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娜娜的變化,文彬也有所發現,回到家裡總是要先向娜娜打招呼,再去看兒子,然後輔導一下女兒的學習。
一天,文彬輔導完娜娜的功課,娜娜昂着頭問文彬:“爸爸,同學們說我並不是爸爸的孩子,而是別人家的。”
“傻瓜,如果不是我的孩子,怎麼能住在我家裡呢,不要胡思亂想,爸爸媽媽都愛你!”
“可是...”娜娜欲言又止。
文彬看着她這小模樣問:“你說吧,爸爸一定幫你解答你的困惑。”
“可是...可是爲什麼我叫利娜娜,而小弟弟叫姜辰逸呢?”
“這個...”文彬頓時語塞,想了想幹脆給孩子實話實說,這樣她明白了反而對她更好,因爲這些年對她的愛,娜娜應該知道。
那個時候的娜娜才四歲,並不懂什麼,現在隨着年歲增長,既然有疑惑就要給她明朗的答案。
於是文彬帶着慈父的口吻道:“那時候,你媽媽一個人帶着你的時候,你本來就姓利,只有三歲,後來我遇見你們的時候,你才四歲。再後來啊,爸爸和媽媽結婚了,因爲我姓姜,所以小弟弟就叫姜辰逸?”
“那就是說媽媽以前離婚了,帶着我,後來遇到了...爸爸您,是嗎?”她同學對她說的,還有她經過同學們口中料想到的都是真的,於是叫這聲爸爸,像是懷着極大的壓力才喊出來的一樣,頓時沒了平時的自信,旋即眼淚嘩嘩往下流。
文彬趕緊拿紙巾爲娜娜擦去淚珠:“娜娜,不哭,雖然你和弟弟不是一個姓,但是你想想這些年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是不是對你都很好啊?”
娜娜點點頭,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流,好像很是委屈的樣子。
文彬猜出娜娜的心理,也裝作有些氣憤的樣子:“是不是學校同學們的話讓你很受傷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會很傷心的!”
娜娜點點頭,哽咽着拉長的哭腔道:“他們還說了媽媽的壞話,都不和我玩。”
文彬瞭然,再次親手拭去娜娜的眼淚:“好,爸爸知道了,明天爸爸送你去學校,有爸爸在,你就安心吧!”
娜娜這才止了眼淚。
第二天,娜娜高興地從文彬車上跳下來,撲入我的懷抱:“媽媽,今天都是爸爸送我去學校又接我回來的!”
“如果願意,以後爸爸儘量每天去接送你上下學,好不好?”文彬迎着晚風鏗鏘有力的走進家門。
娜娜立即搖頭道:“不用,爸爸每天都很辛苦,不用每天都送的。”
“娜娜乖!”我笑着摸摸她的頭。
“我先去寫作業去了!”娜娜道。
“好,等你叫你吃飯。”
“嗯,好!”
“這段時間,因爲要照顧娜娜的情緒,你辛苦了。”我主動給了文彬一個擁抱。
文彬在我耳邊溫暖的簡單說了兩個字,“值得!”他緊了緊我的肩膀道:“兒子現在還在睡嗎?”
“剛剛阿姨抱出去玩了,估計就回來了。”
......
轉眼,兒子六個月。
顧家睿和楊丹大婚,這對有情人終於在一次美好的相遇之下,經過將近兩年的時間終於步入婚姻的殿堂。
其時,楊丹的芭蕉樹蛋糕連鎖店已經是本省有名的十佳企業,勇奪本省前十名。
新月和哲明的婚期在選在假期之後,因爲她實在太忙了,有這樣的家境作靠山,其實沒必要那麼累的,只是新月說:來到世上走一遭,還是要靠自己拼一把,博出自己人生的精彩,才能證明來過。
新月結婚的排場,可以說轟動整個國中,在新月婚期前,我還在煩心着不知道該送些什麼嫁妝給新月纔好,媽媽也問過我,新月自小在古家長大,世上該有的東西她都不缺,這些年的遺憾和愧疚已經無法用金錢來彌補,所以媽媽總想着有誰能出個主意,儘量填補心裡的虧欠。
最後經過大家的提議,新月從孃家縣城出發,由直升機送,到達S市時,九十九倆花車來接新月。
我和文彬的禮物是在新月和哲明確立關係時所作的一幅畫,還有一棟臨海的豪華小洋房。送給楊丹的也是一幅頗具有價值的一幅畫,還有一個可觀的紅包。
哲明發紅包給娜娜時,娜娜很會說話:“謝謝小姨父,你終於成了我真正的小姨父了!”
