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演員的時候,吳見夜無須考慮其他的問題,只要負責把自己表演的部分掌控好就可以了,代入人物,讓自己與人物合二爲一。
但是當他把自己的身份轉換成一名導演的時候,要考慮的事情就太多了,簡單的說導演就是要把劇本上的故事,通過自己的想象力,展現在熒幕上讓觀衆看見,並且產生共鳴。
但是其中要涉及到的細節,卻數不勝數,包括景物的擺設,人物的表演,燈光的明暗,攝影機的焦點等等一系列的問題。
所以當吳見夜真正的把自己定位成一名導演的時候,即便是已經有了在南加大學習的經驗,此時的他依然有些惶恐。
不過這種惶恐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強大的心裡素質,讓吳見夜瞬間平復下來,此時所有的劇組人員都在看着他,看着這個第一次成爲導演的新人將會如何安排接下來的這一場戲。
“一會攝像師,距離我的距離的不要太遠,也不要太近,燈光組注意,我要的是晦澀的感覺.......”
隨着吳見夜一連串的命令下達,劇組的每一個部門都打起了精神,隨後吳見夜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了,右手持劍,如線條一般的肌肉清晰可見,這就是吳見夜一直練習的結果。
在確定了自己將會扮演召樹屯這個角色以後,吳見夜就已經開始有意識的鍛鍊自己的身體了。
在前一世的那個版本中,唐幗強雖然符合了召樹屯王子的貴氣,但是也缺少了召樹屯王子的彪悍,在吳見夜看來,召樹屯不僅僅是勐板扎國的王子,同時也是勐板扎的戰神,召樹屯去尋找喃穆魯娜的這段情節,就是對召樹屯戰神形象的最好詮釋。
唐幗強有一段時間被稱爲奶油小生,這在此時並不是一個好的稱呼,就跟你在後世稱呼一個演員爲流量明星一樣。
貶義的意思更加的強烈。
在這個時代國人的審美標準是RB高倉健那樣的男人,略顯粗糙,卻男子漢氣味十足的男人。
所以纔會有不少的年輕男演員,故意將自己弄的糙一點。
吳見夜雖然不會刻意的要求自己這麼做,但是爲了讓自己的形象更加的貼近自己心目中召樹屯的形象,他特意要求化妝組的成員,將自己打扮的狼狽一些,之前的版本,召樹屯經歷了重重考驗,竟然還是一副脣紅齒白的樣子,實在讓吳見夜有些難以接受。
隨着今天第一場戲的落幕,吳見夜走到了陳蔃等人的身邊,詢問自己的表現如何。
陳蔃等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同程度的驚訝,僅僅是吳見夜的第一場戲,就表現出了與朱金明的不同。
朱金明拍戲的要求是,演員要非常明確的按照他的要求來表演,而吳見夜剛剛的表現,明顯增加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只是一個動作戲,沒有臺詞,但是吳見夜表現出來的更加的彪悍,也更加的生活化,與之前的舞臺劇風格有着微弱的不同。
“小吳,我認爲你剛剛的表現,雖然體現出了召樹屯的勇敢,但是卻少了一絲他本身具有的貴氣,你要知道召樹屯他首先是一個王子,然後纔是一名戰士,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你不能搞混亂了!”陳蔃想了一下說道。
陳蔃知道自己只是一名演員,所以也只是在吳見夜的表演上提出來自己的意見,至於吳見夜的想法......
其實當初吳見夜跟朱金明討論這部戲風格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只是這並不屬於他這個演員所需要操心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就這件事情發表過自己的意見。
現在同樣如此,他的心中其實對吳見夜現在的改變,還是有一些不太滿意的,畢竟這部電影拍到現在整體的風格早就已經定下了,再想完全改變已經不可能了。
更何況此時吳見夜還是這部戲的導演,他作爲一名在這個劇組資歷最老的演員,需要帶頭給吳見夜樹立威嚴。
吳見夜回想了一下剛纔的表演,立即笑道:“謝謝陳老。”然後轉身對着劇組的衆人,說道:“再來一遍!”
“再來一遍!”
“再來一遍!”
.......
短短的幾個鏡頭,吳見夜整整拍了一天,也正是因爲這樣吳見夜的胳膊上早就佈滿了各種血紋,都是拍戲時,被樹枝打到的。
而劇組的大部分人也被吳見夜的敬業程度所打動,當然也有少數部份的人感覺吳見夜這樣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金錢,有些戲份明明在他們看來已經非常成功了,但是吳見夜偏偏還要重新來一次,這不是折騰人嗎。
對此吳見夜也沒有解釋,他需要的是大家完美的配合自己的拍攝,至於他們的想法,並不是吳見夜需要考慮的。
“疼疼疼!”
夜!
趁着夜光,能夠看到吳見夜正在齜牙咧嘴的叫疼,而他旁邊爲他上藥的正是李繡明。
“現在知道疼了,白天的時候,一遍一遍的重來,怎麼不見你喊疼!”李繡明嗔怪的看着吳見夜。
“嘿嘿,那個時候不是沒注意到嗎!”吳見夜笑道,“阿溫,去給我打盆水!”坐在樓梯上的巖溫一言不發轉身去給吳見夜打水了。
“阿溫沒事吧?”李繡明擔心的問道。
“沒事,讓他乾點活也是好的,不然腦袋裡總是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才讓人擔心呢!”吳見夜說道。
“嗯。”
月光下,李繡明看着吳見夜光滑的肌肉,臉色微紅,道:“後面的戲份小心點,弄得一身傷,回去該有人心疼了!”
吳見夜:“沒事,這點小傷回去的時候早就好了!”
“哼!”李繡明突然狠狠的拍了吳見夜的肩膀一下,轉身離開了。
“嗷!”吳見夜哀嚎一聲,看着遠去的李繡明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隨後吳見夜看到黑夜中,一個身影緩緩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藉着皎潔的月光,吳見夜看清了,來人正是陳蔃。
“父王,你怎麼過來了?”吳見夜站了起來,對於陳蔃的稱呼,現在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大家也早就熟悉了,現在喊起父王倒是多了一份調侃的意味。
“沒什麼事情,出來溜溜彎!”陳蔃雖然這麼說,不過等他來到吳見夜的身邊的時候,還是坐了下來。
“父王,你是不是有些話想要對我說啊?”吳見夜見此便知道陳蔃肯定是想要跟自己說點什麼。
這個時候,巖溫端着水,拿着軍大衣走了過來,先是將臉盆放下,然後爲吳見夜披上了軍大衣,一言不發的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