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祁魏的房車上醒來,程好打開車門,雙手朝天伸着懶腰,仰面閉着眼深吸了了一口鄉間甜美的空氣。
這是在城市裡享受不到的,吸一口神清氣爽。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不由的將目光看向不遠處,正好看到祁魏正看着自己。
背心短褲人字拖,一身清涼的裝備,祁魏頷首示意了一下,蹲在地上拿着一根火腿正在喂一隻狼狗。
“你起得這麼早啊。”程好笑盈盈的走了過去。
“你也起得很早啊。”
祁魏很隨意的回答道,目光沒有離開狗的身上。
“我起得早,是因爲我昨晚睡得香啊,來劇組這麼長時間好久沒睡得這麼香了。”
“睡得香就好。”
因爲《那山那人那狗》是在山裡的農村拍攝的,劇組就在附近租了幾間民屋給劇組員工當做晚上休息的地方。
而現在正值九月天,在農村民屋裡睡覺,別的先不提,有一點讓程好難以忍受。
那就是蚊子多,而且又大又毒。
點了蚊香都不怎麼管用。
幾乎每晚程好都會被蚊子的嗡嗡聲吵醒,進組以來就沒睡過一次踏實覺。
但祁魏和他們不同,是開着房車進組的。
他晚上可以在房車裡休息。
房車裡不僅有空調,而且隔離做得也好,農村裡的碩大蚊子都進不來。
哪怕不點蚊香,都可以睡個踏實覺。
程好雖然是女孩子,但她也不想特殊對待,原本大家在劇組裡的條件都一樣,她也想和大家一起忍忍就這麼過去了。
但祁魏能在房車裡休息,這可把程好羨慕壞了。
忍了幾晚之後,她終於忍不住想在祁魏的房車裡休息。
向祁魏提了提這個要求。
而祁魏很大度的就答應了。
不僅答應讓她在自己的房車休息,直接將房車讓給了她在,自己去了民屋休息。
看着祁魏手臂上有兩三處很明顯被蚊子叮咬的地方,也能清楚的嗅到從他身上散發的花露水味道。
程好心想着祁魏起得這麼早肯定和自己原來那樣也是被蚊子吵醒了,心想着他是在爲自己遭罪。
心裡感到心疼,又很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建議道:“你那輛房車鋪開是有兩張牀的,晚上伱也可以在房車裡休息的,我不介意的。”
最後幾個字明顯帶着一絲羞澀。
“但我介意。”
祁魏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手裡的火腿已經喂完了,狼狗伸出舌頭正在舔自己的手掌,祁魏笑着摸了摸它的頭,見它十分乖巧,又拆開一根火腿餵它。
“嗯,爲什麼?”程好想聽聽祁魏的理由。
“因爲我怕你會愛上我。”祁魏笑着回答道。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所以你放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的。”
程好勉強笑道,說這話的時候,她不由的有些心慌,似乎是不太自信。
“很多女人在我面前也說過像你這樣類似的話,但最終還是情不自禁,我對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祁魏擡頭將目光看向她,“咱們在劇組裡待了有大半個月了吧,朝夕相處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了,男人之間在互相熟悉的時候也在互相吸引,要是晚上孤男寡女再共處一室,我不敢保證會不會發生什麼。”
“我相信你,你是個紳士。”嘴上雖然這麼說,她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在加快,似乎有所期盼。
“你竟然相信我,可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在機會面前,我從不會忍耐我的慾望。”
這話讓程好有些沉默了,她想到了什麼問道:“你以前拍戲都會這樣嗎?”
祁魏點了點頭說道:“在劇組拍戲是個枯燥而乏味的事,年輕男女互相聊以慰藉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也就是說,你和我們學校的胡婧師姐,還有徐婧蕾.”
