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曾俊然陶悅涵兩人收拾好行李,約好在校門口見面。只見陶悅涵身上穿了件又寬又大的灰色男裝襯衣,下身一條黑色西褲,黑色的皮鞋,兩隻手上脈門處貼了塊大大的傷溼膏。提着個紅色的行李包急匆匆的走到校門口,左右看了看。“悅涵,我在這呢!”曾俊然一邊叫一邊走了過來,手裡提着個黑色的行李包。看了看陶悅涵這身打扮。曾俊然忍不住笑了,說:“呵呵,悅涵,你幹嘛穿成這樣的。”
陶悅涵:“哎,俊然哥,這樣穿出門在外才不會那麼容易惹賊嘛。雖然沒幾個錢,但要是連飯菜錢也被偷走了,那可就夠倒黴的了,我平常坐火車回家都這樣穿的。”
“那傷溼膏是什麼回事呢?”
“哎,這是預防暈車囉。”
“悅涵,我說你的身子也未免太嬌氣了吧,這麼年輕也要貼傷溼膏,看來得加強鍛鍊一下才行。”
“好的,俊然哥,等我回到家就去練習打太極。”
“這樣也是個好辦法。好吧,把行李袋給我吧,我幫你拿。”
“不用了,俊然哥,你自己也拿着行李包呢,放心,我這行李包不是很重的。”
“那好吧,噢!快點,悅涵,公車來了。”曾俊然拉着陶悅涵的手就跑。
“切,俊然哥,你有沒有搞錯,是20路車,18路車纔是去火車站的嘛。”陶悅涵一邊跑一邊說。
曾俊然笑着看她說:“什麼火車站,我們坐飛機回家。”
陶悅涵:“啊?俊然哥,不要了吧,我沒那麼多錢喔,前幾天纔買了個新手機囉。”
曾俊然:“悅涵,昨天我不是問你要了身份證嗎?機票我早就已經買好了。”
陶悅涵:“俊然哥,你也太浪費了吧,坐什麼飛機呢?飛機票貴着呢!”
曾俊然:“不貴的,速度快時間也就賺回來了,而且又舒服,物有所值呢,別擔心,悅涵,我回家做暑期工就行了。”陶悅涵還不知道曾俊然的老爸是個開玩具廠的大老闆呢。
陶悅涵:“哎,不買也買了,那就坐吧。”
兩人一起上了公車,車上乘客不算太多,兩人在後車廂裡找了兩個空位並排坐了下來。陶悅涵坐裡邊,曾俊然坐外邊。兩人各把行李放在自己的腿上。
公車不緊不慢的往前行駛,到了下一個站口停車,這回一下子上來了十幾個乘客。車廂裡也一下子擁擠了不少。
這時一個六十出頭頭髮花白的大媽手裡挽着一大包東西,就站在曾俊然身邊。
曾俊然立馬站了起來,給大媽讓位說:“這位大媽,你請坐!”
大媽微笑着說:“小夥子,謝謝你了!”說着,就坐了下來。
曾俊然把行李包掛在肩上,伸手抓住了大媽座椅上的把手。曾俊然身邊還站着一個四十左右的長髮婦人,婦人右肩上掛着一個白色的挎包。
這時車廂前邊有個三十多歲、個子高高、身材稍胖的女人,在人羣之中迅速往後擠,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在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身上偷了一款暫新的手機,手機上還掛着一個藍色的塑料心形掛件。女小偷立馬把手機放進了衣兜裡。
車裡的乘客誰也沒發現小偷女人的舉動。女小偷心裡暗自高興。擠到了曾俊然的身邊。這時女小偷又盯上了那白色挎包女人的挎包。小偷用自己的身體遮擋着衆人的視線,緊挨着白挎包女人,悄悄然伸出左手去拉白挎包的拉鍊。曾俊然個子高,一眼發現了女小偷的舉動,伸出右腳就狠狠的往那女小偷的左腳面上踩了一腳。
女小偷立馬停止了偷盜行爲。轉過身來上下瞧了一眼曾俊然。
曾俊然也不願意拆穿她,就笑了笑說:“真是對不起了!”
女小偷以爲曾俊然沒發現她的舉動,又以爲他是個軟柿子,又惱怒他壞了自己好事。張嘴就罵:“臭流氓,真不要臉,摸老孃屁股!”說着,伸出右手一個耳光就往曾俊然臉上扇去。車廂裡的衆人一下子就把視線集中在曾俊然和那女小偷身上。
曾俊然立馬伸出手來抓住女人的右手臂,冷笑一聲說:“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明明是你想偷那白挎包大姐的東西,我踩你一腳只是想提醒你而已,你還要在這裡誣陷好人!”
女小偷在衆目睽睽之下,哪裡肯承認自己是賊了。立馬撒潑說:“你這人模狗樣的臭不要臉,明明是你亂摸老孃的屁股,還要誣陷我,你你你……,你還不趕快放手!耍流氓啊!抓流氓啊!”
