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澈叫弟子撤退,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他依舊那樣我行我素,果斷決絕。
再次醒來時,是一個陌生的世界,紅木雕鏤的牀上有着茉莉的花香,四周的陳設如夢幻般,卻不失簡單素雅。
這會是哪裡,我用力晃了晃頭,想着,剛纔有人救我?
“你醒了?我還以爲你不會再醒了呢!”晞澈走進來,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冰山似的面孔,有着說不出的冷峻。
“你是,那個大祭司晞澈?”我驚訝了,救我的,難道是他?
“知道還問。”
“不和你廢話,我要回家。”我站起身,但腳沒站住,摔在地上,是在火裡踢在桌子上的那隻腳,沒想到竟然腫了,不過竟被人用紗布包上了,心理暗自罵着,真倒黴!
“你這樣能走?”他不緊不慢,神色不改,似乎知道這樣的我絕對走不了。
我支撐起身子,退回到牀上,坐下來,看着他:“你想怎麼樣?”
他冷笑了一聲:“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什麼,有什麼好賭的?”
“我寫一封信給你爹,讓他來接你,好不好?”他的嘴角依舊帶着冷笑。
“他一定會來的!”我開始給自己希望,堅信着爹不會不要我的信念,不過如果回去了,一定要咬哥哥一口,爲什麼拉着別人的手離開,而不救我,一定要問清楚。
“我賭他不會來。”他依舊面不改色,很自信的說。
“不,他會來的,一定會來的!”
“呵呵,不信我們試試!”他嘲笑着,似乎也在笑我,太傻太天真。
“試就試,你等着看我回家吧!”我倒下身去,躺在牀上,突然好想哭。
“好,如果他沒來,你就要乖乖聽我的話。”他不等我回答,就起身出門了。
夜晚,寂靜無聲,月殘缺。
武府,依舊是那院子裡的海棠樹凋落着花瓣,映着月光,花瓣盤旋落地,彷彿聽見命運擊打着輪盤,無聲的悽美。
依舊是那個房間,武印齊坐在座椅上,看書。
突然,“鐺”的一聲,打破了這寧靜,一封信被釘在房柱上,可是卻看不見人,甚至連武聖——武印齊也沒聽見來時的,風聲,腳步聲。
武功之高深,可想而知。
武印齊四周看了看,拔下飛刀,取下信,打開,上面這樣寫道:
【你女兒在我這裡,我可以不與你搶盟主,但是有條件,你女兒歸我聖衣教。看後答覆,寫紙條送往院內海棠樹下。】
武印齊緊鎖眉頭,思索着,拿起筆,寫下了他的回答。
他左顧右盼,走向海棠樹下,四周無人,他把紙條放在樹下的碎石上。
轉身回房了,走的如此輕聲,闊步,消失在夜色朦朧之中。
剎那間,紙條不見了,沒人知道怎麼不見的,因爲沒人看得見,那速度如同流星一閃即過,來不及許願。
聖衣教—————
晞澈走進我的房間,依舊昂首闊步,桀驁不馴。像一陣冷風襲來。他輕輕地坐在椅子上,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絲寒流,從牀上坐起來:“你幹什麼?”
“你爹的回信,我拿來了。要不要看看?”晞澈很自信的並沒有看過這封信,但卻早已預料到結果。
“不會是假的吧,你拿來騙我?”我從牀上起身,走到桌前,坐下來,搶過信。
“不信?那你看看。”依舊是那冷笑,彷彿永遠掛在嘴邊,不曾改變。
“看就看!”我拆開信,是爹的筆跡,上面白紙黑字清楚地寫着:
【反正不是親生的,女兒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奪武林盟主之位。】
我苦笑着,放下手中的信,原來我什麼都不是,人,爲了權力,爲了高高在上,卻可以欺騙背叛任何人,甚至是做了多年的親人。。。
晞澈瞥了一眼信,果然,如他所料,武印齊並不會來救她,依舊是那冷笑,但在我看來,那笑帶了一絲嘲笑,笑我太傻太天真:“以後就跟着聖衣教吧,不然你想去哪裡?”
“嗯。”我面無表情,回答着,也對,不留着,還能去哪裡?這個世界早已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有一個住所就知足吧!還能奢求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