“你別想多了,徐婧蕾我可沒碰過。”祁魏打斷道。
“可她經常公開向你釋放愛意呢。”程好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她喜歡我和我碰沒碰過她是兩碼事。”
祁魏立刻結束這個話題,又說道:“我這個人是很有警惕性的,有些時候男女之間男人是處於弱勢方的,就比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
“嗯?”程好有些不明所以,做出疑惑的樣子。
“就比如我和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我明明很安分,對你什麼都沒做,但你卻誣陷我說我騷然了你,侵犯了你,到時候我可是有嘴都說不清。”
“什麼啊,不會有女人拿自己的清白誣陷人的。”
“就是因爲很多人都認爲女人不會拿自己的清白誣陷人,所以哪怕沒證據,被造謠的人就會真的被人當做犯事的人看待,但實際上,對於某些女人來說,清白只是她爭取利益的一個籌碼,當能給她爭取巨大利益的時候,她甚至會主動捨棄這個籌碼。”
“我不是這樣的。”程好解釋道。
“人心險惡,世事難料,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懷疑我?”程好臉上的笑容消失,臉色陰沉了下來。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以,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還是謹慎一些爲好。”
祁魏又笑着說道:“雖然和你相處的時間不長,我還是很相信你的爲人的,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來的。”
“本來就不會。”她撇了撇嘴說道。
祁魏不由的打量起她的漂亮臉蛋來,清晨的眼光拂過她的臉上有一種出水芙蓉的美。
祁魏笑着問道:“你邀我去房車睡覺,是不是想對我意圖不軌啊,我相信滕老師和你說過我的事,我承認我是一個愛沾花捻草的人,如果你真的勾引我,我肯定安耐不住。”
這話說得太直白了,讓程好臉上有些掛不住,臉上逐漸升起了紅霞
“我我纔不會呢!”
“說話結巴,語氣強調,眼神飄忽,還拱鼻子了,這是明顯的撒謊表現,看樣子你是真的想對我意圖不軌啊!”祁魏不由的大笑了起來。
祁魏爽朗的笑聲一下子讓陳虹羞紅了臉頰。
“我就對你意圖不軌怎麼了,怎麼你不敢嗎?”她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似乎在吐露心疼,又有種較勁的感覺。
聽到這話,祁魏的笑聲消失,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番。
看着她的眼睛說道:“其實我是和你開玩笑的,就當你和我也是開玩笑,你放心,我晚上睡得很踏實,這樣的民屋我小時候睡過,我還是很習慣的。”
手裡的火腿腸正好已經喂完了,祁魏起身對着狼狗喊道:“老二,吃飽了得運動消化,走咱們去遛一遛。”
《那山那人那狗》光看電影名字就是這部電影裡是有狗的,而且幾乎是貫穿整部電影。
在這部電影中,父母子一家三口是養了一條狗的,被他們一家當做親人看待,取名就叫“老二”。
因爲經常要和這條狗一起拍攝,祁魏一進組就和它套近乎,僅僅花了幾天時間,就和它混熟了。
這條狗也很通人性,祁魏朝它一喊,它就屁顛屁顛的跟着祁魏跑了開去。
“你不能再餵它吃好的了,你看你這幾天都把它胃口養叼了,它以前的東西它都不吃了。”
農村裡養狗都很隨便,經常拿殘羹剩飯來餵養它們,這條狼狗也是這麼餵養長大的。
祁魏招了招手沒有在說話。
看着祁魏遛狗逐漸遠去的身影,直到身影消失,程好這纔將目光收了回來。
一轉過身,就看到背後的滕汝俊老師正盯着自己。
“滕叔叔,你醒了啊。”程好連忙擠出笑容,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就是那種早戀的男女偷偷約會被父母撞見的做賊心虛。
“好好,昨晚可還好?”滕老師眯着眼笑着問道。
“嗯。”程好乖巧的點了點頭。
而這時滕老師已經走到了程好的身邊,問道:“你剛剛是和祁魏在聊天。”
“嗯,我們就隨便聊聊而已。”程好有些心虛的回答道。
滕老師點了點頭,再次提醒道:“你最好還是和他少交往爲好,要不然最後受傷害的只會是你。”
“滕叔叔,你在說什麼啊,我們只是朋友而已。”程好有些心亂道。
“只是朋友嗎?那樣最好,繼續保持。”
畢竟不是自己的女兒,滕老師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年輕人說多了,很容易起逆反心理的,而現在程好似乎有這種趨勢。
《那山那人那狗》中有這麼一場戲。
在父子倆人郵遞送信的路上,正好侗族寨子裡有人辦喜事。
那是別人知道今天父親要來,故意將好日子辦在今日。
於是兒子跟着父親參加了侗族盛大的篝火晚會。
而今天晚上就要拍這場戲。
“我好看嗎?”打扮好的程好看到祁魏的時候主動上前問道。
“嗯,很漂亮,我眼睛都看直了。”祁魏笑着回答道,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頭上帶着一朵紅花,身上穿着侗族姑娘的民族服飾,手腕上脖子上都帶着銀製飾品,現場掛着紅燈籠,在燈火的點綴下發着璀璨的光芒。
猶如衆星捧月般,煞是好看。
“那你喜歡嗎?”
