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從來不缺自私自利的人,再說凡世間不也有一句“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嗎?
範祖壽爲了自己能夠達到畫演天地的境界,不介意犧牲一些弱小的獸修,何況他還有個大義啊!那就是奪回本就屬於獸修一族的青州秘境。
不過……麾下這些廢物智者有個說法是對的,如果仗打到關鍵時刻的時候,巨大靈樹卻出了問題,即便勝利的時機已經顯現,照樣有頃刻落敗的可能,因此範祖壽還真需要一點時間來查明巨大靈樹枯萎的原因,從而斷去那等情況。
吩咐一衆智者分散下去的派人去安撫那些有家眷死了的獸修,範祖壽身形一動的離開了這處,來到玄龜背上的上古古木的樹幹底部。
玄龜的背上並不是尋常烏龜的那種烏龜殼,當然,它也是有烏龜殼的,只不過烏龜殼的表面有着一層厚厚的靈土。
範祖壽揮手用着法術撥開了一層靈土,露出了靈土下的樹根,他盤膝做到顯露的樹根上,意識下沉的融入樹根之中。
幾乎同一刻,仙城二十一的那棵巨大靈樹上,靈寵嫩芽似有所覺,趕忙的催促驍勇與它去到樹冠上的嫁接嫩芽處。
驍勇不解,卻也跟着去了,而到了地方,就見到靈寵嫩芽片刻不待的就與嫁接的嫩芽枝椏相連起來。
也是這時候,靈寵嫩芽傳來了它這般做的原因。
範祖壽在和上古古木合二爲一,爲的是化身上古古木,以來找出上古古木和巨大靈樹枯萎的原因,自然了,它們之前瘋長的緣由,範祖壽也是要找的。
不用說,這原因是在驍勇的命令之下,靈寵嫩芽出了手。
這時候,靈寵嫩芽也得出手進行真相的掩蓋,而這則需要驍勇出手。
驍勇條件反射的祭出短刀,擡刀就要割掌放血。
靈寵嫩芽是需要驍勇的鮮血,但它更需要另一樣事物的力量。
那尊由某位青州秘境的王座傳人煉製的王冕的力量!說準確一些,靈寵嫩芽需要青州秘境的天道的力量。
上古古木也好,巨大靈樹也罷,說到底都是一種天道之物的外顯,然而上古古木外顯的天道是一半來自青州那方天地,一半來自獸修一族現在駐紮的那片天地,即便存有那麼三兩縷的屬於青州秘境的天地的天道,也不過是範祖壽藉着他的青銅巨眼和青州畫卷施加上去的。
如此一來,這兩樣東西,在這青州秘境落地生根了,也是屬於外物,不歸在蒲杏糖的統治範圍之內。
驍勇眉頭忽然揚起,蒲杏糖藉着青州秘境的傳承找尋那些下蠱之人的手段說到底倚仗的也不過是青州秘境的天道之力,那麼那些人想要突然間的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想來,就是靠着不屬於青州秘境的天道規則的掩護。
畢竟都不歸於蒲杏糖的統治範圍之內了,也就處在了她的眼界之外,她自然是找不到的。
“看來……各個仙城還有小株的靈樹……”
自然是從上古古木上分芽出來的靈樹,也只有它們才能弄出一個隔絕與青州秘境之外的空間,也只有那樣的空間才能令進入的人如同憑空的消失了一般。
而靈寵嫩芽之所以藉助王冕的力量的原因,就是想借機朝着上古古木之內添入來自他們這邊的青州秘境的天道之力。
“這樣做的話,不會被範祖壽發覺吧?”
這可不是隱瞞真相那麼簡單,這是往他那邊摻沙子,被發現的機率太大。
靈寵嫩芽何嘗不知?但它有它的自信。
既然有自信,驍勇也不多說什麼,取出那尊王冕,戴在了頭上,隨後依着蒲杏糖將此王冕交給他時所說的引動之法,引動王冕的威力,並使之融入己身,之後才一刀劃破了掌面,將傷口流出的鮮血滴落在靈寵嫩芽的上邊。
範祖壽那邊,他將自己化作了上古古木,就能以借之感受上古古木以及由它分芽長出的巨大靈樹的確切信息。
確切到……每一棵樹木的每一片樹葉的呼吸,範祖壽都能感受清楚。
只不過動用這樣的感知,範祖壽承受的壓力非常非常的大,不到必要時刻,不在安全時機,他是絕對不會動用的。
然後在這樣的感知之下,範祖壽倒是發現了那些枯萎的巨大靈樹的枯萎緣由。
有東西引動了它們的突破契機,它們也因之朝着突破的方向瘋長,然而可惜的是,它們缺乏支持它們瘋長的營養,以致突破中斷,反過來的出現了枯萎。
缺乏營養這一點,範祖壽是沒有多大的辦法的,因爲巨大靈樹需要的營養可不是尋常樹木生長所需的營養,還需要天地靈氣和一些靈獸靈物的殘骸。
確認這一點不知是虛假的真相,範祖壽稍稍放下心來,這樣的枯萎,與所謂的叛徒的出手的干係不大,終究獸修一族生活的那方天地各方各面都太過匱乏了。
即便是以靈土爲基的上古古木,除非它破開玄龜的龜殼,對其血肉進行吸收吞噬,才能跟得上它的突破的所需。
不過……突破的契機是怎麼來的呢?
範祖壽關心這個問題,因爲掌握它的來源的話,他在必要的時候能夠令上古古木展現出足夠的威力。
比如在與秋水天心這等可怕存在交手之時,如果能夠片刻時間的令上古古木瘋長,對他範祖壽而言,不亞於手中有了一個強悍的秘術。
可惜無論範祖壽怎麼尋找,都沒有辦法尋找到引發突破契機的真正緣由,只是他找到一個方向,似乎是青州秘境的某棵巨大靈樹的樹根無意間的觸碰到了地底下的一件事物。
範祖壽是能借着合二爲一感受清楚哪怕一片樹葉的呼吸,但想看清那件事物具體爲何,甚至是退一步的位於具體的那一棵巨大靈樹,也是不能的。
有一股奇怪而又無形的力量,阻礙着範祖壽的查探,範祖壽自認沒有猜錯的話,那股力量正是那件事物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