新月在一邊挽着哲明的手,臉上透着甜蜜:“還有小姨的一個大紅包!”
“謝謝小姨,小姨父,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有文彬在我背後全力支持,這場婚宴可說是前所未有。
......
這年臘八節前夕,娜娜的爸爸找來了,向我索要娜娜的撫養權,並一次性索要一筆高額的撫養費。原來是那年賠那副畫,送給他姐姐利雲的那套房子又要了回來賣掉,才得以還清所有的賬目。
這些年,他父母親年邁,他出軌的那個女人懷了孩子,後又離他而去,還拿走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並威脅他如果每個月不給生活費,女兒利慧永遠不會讓他見!
我沒有應約去見他,而是由文彬出面去跟他談這件事,在文彬去之前,我囑咐文彬:“不要任他敲詐,女兒的撫養權,要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好,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約見的地點是一家咖啡廳,利波一見文彬便道:“你怎麼來了,趙禪呢?”
“我是趙禪的丈夫,理應是我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你...”其實在文彬進門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聽到文彬這樣說,把剛纔鼓足的勇氣瞬間像癟了氣的氣球一樣,嚥了下去。
他本來想,如果是我來,他可以找到我的弱點好來制衡我,可惜他打錯了算盤,我早已不是曾經的我,那樣軟弱,處處妥協。
面對氣場強大的文彬,他顯得有些拘謹:“我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情!”
“你來找禪兒的目的,在你去學校見娜娜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文彬看着他笑了笑把主動權交給利波“你先說說看,你的想法是什麼?”
“我只是想,娜娜現在上小學了,你們也有了孩子,所以我想把她帶回去,我畢竟纔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別人都知道她姓利而不是跟着你姓姜,是吧?”說着看了看文彬。
文彬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在喉嚨處輕“嗯,”了一下,似乎有痰在喉嚨一樣:“我的意思是我要回了娜娜的撫養權,趙禪該支付給我一筆撫養費!”說着看了眼文彬微微底下了頭。
“撫養費該怎麼出?”文彬並沒有說,在趙禪一個人帶孩子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支付娜娜的撫養費,還私自拿了她的一副畫出賣!儘管這件事的主謀是他媽媽。
“一次性支付!”
“多少?”
“一百萬!”
文彬沉默了片刻,單個人而言,現在一百萬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我每年出版的漫畫,油畫,公司工作的年薪,而且是高管,這些都是暫時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
“一百萬對於你來說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吧?”
“是啊,外界傳聞你對趙禪的好,一百萬應該不在話下吧?”
“我們的感情,不是你能來妄評的!”
“一百萬都拿不出,還談什麼真愛,切,看來趙禪也不過如此!”
“如果想要從我這裡拿到你想要的,請你不要牽扯到我妻子,不然後果自負!”
“好,一百萬,以後不再來糾纏你!”
“你現在做的什麼工作?”
“看我這身穿着你也應該知道,在一廠裡上班,做了點技術活。”
“你對目前的工作很滿意嗎?”
“不滿意又怎麼樣啊,難不成你還給我高工資的工作啊?”
“對,如果你做得好,年薪將過百萬,但前提是你得從頭做起,最開始可能會很辛苦,但是你應該知道先苦後甜的道理。”
“什麼工作?”
“服裝推廣!”
“你當我傻,對於這個我只是個門外漢,不想給錢就直說!”
“我只是覺得你一直打工很辛苦,趙禪現在是公司高管,可是憑自己的實力說話的。”
“她,哼,不就是會點繪畫嘛,如果不是她選擇另攀高枝,她會有現在的模樣!”
“你並不知道她背後的努力,所以你沒有資格妄加評論她。”
利波此時接到他媽媽的一個電話,瞬間一個念頭在腦海出現,便道:“我知道你強大,也鬥不過你,我走了!”說完甩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