“嗯,我很喜歡。”
“那就好,不枉我打扮了這麼久。”她開心的說道,然後和祁魏坐在了一邊。
霍健起導演爲了追求電影的真實感,是特別選了侗族寨子里人家結婚的時候進行拍攝的。
這是一場真實的戲。
別人知道這是拍戲,又肯贊助幾千塊幫你結婚大辦特辦,結婚的人家自然是樂呵呵的答應。
而對於劇組來說,幾千塊就能搞出一個上百人的宏大場面,也是一個特別值的事情。
今晚祁魏的戲份很簡單。
那就是和程好飾演的侗族姑娘一見如故,倆人開懷暢飲之後,倆人圍着篝火,跟着喜悅的人羣載歌載舞。
“你緊張嗎?”程好拉着祁魏的手臂問道。
因爲這是別人的結婚現場,這是一場真實的戲,講究的是一次就過,這使得程好有些緊張。
已經拍過好幾場戲,又得到藤老師指點已經適應了電影的拍攝節奏,現在的祁魏根本就不會緊張,他輕輕拍了拍程好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背安撫道:
“你不用緊張,等下拍戲的時候,你的目光看着我就夠了。”
“嗯,是這樣嗎?”程好不由將目光看向祁魏。
“對,就是這樣。”祁魏笑着點了點頭。
各部門就位後,很快就到了兩人正式拍戲的時候。
程好也按照祁魏教她的法子去做,拍戲的時候目光就沒離開過祁魏。
而這樣拍戲的效果似乎也很好,畢竟在戲中的倆人對對方是互有好感。
這場戲對於祁魏和程好比較簡單,在消除了緊張感後,也是順利的一遍而過。
拍攝結束之後,在回去的路上祁魏問道:“你的舞跳得真不錯,你以前是學過舞蹈嗎?
程好輕輕“嗯”了一下,然後沒有再說話。
“難怪,我差點跟不是你的節奏。”
祁魏在爲將來的演唱會做準備,一直有學舞蹈。
雖然在學校裡上過形體課,現在也一直在學,但之前沒有基礎的他有些進步,但跳舞依舊有些僵硬。
不過倒是挺適合這部電影裡的。
不知不覺倆人已經來到了房車前。
“好了,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經把你送到這裡了,我該離開了,祝你睡個好覺。”
當祁魏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程好一把拉住。
“你能.能不離開嗎?”
“你怎麼了?”聽她的語氣有些不對,祁魏關心的問道。
“我人有些不舒服”她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
祁魏連忙將她拉進房車,在車內燈光的照射下,祁魏這纔看清她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不少虛汗。
“你發燒了!”祁魏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滾燙。
難怪外向有些話癆的她一路上話都不怎麼說的。
“我不知道,我只感覺頭有點暈,肚子不舒服。”
“看這樣子是水土不服造成的。”
不過幸好祁魏在房車裡備了藥。
找出了感冒藥,又倒了水。
“來吧感冒藥吃了。”
“謝謝。”
她接過感冒藥和水,服下之後,又朝着祁魏問道:“你能留下來照顧我嗎?”
“當然,你是病人。”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的功夫到了凌晨變得灰濛濛的時候。
而程好也從睡夢中醒來。
祁魏的藥都是花高價買的特效藥,見效快,不到一晚的功夫,程好就好得差不多了。
雖然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精神狀態要比剛病的時候好很多。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靠坐在牀邊一隻手撐着睡覺的祁魏。
想起昨晚,自己又是要上廁所,又是要喝水,似乎折騰他挺晚的。
她嘴角不由向上勾起笑了起來。
她不要的湊到祁魏的身邊,看着祁魏英俊的臉龐,帶着愛慕帶着感激。
忍不住親吻了一下祁魏的臉頰。
而這也不小心將祁魏驚醒。
“我以爲你睡着了呢。”
“所以我睡着了你就可以爲所欲爲?”
她不爲所動,眼彎如月牙笑盈盈的看着祁魏。
“你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這樣是在飛蛾撲火。”
“我不在乎,因爲你是我有喜歡的男人。”
她鼓起勇氣說道,捧着祁魏的臉朝着祁魏的嘴脣再次吻了下次。
這是她主動的,不能怪我。
祁魏也不再矯情。
青春男女的激情在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