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極宗的人當然是怪驍勇等知畫宗的人沒有阻攔他們進入青州,以致他們出現了慘重傷亡。
驍勇不可能承認,大罵道:“攔個屁呀!我們來了這裡就開始爭論填飽肚子的問題,沒那閒功夫去打探青州境內的情況,就不知道里面存有問題,這還要我們怎麼攔你?胡謅?你們肯信?”
“還有!你們可是煌極宗!瓏域排名第二的宗門!眼看着還要步入第一位置了,我們知畫宗才排名第七,”驍勇目光掃過煌極宗一行,道:“連你們都沒有發現青州境內有問題,你以爲我們能夠發現?你們就那麼不自信?還是說……你們認爲我們比你們強?”
煌極宗的人有他們的自傲和自負,自然不會認爲知畫宗的人比他們強,可是不那麼認爲,不就說明知畫宗的人根本沒有發現青州境內的問題?
亥淵的額上也起了青筋,身爲宗門少宗的第三序列,作爲想要勝過前兩個序列的大抱負者,他不能自損揚他,便不好接下驍勇的話。
他不能,其他人因那自傲和自負也不好接,有人除外,就是方纔急喝“遁”字的那位老者。
這老者也是老祖一級的人物,名叫“樊暮”,稱爲樊暮老祖。
樊暮老祖的修爲與鄔皓老祖相差無幾,至少他認爲是這般,而他的年歲也極大,大到能夠看清許多他人看不透的東西,比如那自傲自負之類。
“驍家小友,你所說種種看似合理,實則一點也不合理,”樊暮老祖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盯着驍勇,說道:“別的不談,這口腹之慾何地不能滿足?爲何要臨近了青州再來說它?還有那讓這些人去打獵的事,爲何來時路上不做,偏偏要到了這裡才做,最重要的!凡世間有句話叫‘三人行必有我師’,你們之間或許沒有能做老夫之師者,但不能說你們各個方面都比我們差……”
樊暮老祖充滿智慧的一笑,道:“何況剛纔你是第一個喊‘退’的人,若是沒有發現危險,你爲何要喊退?”
驍勇笑道:“整個青州都被拖走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青州秘境打開了!既然秘境打開,我們自然要進入秘境尋人尋寶,但尋人尋寶不能餓着肚子吧?那俺自然要吃飽了再去。”
“雍州到青州是有些距離,可我們來時是站在飛行法寶上,那速度可謂是一息千里,便是說,整個趕路過程也沒多久,俺就是想讓他們停下來先打獵也不行。”
驍勇直視樊暮老祖的智慧眼眸,不畏不懼,平淡如實的道:“至於‘三人行必有我師’……此話不假,至少在烤制靈獸肉方面,在場所有人都不是俺的對手,可在修行和對敵方面,俺是沒自信和你們相比,那麼見到你們的人死得那麼突兀也那麼慘,你們也那麼驚恐的逃了,俺要是還傻乎乎的站在那邊,和等死又什麼區別?”
“再者說……”驍勇笑了笑,道:“那些水泡可有些都飛到俺的身前了,俺爲了躲它們,能不退嗎?”
笑了之後是冷色,驍勇對堂堂樊暮老祖都冷眼相對:“說白了,你們死了人,見我們沒死人,心裡不爽,就想找我們出氣……哼!你們煌極宗果然厲害!但小心別步了翡御宗的後塵。”
翡御宗的沒落看似是因爲一個華韶翎,實際卻是沒落之勢早有,不過因此一事提前罷了,而翡御宗的頹勢起自宗內子弟的自大。
自傲自負與那自大區別不是太大,換言之,而今勢頭正盛的煌極宗也有可能因那自大而起頹勢。
驍勇當然不是好心提醒,他只是變相的告知樊暮老祖一個意思,再強大的宗門也不可能一直強大下去,也有衰落的一天,故而事情到此爲止吧。
人是死了不少,樊暮老祖此刻卻不再去在意,他眼中的智慧變成了笑意,還笑着點頭,笑着道:“驍家小友,可有興趣做老夫的徒兒?”
“放心,老夫不會虧待你,”樊暮老祖指了指身旁的亥淵,道:“他是宗門少宗第三序列,但你比他出色,那麼你只要做老夫的徒兒,你至少也是第二序列,當然,這也是暫時的,等回了宗門,老夫會全力助你得到第一序列。”
第一序列再進一步就是煌極宗的宗門少宗,那地方的少宗可比知畫宗的少宗來得有影響力。
亥淵呼吸一下一滯,看向驍勇的目光多了難以察覺的森然,顯然樊暮老祖的話觸及了他的利益,他爲了維護他的利益,已然將驍勇視作了必須除掉的眼中釘。
驍勇不爲所動,說道:“俺有幾分斤兩,俺自己清楚,且俺從不喜歡宗門少宗這個位置,那這序列不序列的,對俺沒有絲毫的吸引力,是以……抱歉了。”
樊暮老祖不介意的笑了笑,揮手帶走煌極宗的那些人,去到不遠處做修整,在他的心裡,對驍勇的興致不減反增,同時也起了相應程度的殺意。
驍勇的修煉天資妖孽得萬古難見,而有這等妖孽天資,又有方纔表現出的機智,這樣的人,能入煌極宗,自是好事,若不能,必須除掉,免得將來成爲煌極宗的一大禍患。
樊暮老祖的心思,鄔皓老祖猜得出,渾濁的雙眼裡因而泛起了絲絲冷意。
厄閻老祖似有察覺,卻沒多說,反倒冷着臉的對黃彰等人道:“還愣着作甚?好不去打些獵物回來!”
黃彰等人擺出不情不願的樣子去做此事,驍勇在旁取出爲了以後去到截仙陵時吃食方面能自給自足,因而準備的各種廚房用具,邊擺弄着它們,邊用聽骨術傾聽汪洋裡的動靜,傾聽煌極宗那邊的響動。
鄔皓老祖和厄閻老祖也沒有閒着,他們在相互傳音,在說着方纔汪洋上的變化引出的發現和得出的結論。
青州的範圍很大,入得青州的地方就有許多,另外幾處地方,但凡殺進去的,都只能像煌極宗那般慌忙的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