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也太過荒涼了些。
問過隔壁鄰居家,這才知道主家早就搬到了城南。
宋禾又去了城南,找到了主家,說明來意之後,因爲不過是座廢棄了多年的荒宅,主家很爽快的低價將宅子賣了出去。
宅子買了下來,拿到鑰匙的宋禾進入了宅子裡。
如她所想的那樣,宅子因爲多年沒人,長滿了雜草不說,髒兮兮的實在是無從下腳。
進去了後院,更是雜草叢生,道路都被茂盛的草叢掩蓋的嚴嚴實實的。
不過後院確實挺大的,宋禾僱傭來了幾個工人,花了好些天將雜草清理了個乾淨,又把院牆推倒。
本來就有些不算很小的後院顯得更爲開闊了許多。
這段時日蕭烈一直都有在去後山獵兔子,今天一大早也不例外,蕭烈像往常一樣準備好了工具以後,又去了後山。
野兔子已經抓了不少了,再去不過半個月,差不多也就夠用了。
宋禾將前段時間抓來的野兔子暫時飼養在了鐵籠子當中,只將麻辣兔和冷吃兔的做法教給了龍鳳樓的主廚,之後就開始想着養兔子的事情。
後山深處太過危險,蕭烈往日也從不會一個人獨自去往深處走去,不過有了護衛跟從,他才發現後山深處的野味實在是不少。
除了野兔,他還獵來了不少其他種類的野物。
如今家裡的兔子已經有了大約一百來只,龍鳳樓目前每日只殺三隻兔子,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不到一個月也就殺完了。
好在蕭烈三人的效率還是挺快的,每天都能獵來大約二十來只野兔子。
後山深處野兔子還是很多的,不過也耐不住每天去捕捉。
最多也就再過一個月,差不多也就再也獵不到多少了。
快要到了傍晚的時候,蕭烈還沒回來,宋禾沒做多想,只以爲蕭烈這次還是多獵了一些別的野物,按照往常的時間來算,這個時候大概已經正在回來的路上。
心裡依然想着開酒坊的事情,宋禾手中不停,開始準備起了晚飯。
飯菜上鍋的時候,天色已經接近了昏黑。
這個時候蕭烈應該也已經回來了,宋禾也不是很餓,玉娘不知道繡着什麼東西,她閒着沒事,乾脆就坐在玉娘旁邊,點了燈,做起了美容皁。
她低頭做美容皁倒是沒察覺到時間過得有多快,玉娘卻有些坐不住了。
“天色已經這麼黑了,”玉娘眼中滿是擔憂,“烈兒怎麼這個時候還不回來?”
宋禾這纔回過神來,發現天色已經大黑了,可蕭烈還是沒有回來。
她也有些心急了起來。
蕭烈可從來沒有回來得這麼晚過,即便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也會讓護衛回來知會一聲。
可今日倒是一個人都沒回來,她心中開始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又等了大概半個時辰,蕭烈依然沒有回來,宋禾再也坐不住了,出了門就去了隔壁鄰居家,說明來意之後,又帶了附近一些平時關係不錯的街坊四鄰,一道去了後山找人去。
畢竟是後山深處,裡面還是很危險的,可宋禾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坐都坐不住,哪裡肯待在家裡等消息。
不過衆人還沒走到城門口處, 就看到蕭烈有些身形狼狽地從城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
身旁還有幾個衣着不凡的年輕人跟在蕭烈身後走着。
宋禾壓根看也不看那幾人一眼,直接就向着蕭烈奔了過去。
蕭烈衣服上都是滿滿的灰塵,臉上也有不少的擦傷,頭髮都是亂糟糟的一團。
那兩個護衛身形也是有些狼狽,一直安靜地跟在蕭烈身後不發一言。
明明出門的時候打理的那麼幹淨利落,回來的時候卻像個乞丐似的。
跟着宋禾去找蕭烈的四里鄰居們看到蕭烈回來了,也都十分驚訝蕭烈狼狽的模樣。
宋禾知道這麼晚了還耽誤了他們吃飯,忙一一道謝之後,看着他們都走遠了,這才轉過身來看着蕭烈。
她眼裡都是心疼,也不顧旁的,忙扶着蕭烈的胳膊,滿臉都是擔憂,“走的時候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
蕭烈拍了拍宋禾的手背,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卻什麼都沒說。
宋禾不由得就看向了蕭烈身後的護衛。
那兩個護衛也是一臉的關切之意,看着宋禾向着他們兩個人看了過來,也都搖了搖頭,不發一言。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宋禾正在疑惑當中,身旁一直跟着蕭烈的一箇中年人面色溫和的開了口。
“這位姑娘想必是公子的妻子吧?”
聲音但是挺溫潤柔和的,宋禾不由得轉過身來看了那中年人一眼。
那中年男子一副謙謙有禮的樣子,舉手投足間十分優雅,貴氣十足,看起來就是個挺好脾氣的人,不過身上倒也是有不少的灰塵,右胳膊處的衣衫也被劃破了。
似乎是受了什麼傷,破裂處滲出了點點的血跡。
不過倒像是這幾個人當中的主家,身後是好幾個護衛,還有一個管家打扮的老人。
不知爲何,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從容有度的男子,看着蕭烈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樣。
宋禾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那人的問話,看到他現在蕭烈身旁,想着蕭烈晚歸大概就是因爲這個男子的原因,不由開口詢問,“這位公子,您是?”
那男子忙抱了抱拳,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在下姓……在下姓王,今日要回老家看看,結果驚了馬,不慎從山上摔了下來,幸得公子搭救,這纔算是倖免於難。”
原來蕭烈是救了人才會這麼晚了都還沒回來。
聽完那位男子的解釋,宋禾也不回話,只上上下下檢查着蕭烈的周身,也不在意身邊有這麼多人都在看着,“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蕭烈也旁若無人的按下了宋禾的雙手,“不妨事的,不過是有些擦傷了而已,回到家擦些藥也就是了。”
可宋禾卻還是看到蕭烈腰身處衣服都破裂了,滲出來的血漬染在了衣服身上,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這怎麼能叫有些擦傷了?
分明就是很嚴重的傷口好吧!
看着蕭烈明明很痛卻還在若無其事的樣子,宋禾心中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