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驍勇肯定是不願給的,怪魚是龍族,且又是吃獸核,又是吃蛋殼的,已然成長了起來。
但若不給,對方會讓他離開嗎?
驍勇微微呼氣,還是做個嘗試的說道:“前輩,小魚對俺還有大用,還請前輩手下留情。”
美貌婦人微笑一聲,道:“小友,不願給我小魚,把你的那柄短刀給我,也是一樣的。”
對!是一樣的,都是驍勇不願意給的,尤其是這短刀,它跟隨了驍勇這麼久,且與他一般,一步一步的變強,最後更是吞噬了一截鋸齒血刀,成就了一式霸道大招。
深深吸氣,驍勇表情已經有些不自然了。
“前輩,要不再換一個?”驍勇如實說道:“短刀是俺的貼身兵刃,若是少了它,俺就沒有防身的趁手兵器了。”
宮九蝶冷哼道:“這不肯,那不願,葉勇!你把我師祖當成了什麼?”
驍勇能把她當成什麼?長者?要是她的故人之言不帶虛假,要是她真沒有存有什麼其他心思,驍勇樂得把她當成長者。
可實際上是嗎?開口一個小魚,閉口一個短刀的,這分明是要驍勇“傷筋斷骨”!
但又有什麼辦法?實力不濟,又有“把柄”落於對方之手。
美貌婦人似乎也不想逼得太緊,淡淡一嘆,道:“小友,那不如這樣吧,你既然是故人的宗門弟子,就把你的知畫訣抄錄出來,讓我懷念懷念故人。”
知畫訣即是墨殿訣,這東西是能隨便抄錄給他人的嗎?不過……驍勇冥冥之中有個感覺,這美貌婦人的真正目的還就是這墨殿訣,而要是不給她,今日他是走不出這個地方的。
暗中琢磨有沒有殺出這裡的可能,結果得出的是除了死出去,沒有其他的出去可能,驍勇只得道:“那便是這知畫訣吧……”
驍勇拿出一個空白玉簡,貼向額頭,美貌婦人阻止道:“不用拓印,用寫的就好。”
“寫?”這可爲難驍勇了,因爲墨殿訣可不是一般的長,全部寫下來,可要寫好長的時間。
不過用寫的也不是不行,驍勇也沒想過把完整的墨殿訣交出去,他是要交出的是存有缺失那種,也就是少去了他用仙光遮蔽的那些核心部分的。
而要寫這墨殿訣,紙筆是需要的,紙有美貌婦人提供,筆則需驍勇自己來。
驍勇儲物袋裡也有靈筆,美貌婦人不需要靈筆,甚至連靈墨也不需要。
“小友,用手指作筆,用你體內的靈力作墨,這樣寫能寫快一些。”
快?不見得吧!
驍勇忽地驚醒,這不是快不快的問題,是用靈力書寫的話,不由自主的就會在紙上留下墨殿訣的痕跡,如此一來,即使他在口訣上做了假,憑着美貌婦人的見識,也能自行糾正。
“這女人的心思真夠縝密!”驍勇暗自一哼:“可惜你不知俺的身上擁有仙光!”
驍勇強行平靜心緒,靠着仙光對度入指頭的靈力做個干擾,以此靈力往那靈紙上書寫下了墨殿訣的功法口訣,自然是做了刪改的。
美貌婦人的目光沒有落在靈紙上,也沒有落在驍勇的作筆指頭上,她的眼眸所看的還是驍勇,或者說是透過他的皮肉,看向他體內的靈力的運轉。
美貌婦人今日叫驍勇來,最重要的目的之一還真是這墨殿訣,當然,若非存有某些原因,或許短刀和怪魚乃至驍勇的儲物袋和他這個人,她也不會放過。
宮九蝶對美貌婦人的目的知道一點點,但僅是這一點點,就讓她知道驍勇此人的重要性。
不過嘛……再是重要,而今也只是個砧板上的魚肉。
“等你寫完了這功訣,我可要找你的麻煩了!”宮九蝶對驍勇利用他的特殊屬性的神識修改天諺石碑上的內容的事多有芥蒂,她要用某種方法消除這個芥蒂。
或打或罵?這不符合她的作風,她要的是對驍勇做一番算計。
而在此之前,她也好奇驍勇那柄短刀,還有那條據說能將化物之境的大尊傷到的小魚。
“尋寶之魚?這天下哪有那等東西!”
宮九蝶在等,睬虞姑娘也在等。
不同的是,宮九蝶是滿懷期待的等,睬虞姑娘是滿心忐忑的等。
睬虞是見過美貌婦人這麼一個師祖的,知道此人的恐怖,而驍勇卻在這麼一個恐怖的師祖那裡呆了整整一天。
睬虞害怕驍勇受到傷害,可她初入師門,地位不高,學識不夠,不具有主動來找師祖的權力。
睬虞其實是相信宮九蝶的,宮九蝶派來叫醒驍勇的事,也是她的祈求所致……至少她是這麼認爲的。
哪裡知道,這一切都在宮九蝶的算計之中,而有了此事,睬虞自認爲欠了宮九蝶的人情,這對宮九蝶而言,又是一個收穫。
魏嫣對驍勇沒有好感,但她也不想驍勇出了什麼事情,終究……驍勇對她和她的家族有恩,她可以對驍勇耍大小姐的脾氣,可以不給他好聽的話語和好看的顏色,卻也見不得這麼給了她人生轉折的人出事。
“睬虞,要不我們去找師尊?”
她們兩人每個人都有個師尊,但魏嫣的師尊,不及睬虞的師尊。
非是修爲上的不及,是睬虞的師尊對睬虞更爲疼愛,故而這去找的就是睬虞的師尊。
那也是個美貌婦人,且就容貌上看,比起身爲師祖那位美貌婦人還顯年輕一些。
但她聽了睬虞的請求,苦笑道:“師父她老人家的事,爲師是沒有權利參與的,再說……你師姐不是去了嗎,該是不會有事的,因爲師父她老人家最疼你師姐了。”
得了這個答案,睬虞只能重回花園處等待。
魏嫣隨她一起,而後見到了本來已經失去了肉身的黎斷。
此時的黎斷與之前的黎斷從外貌上來講是完全相同的,不同的是看人的眼神,主要是看睬虞的眼神。
以前的他,看到睬虞,就一副想要把她吞了的模樣,現在……他禮貌的一笑,道:“睬虞姑娘,以往之事多有得罪,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這般一個迥異變化,令睬虞有些不能適應,魏嫣可不管那麼多,罵道:“知道得罪了,就應該知道你是睬虞不喜歡遇見的人,那你還不滾!”
黎斷抱拳一禮:“魏姑娘所言甚是,我這就滾。”
話畢屈身,翻身一滾,黎斷還真的用滾的方式離去。
魏嫣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睬虞也是驚訝,可更多的是疑惑,大好一個人怎麼變成了這樣了?
死而復生的代價?還是……師門中人對其動了什麼手腳?
想到此處,睬虞的擔心更濃了,她擔心驍勇也被動了類似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