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突然間感覺到了不對,這劉恪已經說了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怎麼這幾天如妃反倒對她格外的好呢!這不,今天她竟然派了宮女來請她過去,說是如妃有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到底是一場鴻門宴,還是純粹的想要叫她過去看看呢?不管怎麼樣,她都已經準備好了,又怕什麼呢?
想到這裡,她提步離開了她的宮殿朝着如妃的宮殿行去。
“你可算來了,本宮還怕你不來呢。來,這裡做。”清荷一踏進她的宮殿,她就熱情的將她迎了進來,眉開眼笑的說道。
清荷只是站在一旁,朝着如妃行了個禮,說道:“參見娘娘,不知今日娘娘叫清荷過來所爲何事?”
“來來來,這是皇上讓福公公送過來的新鮮的葡萄,是西域用冰儲藏的,還新鮮着,所以本宮特意叫你過來嚐嚐鮮。來,快坐。”如妃上前,拉住了清荷的手臂,引着她往桌子邊走去。
清荷將手臂自她的手中抽了出來,笑着說道:“多謝娘娘美意。既然是皇上御賜的,清荷一個奴婢,自然是沒福消受的,還是等着皇上來了,和娘娘一同品嚐吧!”清荷行了禮,戰慄在一旁。
“好啦,又何必那麼客氣呢?本宮說讓你吃,你就吃,何須如此客氣呢?”說完,硬是將清荷拉到了桌邊,挑了一串最大的葡萄遞到了清荷的手中。
看着如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心中還真是沒底。看着手上的葡萄,該不會是下了藥的吧?但是現在她如此的注視着自己,她又不能不吃,不管如何,她已經做了安排,臨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告訴了一個小公公,說是如妃請她過去,讓他跟皇上說一聲,想必,不久劉恪就該到了。
所以,即便是如妃真的下了毒,劉恪進來的時候便能看到,反而會害了她。想到這裡,她摘下了一粒葡萄放在了嘴邊。如妃看着她,不由得說道:“怎麼?害怕本宮下毒?”
清荷一笑,說道:“奴婢怎麼會懷疑如妃娘娘呢!奴婢是覺得,這麼好的東西,入了奴婢的肚子,豈不是暴殄天物了?”
“好了,清荷姑娘怎麼那麼見外呢?皇上還一直誇清荷姑娘的人爽快呢!”如妃笑着,將葡萄摘下來放入了自己的口中,“恩,還真甜。清荷姑娘,你嚐嚐。”
清荷嚐了幾粒葡萄,笑着說道:“恩,對對,果然很甜。”但是她到現在仍舊不知道這如妃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他們二人一邊吃着,一邊聊着天,說的都是以前劉恪小時候的事情。正說着,劉恪走了進來,看着他們二人笑的合不攏嘴,說道:“原來,這世人說的果然是真的。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想到前幾日你們兩人還水火不入,沒有想到,今天你們就能再次開懷大笑了。”
清荷笑着起身,給劉恪行禮:“不必參見皇上。既然皇上找如妃娘娘有事,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說完,起身就要離開,卻被劉恪叫住:“怎麼朕來了就要離開呢?”
清荷一笑:“不是皇上來了,奴婢就走,而是清荷不能耽誤了皇上和娘娘之間的正事。”
“剛剛你和茹兒都說些什麼,竟然讓茹兒如此開懷呢?”劉恪笑着,眼光中帶着幾分的狡黠。
“都是皇上小時候的趣事。本宮沒有想到原來皇上小時候竟然如此的頑皮呢!”如妃笑着說道。
他們三人在一起又聊了一會兒,清荷便先行告退了。而劉恪,在她走了之後不多時,便離開了如妃的宮殿中。
“清荷,以後我們之間的事情,再也不要跟別人提起。”他寒着一張臉,說完之後,轉身便離開了。
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情,都是他心底最純潔,最天真的事情,他從來都不願意跟別人分享,誰都不可以。起碼現在都不可以。
清荷低着頭,乖巧的點了點頭,說到:“恩,清荷記住了。”
聽到她的話,劉恪回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繼續朝着前面行去。
“今天晚上我回去賢妃的宮中,你也收拾收拾,早點休息吧!”
遠遠地話語飄了過來,清荷也高聲回答:“奴婢知道了。說罷,轉身離開了這裡。
這劉胤還真是奇怪,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得。不管他,難得今天能早些休息,那麼她就早點休息好了。
剛剛躺下,外面就想起了吵鬧的聲音來,清荷起身,抓了一個宮女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不知道,好像是雲妃娘娘她小產了。姐姐不過去看看麼?”小宮女說完,又急匆匆的向前行去。
什麼?雲妃娘娘小產?纔剛聽說雲妃娘娘有了身孕,已經三個月了,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小產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秘密不成?
