡毒的想法在心裡竄了出來,只是還是一個想法,還不十分成熟,他想自己回去好好整理一下再實施吧。
“山口先生,山口應機先生與九鬼正先生的一統流聯繫比較密切,若您沒有與九鬼正先生聯繫好,我感到你這山口組的龍頭不會做得太長!”任逍遙向山口寧次說道。
山口寧次聽到任逍遙的話後,神色立變地說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現在對你的身份越來越感興趣了!”
“我只不過是臺灣的一個黑道老大而已,只是我與其他人不同的時,我更關注一些消息,而不僅僅是打打殺殺!”任逍遙道。
“好,我最喜歡與有頭腦的人一起共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這是我的名片。”山本寧次遞給任逍遙一張名片道。
“合作愉快,這是我的名片。”任逍遙說着也遞給山口寧次一張自己的名片。
任逍遙此時感到山口寧次的地位和權力膨脹的太快,任何人在這種時候都無法保持頭腦的冷靜,即使聰穎如山口寧次也不會例外。
可任逍遙沒有想到的是,權力可以如此輕易的改變一個人,當他獲悉小林百惠和她的“紅粉姬”遭到血洗的時候,才真正體會到山口寧次的冷酷和無情。
“我一定要殺了她!”宮本秀子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小林百惠,已經是淚流滿面,她自小就跟隨在小林百惠的身邊,早就將她看做自己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