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這是故意的把話往錯處說。
到了他這個層次,怎麼可能不知道燭九芯的仇人並非九宮門那些門人,而是天道這個存在。
報仇?參與者什麼的,死的死,或者家人親友遭受牽連的各種死,因而於燭九芯而言,九宮門那邊的仇就是報得差不多了的。
燭九芯現在謀求的就是殺死天道分身,至於天道,說句實話,即便有着別的世界的天道的幫忙,想要完成也不是一件易事。
燭九芯眉頭忽地一動,莫非這紅衣男子是知道了異世界的天道分身會降臨這邊,這才跑來訴說什麼取而代之的話語?
燭九芯就對紅衣男子警惕起來。
紅衣男子的話語,有真有假,燭九芯都對他起了警惕,就把真的話語也當成了假的話語,簡而言之,燭九芯依舊不相信紅衣男子。
紅衣男子瞧得出燭九芯的不相信,輕輕一嘆,說道:“其實吧,想要滅掉天道,辦法還是有很多種的,引下天道的分身,一個一個的連着殺的做法是一種,引出天道的本體,將之斬殺是另外一種,還有一種,便是更爲霸道的做法了,直接的毀天滅地,直接的毀滅這個世界的一切,自然而然的就滅掉了天道。”
都不是容易的,尤其是後兩種。
即便是第一種,那也是不好完成的,因爲天道又不傻,還一個一個的連着殺天道的分身?
就是天道的分身,人家也懂得必要的時候引下天劫。
對了!就是天劫!
天道或許真的中毒了,可是天道中毒的時間絕對不是在幾天前,絕對是就在先前,也就是九宮門那邊降下天劫的時候。
換句話說,紅衣男子當真說了假話。
燭九芯就更不相信紅衣男子了,但爲了給珠靈算更多的時間,卻還是說道:“天道應該不會有血肉之軀的,那麼我們想要殺他,總不能用尋常的法術或者法寶吧?你既然懂得殺死天道的方法,就應該懂得相應的手段,你要我取代天道,那你就應該大方一點,把那些手段傳給我。”
紅衣男子笑了笑,說道:“這是當然,我不僅要傳你相應的手段,還會爲你保駕護航。”
燭九芯也是聰明人,冷笑道:“你想帶我去別的世界?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把我送到別的世界的天道的嘴裡?”
紅衣男子苦笑說道:“我爲何要那樣送?爲了那些天道同意我畫演天地?你也不想想,我是在這個世界成道的,一身修爲和肉身都有印上這個世界的印記,去到別的世界畫演天地?就算我想,那些世界的天道越不會同意,因爲他們真若同意了,就是相當於在自己的世界主動的開闢出一個與這個世界的天道有着密切相關的天地,那可就是引狼入室!”
紅衣男子就做解釋:“天道和天道之間也不是和平相處的,因爲這樣那樣的關係,天道彼此也有仇怨,也有敵視,甚至還有吞噬對方的渴望,這種情況,引狼入室的事情,沒有哪一個天道願意做。”
燭九芯對此個解釋卻是相信的,畢竟燭九芯之前去的那個世界的天道不就對這個世界的天道有着諸多的怨氣嗎?
驍勇對血池之主也有了怨氣。
赤心地宮的核心之地,驍勇進去了,隱藏在其中的秘密工坊,以及秘密工坊裡邊的密室,驍勇也有找到。
那是一個所有人都是木匠,或者說所有人都做着木匠活的地方。
就是木匠,而非石匠。
而且與其說他們是木匠,不如說他們都是木雕雕刻家。
他們是用着小刀,一刀一刀的做着雕刻,是雕刻血池的模型,就是一個個看上去只有一尺寬,尺餘長的大小的血池。
每個人都在雕刻,且是流水線式的雕刻,就是一個人統一的雕刻這部分,另一個人統一的雕刻另一個部分。
鄔皓真人的大徒弟也在這裡,其人也是這地方的木匠,可是也是最忙的那個木匠。
因爲別的部分的每一個部分都有好幾個人分着來,唯獨鄔皓真人的大徒弟那裡,所有的血池的某個一部分的工作都是由她來完成。
如果那個部分的工作輕鬆也就罷了,偏偏那個部分的雕刻工作非常的不容易。
鄔皓真人的大徒弟的修爲境界不低,雕刻手法也不顯生疏,即便如此,她在雕刻的時候也會三五刀下去就傷到自己的手。
驍勇旁觀了一會兒,看得出來鄔皓真人的大徒弟並非是故意的傷到自己的手。
終究啊!修真界的有些東西是需要鮮血祭煉一下,血池顯然不需要,鄔皓真人的大徒弟的傷到手是累到了,也是受着禁錮的緣故。
驍勇與血池之主有過交集,就看得出是血池之主的手筆。
驍勇就很憤怒,就想要找到血池之主,而後將其收拾一頓。
血池之主不在這個地方,驍勇就半隱藏身形的,找上了鄔皓真人的大徒弟。
鄔皓真人的大徒弟有名有姓,姓爲“慕容”,名爲“悠蓉”,慕容有曉就是她。
慕容有曉也不明白長老爲什麼要她一個人完成這些事情,着實是以往這些事情是七個人協同完成的。
七個人的活,一個人來做,自然會很累。
累其實也就罷了,慕容有曉不明白的是,爲什麼長老會讓她一個人做着七個人的活的同時,還得破解一道符篆。
就是禁錮了慕容有曉的部分控制能力的符篆,也是遭了那樣的禁錮,慕容有曉哪怕萬分的小心,也會出現傷到自己的情況。
“莫非這是長老爲了考驗我?”
說是考驗,不如說是磨礪,再不如說是折磨。
拿來雕刻血池的刻刀又不是普通的刻刀,是內有乾坤的刻刀,被它傷到,因之而起的疼痛不僅鑽心,而且會持續好久。
慕容有曉是有實力,是有不低的修爲境界,是能讓刀傷眨眼之間的癒合。
可是隻有傷口的癒合,疼痛卻有持續的感覺,當真不好受,有時候,慕容有曉甚至想要重新把傷口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