她穿好了衣服,跟着衆人一同朝着雲妃娘娘的錦雲宮行去。
來到宮殿的外面,看着裡面燈火輝煌,她不由得嘆了口氣。正在這時,劉恪也來到了這裡,疾步就要闖進去,卻被皇后截住:“皇上,這種場合,不適合皇上進去,皇上還是等到一切處理完畢之後再進去吧!”
“你讓開!不管如何,朕都要進去看看雲兒。朕不能讓雲兒肚子一人承受這樣的苦痛,朕要進去陪他!”
“如果皇上非要進去的話,就請踏着臣妾的身體走進去吧!”皇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低着眉頭,說道。
“你……”他的手指着她,似乎真的想要從她的身體上踏過去一般。
清荷趕忙上前,將劉恪攔住:“皇上,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進去也是於事無補的,皇后娘娘說的對,那種地方,不適合皇上進去的,還是讓奴婢代勞吧。”
劉恪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他知道她的醫術,如果她進去想來定然無事的。
清荷看到他點頭,疾步朝着殿內行去。經過皇后身邊的時候,一把將皇后娘娘拉起來,一同朝着錦雲殿的內殿行去。
等到了內殿,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雲妃,她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呆呆的看着房頂,不說不動。
清荷上前,看到她的牀上還佈滿血跡,想來孩子已經掉了,到底是誰竟然謀害他的孩子呢?
清荷的手輕輕地搭上了雲妃的脈搏,她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清荷纔將手
自她的脈搏上拿開,說道:“雲妃娘娘氣血虛弱,出了流血過多之外倒是沒有別的病症了。等我開一副方子,你們拿去給她煎了,早晚各一次。”
說罷,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一個方子,轉身交給了旁邊的宮女,再次看向牀上的雲妃,她重重地嘆了口氣,緩步來到牀邊,輕輕地握住了雲妃的手,扭頭吩咐道:“你們都站着幹什麼呢?趕緊將雲妃娘娘的身下換上乾淨的褥子。”
聽到她這樣說,雲妃厲聲說道:“本宮看誰敢動!誰敢動本宮就跟誰拼了!”
清荷握住她的手,撩開了被子,不由得一驚,原來這雲妃的下身依舊還在流血,她趕緊取出隨身攜帶的一顆藥丸來,塞入了雲妃的口中,雲妃又吐了出來。
清荷嘆口氣,說道:“娘娘,如果你不服藥,難道你想要死麼?如果你死了,你孩子的冤屈怎麼辦?難道你就不想爲自己的孩子洗涮冤屈麼?娘娘可曾想過,只要活着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比如找出真兇來,比如重新擁有自己的孩子。”
雲妃娘娘聽到此處,轉頭,看向了她:“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可以擁有的。皇上還在殿外等着,難道娘娘就不想見一見皇上麼?如果娘娘還要繼續發呆而不吃藥的話,就只能等死了,因爲你的下體依舊還在流血,你要知道,女人這個樣子是最有可能死人的。”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她終於肯說話了。
“自然都是真的。只要娘娘你配合,身體就會好起來,仍舊會懷上孩子,也能爲你死去的孩子報仇。”清荷突然間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孩子來。她曾經那麼小心翼翼,想要保護那個孩子,沒有想到,還是失去了。
阿格斯啊,阿格斯,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嚐嚐失去孩子的痛苦。
雲妃點了點頭,說道:“好,本宮一切都聽你的。”
在清荷的指點下換上了新的被褥,雲妃娘娘也將那粒藥丸吞了下去,已經有宮女去煎了藥來,遞給了雲妃。
清荷看到宮中的氣情形,不由得跟皇后說道:“皇后娘娘,你現在趕緊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離開這座宮殿,也不許任何東西離開這座宮殿,奴婢倒是想看看,今天晚上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后娘娘點了點頭:“還是清荷姑娘想的周全,本宮這就不知下去。去將皇上叫進來吧!”
聽到皇后娘娘的吩咐,已經有宮女跑了出去,將劉恪叫了進來,劉恪疾步來到雲妃娘娘的牀邊,握住了雲妃娘娘的手,悲傷的看着她,專注也深情:“雲兒,你沒事吧?”
雲妃點了點頭,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皇上,你要爲臣妾做主,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
劉恪攥緊了她的手,說道:“不管如何,朕都會給你個交代的。你放心好了。”說罷,又轉身看向了清荷:“清荷,將朕的東西都搬到這裡來,朕要在雲妃的宮中批改奏摺。還有,今天在場的衆人都不要離開這裡,而且,這件事情就是將整個後宮弄個天翻地覆,也要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清荷應了一聲,轉身跑出了錦雲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