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西右手抓着紮在樹幹的刀柄,左手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那隻慘叫不已的小動物。
爲了防止被咬,他用大拇指緊緊貼着“貓”的下顎,使其張不開嘴。
然後往樹洞裡推了一截,再猛然用力往外拽。
“淦!”
好沉重的力量。
羅西有些驚訝,要不是剛纔他往裡推了一點,估計把這隻“貓”的腦袋擰下來也沒辦法整個拽出。
“臥槽!又是蛇!”
“好大一條眼鏡蛇!”
“艹你花爺,嚇死我了,必須賠一壺世界上最大蜂巢的蜂蜜才能擺平!”
“大家別慌!小事,玩蛇的除了許仙我就佩服花爺。”
蛇在這裡非常常見,特別是像這種滿是石灰岩,山體中有四通八達的石窟,溫暖向陽,還有很多獵物的地方。
完全就是天堂般存在。
羅西從小就不怕蛇,他總說自己天生就有一股“賤”氣,對於像老鼠和豬兒蟲這樣的東西就比較害怕,嚇人的玩意兒他完全就沒感覺,反倒是覺得驚險刺激。
還不夠年齡上學的時候就敢拿竹竿捅馬蜂窩,當然也被蟄了滿頭包。
蛇更是被他迫害過無數,小時候沒少吃過烤蛇肉。
就算是這樣,當羅西一把拽出一條長一米五,滿身銀白花紋鱗片,手臂那麼粗壯的眼鏡蛇時都嚇了一哆嗦。
被眼鏡蛇捕殺的並不是貓科動物,更不是貓,而是一隻羅西見過,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的動物,因爲想要見到它太難了。
看到被強行扯了出來的眼鏡蛇,直播間裡一片譁然,怕蛇的人已經雙手捂住了眼睛,不怕蛇的則直呼過癮。
眼鏡蛇眼看着捕獵就要成功,正在得意之時卻被羅西壞了事,惱羞成怒,忘了正在懸在半空。
張開腥臭的血盆大口,就準備反咬羅西一口,卻在鬆開嘴的時候往下掉。
“想跑!老子好久沒吃蛇肉了,正好需要補補。”
羅西眼疾手快,一腳將掉落的蛇踢了回來,再用手中的奇怪動物在空中借力一拍。
眼鏡蛇的腦袋恰到好處的掛在了露出半截的匕首上,劈成了兩半,連毒液都沒噴出來。
羅西趕忙用腿夾住被削了腦袋的蛇身。
蛇的中樞神經遍佈全身,別說是被砍了腦袋,就算砍成七八段,每一段都可以單獨維持一段時間的運動能力。
甚至被剝了皮,掏空內臟,僅有的肌肉組織依然能動。
看上去挺嚇人,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危險性了,致命的仍然是蛇頭。
所以剛纔羅西爲了避免蛇頭被砍斷的時候還做最後的掙扎反咬他一口,便直接將整個腦袋磕在了刀刃上。
“懲惡”匕首的獨特設計和鋒利程度瞬間將舌頭切做了不均等的幾塊,完全解除了安全隱患。
做最後垂死掙扎的蛇身緊緊纏繞在羅西的小腿上,讓人看得汗毛直立。
羅西往樹洞裡看看,樹洞裡有一隻毛茸茸的小傢伙,“吱吱吱”的叫着。
羅西看看手中已經奄奄一息的動物,嘆息道:“真是可憐的小傢伙,才睜開眼睛的第一天就經歷了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殺戮。
這種東西其實不是貓科,我們這叫大飛鼠,學名叫飛狐猴,但也不是猴,屬於鼯猴科鼯猴屬。
飛狐猴從脖子直到尾端有一層皮膜,連着它的前臂、前趾以及後腿和後趾。當四肢完全伸開時,它看上去就象一隻風箏。
飛狐猴生活在森林裡,絕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樹上,這些樹林大多是很高大的,高高的樹枝上有很多它要吃的食物。
它想從一棵樹爬到另一棵樹上去時,如果一不小心落到地面上來,就有可能被敵人抓住,所以飛狐猴總是在樹與樹之間滑行。
它爬上樹頂,從那兒開始起跳,它能滑行至70米遠,而其間高度僅下降12米左右。
一隻飛狐猴和它的幼仔,它在樹上能避開敵人,很安全,所以很少冒險到地面上來。它通過滑行從一棵樹來到另一棵樹。
一隻幼飛狐猴貼着母親的皮毛在吃奶。無論到什麼地方,甚至在母親滑行時,它也和母親在一起。
飛狐猴是夜間活動的動物,白天休息,夜間吃樹葉、花苞和花朵爲生,它們的大眼睛有很好的夜視力。
數量少,又是獨居動物,白天都躲到樹洞中休息,所以難得一見,我小時候倒也見過,不過只是一張皮而已。”
羅西介紹着,已從樹上滑到樹杈上,一邊說一邊把飛狐猴的滑翔膜展示給觀衆看。
十七八年前村裡還能見到土銃,打獵也是常事,羅西就見過村裡人夜裡出山打過這種東西,只不過他見到的時候已經是剝下來曬乾的皮毛。
“花爺你就別顧着裝逼了,科普啥時候都可以,你快救救這個東西吧。”
“對啊花爺,它還有一隻幼崽呢,一屍兩命啊,你於心何忍?”
“放心吧,花爺做事心裡有數,他還帶了蛇毒血清,問題不大。”
看着熱心的觀衆們,羅西卻無奈的說道:“我確實帶了蛇毒血清,我也想救這隻飛狐猴,可是你們也見到了,那隻眼鏡蛇的毒牙有三釐米長,直接將毒液注射到了它的心臟,我也沒有起死回生之法。”
“花爺收養那隻小猴子吧。”
“+1”
“如果你沒時間養的話拿回來給我養。”
“花爺收養了吧,那是二級保護動物,你於心何忍。”
獵殺和被獵殺本來就是叢林法則,奈何羅西自己於心不忍,出手干預了這件事,這會兒還真有些爲難。
爲難就爲難在這隻狐猴崽子還太小,只會吃奶,這荒郊野外的,讓他到那裡弄奶給它吃啊?
再說了,他這一路都得爬高登低的,危險重重,腰包雖是壓縮空間,烏龜可是閉氣大師,經得起折騰。
這麼小的狐猴能受得了嗎?
“我再說一遍,那不是猴子,更不是狐狸,這種科屬已經極爲少有了。”
“我不管,就要你收養!”
“必須收養!”
羅西擡頭看看,依然能聽到樹洞裡飛狐猴崽哭叫的聲音,說道:“你們覺得我像奶爸嗎?”
“何止一個‘像’字了得。”
“根本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