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涌,電閃雷鳴,哭喪鳥哀怨淒涼的叫聲依然忽近忽遠的持續着,時間越久越是讓人瘮的慌。
“他孃的黃牙!帶上傢伙,去幹掉那隻鳥,多給你兩斤‘美金’。”
老疤總歸是忍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受環境的影響還是那隻鳥叫得太恐怖,七人都是眼皮子直打架,卻始終沒辦法睡個安穩覺。
兩斤“美金”可不是個小數目,這些只負責種的村民沒有提純“美金”技術,基本只能等着瘋飈供給,平時得到的只是勉強夠自己用,根本不可能得這麼多。
生活中他們需要糧食,需要衣物,需要鍋碗瓢盆,但總歸還是“美金”最重要。
兩斤意味着他用不完的話可以拿去換其他東西,甚至可以偷偷賣給其他人,可算是發家致富的第一桶金了。
黃牙又是個出了名的要錢不要命,平時像個癩蛤蟆一動不動,但是利益給足了可就成了瘋狗,就算是龍潭虎穴都不惜會去闖一闖。
“兩斤哦你說的。”
黃牙兩眼放光,高興得裂咧嘴笑道:“不就是一隻鳥嘛,誰也不要和我搶!”
“我老疤能有今天將的就是信用,你丫的真能讓那鳥嘴閉上,說兩斤就兩斤。”老疤信誓旦旦的說道。
他最喜歡這種一慫恿就敢上的蠢貨了,如果真能把羅西捉住,憑瘋飈對他的信任,別說是兩斤了,就算是一百斤也能拿到。
“捲毛!把你的手電也借給我,以防萬一!”
黃牙接過拋過來的強光手電,背起擦的錚亮的AK47,轉身沒入森林中。
……
“嘶!這水真冷,還好我已經過了河,要是下雨的話漲水了就更難了。”
羅西已經淌過了河,把魚皮潛水衣換了下來。
這條河比之前的兩條都小,水深不過半米,可是天色太暗,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本着尊重的態度換上了潛水衣。
現在他距離老疤他們的營地不過幾裡地了,幾十米外,狼羣快速的跑了過去。
羅西細細聽跑動的聲音,並不是衝他而來。
“噠噠噠……”
山脊上傳來一陣槍聲,讓這本來就詭異的夜晚變得更加恐怖。
羅西說道:“果然要出事!看樣子真不是獵人,哪個不要命的獵人會蠢到大晚上的在這種地方打獵啊?”
“看花爺的直播早晚要被嚇死!”
“嚇死也要看。”
羅西取出“懲惡”匕首,提醒道:“先告知大家一下,如果等會兒真的不可避免的發生交火的話我會關掉直播,怕場面太過暴力血腥。”
“交火?”
“你有火嗎?”
“哈哈哈……”
“你那最多算鬥毆”
“你們聊!我先消失一會兒。”羅西說完,回頭繼續走。
你還別說,那一陣槍聲之後悲涼的鳥叫聲真的戛然而止,接着就是一道劃破長空的閃電,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打得樹葉噼裡啪啦的響。
“轟隆隆!”
幾秒之後雷聲滾滾而來。
夏季的天說變就變,暴雨來得急而猛,給大自然的萬物帶來了嚴峻的考驗。
鳥叫聲停止了,老疤幾人卻遲遲沒等到黃牙回來,雨太大,火堆也熄滅了,聽着暴雨聲,漸漸都有些疲倦。
羅西趕到了剛槍響的地方,藉助一閃而過的閃電,他看到了地上的情景。
這裡有許多低矮的草本植物被壓倒,地上的腐葉也被翻得亂七八糟,即便是大雨在沖刷,地上的血跡依然清晰可見,還有被撕碎的衣物。
“剛剛這裡似乎發生過一場戰鬥!”羅西說道。
閃光斷斷續續,找不到更多線索,但是羅西能看出來這裡發生的事和狼羣有關,這羣由狽領導狼羣可是他親身領教過的,能幹出這樣的事不足爲奇。
“花爺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不值得這麼拼,找個安全的地方先慫一晚上。”
“……”
觀察了一番之後,羅西撿到了一把AK47和兩個手電筒,拿着比了兩下,又丟回地上,說道:“這裡有一把槍,可惜子彈已經打空了,槍的主人槍法真爛,一匹狼也沒倒下就被解決了。手電筒也進摔壞了,估計是當時慌亂之中被當做武器。”
觀察了一週之後,羅加快腳步趕去之前有火光的地方。
流吉蜷縮在帳篷內,聽着外面的風雨聲,一點睡意也沒有,剛剛的哭喪鳥又讓他想起了自己悲慘的一生。
“啊!什麼東西咬……咕嚕咕嚕……”
麻子臉突然傳出慘叫,話還沒喊完,就只聽到喉嚨被抑制住的模糊音。
“麻子你再一驚一乍的小心老子先斃了你孃的。”
老疤甚怒,他甚至已經忘了被派出去的黃牙有沒有回來,以爲麻子臉毒癮發作。
但是當他坐起來的時候立馬嚇得魂不守舍,帳篷外幾對發着綠光的眼睛正在注視着他。
老疤暴喝一聲:“有狼!”
往後翻了一個跟頭,避過了猛撲上來的兩餓狼,擼起旁邊的槍就是一通掃射,眼前的兩匹狼倒在了血泊之中,也引來了更多的狼將其圍在中間。
更多的槍聲響起,卻嚇不退窮兇極惡的狼羣。
老疤和墩子還有外加膽小的流吉避開了第一波攻擊,捲毛腿部和手都掛了彩,另外兩個已經在慘死在狼羣的尖牙利爪之下。
幾速強光先後亮起,眼前的一切驚呆衆人,四周全是呲牙咧嘴的狼,深色的毛髮已經全部被雨水打溼,完全沒有狼羣該有的雄風,反倒是像瘋狗一樣嚇人。
“爸爸嗚嗚……”
面對這樣的境況,流吉祥只能哭了。
不遠處傳來一聲狼嚎,狼羣又猛撲出去。
老疤一腳把流吉踹了出去當擋箭牌,破口大罵道:“去死把廢物!”
抱起槍又準備一通狂掃。
怎麼說他也算是見過一點世面的人,以前沒少和瘋飈出去打劫一些路過的走私販,也有過小規模交火。
羅西已經在最近的樹上蹲伏了兩分鐘,他一直在糾結這些人是不是真的衝他而來,是不是該出手,出手又能不能對付得了狼羣的攻擊。
幾百萬觀衆也一直都在勸他趁着狼羣沒指向他趕緊離開。
可是這樣的夜晚他有能去哪兒呢?除非回去那個猴子在的山崖,否則這裡這四周都不可能有那樣安全之地。
這電閃雷鳴的,躲在樹上也不是長久之計,狼羣如此瘋狂,一旦發現了他肯定還會發起襲擊的。
在流吉被踹出去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