有個不明真相的男乘客大聲說:“豈有此理,看你一表斯文的,竟然耍流氓,趕快報警,抓他去坐牢!”
曾俊然讓座的大媽說:“你這女人,有沒有搞錯的,這小夥子絕對不會是流氓,剛纔他還給我讓座位來着!”
揹着白挎包的大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挎包,沒有被偷!奇怪地看了看曾俊然和那小偷女人。
陶悅涵也沒發現那女人是小偷,厲聲呵斥說:“你這女人可別信口雌黃,我男朋友這般英俊瀟灑,他會對你耍流氓嗎?就你那花容月貌的模樣,(其實那女人樣子不咋地),誰稀罕耍你流氓!你可千萬別耍我男朋友的流氓!”
女小偷見有人給她幫腔,扯高聲調說:“小妖精,你男朋友就耍流氓了,你還要幫他說話,真是爛番茄搭上爛黃瓜!一樣都是爛!該不會是你晚上沒有餵飽他吧!”
陶悅涵怒紅了俏臉,張嘴也不會罵了,只是說:“你……你放屁!”
曾俊然也漲紅了俊臉,憤憤然鬆了手說:“你這不要臉的刁婦!”
小偷女人說:“你臭流氓!”
這時汽車繼續往前開着,突然路旁有一輛紅色的寶馬駛出來搶道。
公車司機立馬一個急剎車,罵着說:“你小子活膩了是吧!”
整個公車裡的人都急速往前傾去。
“趴”的一聲,從小偷女人身上掉出了那塊剛偷人家女孩的手機。那手機剛好彈上了失主女孩的腳面上。這回有幾個乘客也看到了。
女孩定神看了看,摸了一下口袋,立馬撿起自己的手機,大聲斥罵小偷女人說:“你這臭小偷,幹嘛偷我手機!”
小偷女人哪裡肯承認自己是小偷:“誰偷你手機,這手機明明就是我的,你快還我手機!”
女孩迅速看了看手機裡的電話本,的確是自己的手機!罵着說:“你說手機是你的,你說號碼是多少?”
小偷女人立馬漲紅了臉,“這這這……”
車裡的乘客這才恍然大悟,一個說:“哦,這女人是小偷,快報警抓她去坐牢!”
另一個說:“對,快報警,不能讓她跑了!”
這時已經有一個四十出頭的高個子男人抓住了那女人,將她反手扭着,高聲說:“對,快報警,抓了她!”
司機把車子停了下來,兩三個乘客連同那失主女孩也一同下了車,把女小偷給送去警察那裡了!
曾俊然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慶幸着說:“哎!差點被冤枉成了竇娥!”
曾俊然給讓座的大媽說:“哎!小夥子,你也真是的,抓賊抓髒,抓姦抓雙,你應該先等那女人把東西偷到手了才拆穿她就對了,像你剛纔那樣,差點被人冤枉!”
曾俊然點點頭說:“大媽說得還真有理!謝謝你了!”
大媽微笑着說:“甭客氣,小夥子!”
公車從新開了起來,陶、曾兩人坐着公車到了飛機場。
兩人進了飛機場候機大廳,等了快半小時,接着兩人就上了東航飛回東安市的118航班。
兩人在飛機上找好位置坐了下來,沒過一會,飛機在萬里晴空上展翅翱翔,不用兩小時就飛回了東安市。
兩人下了飛機,坐公車回到市區,才中午十一點半。曾俊然:“悅涵,要不我們去吃了西餐再回家吧。”
陶悅涵:“俊然哥,不要了吧,還拿着行李呢,多不方便,反正有的是時間,明天再去吃也不遲啊。再說,坐飛機也很累的。我想現在就回家了。”
曾俊然:“悅涵,你家住哪裡?”
陶悅涵:“河西區東湖路89號雅樂花園E座10樓第二單元。俊然哥,你呢?”
曾俊然:“河西區幸福路33號。”
陶悅涵:“那好吧,俊然哥,我們電話聯繫吧,我到站了。”
曾俊然:“好的,悅涵,今晚我們去看電影,好嗎?”
陶悅涵:“俊然哥,明天晚上吧,我得休息一天。”
曾俊然有點依依不捨的看着陶悅涵,說:“好吧,悅涵,再見了。”
陶悅涵:“再見,俊然哥。”
陶悅涵回到家門口,按了門鈴,門開了。“耶?悅涵,不是說今晚十點纔到家嗎?怎麼這麼快的。”開門的是陶悅涵的媽媽姜慧卿。姜慧卿是個建築設計師,在市一建公司設計室工作,五十幾歲的年紀,中等個子,一頭短髮,還很烏黑,身材不胖不瘦,因爲保養得好,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起碼五六歲,穿一條白底細花的絲質連衣裙,端莊優雅,看得出年輕時的她肯定是位難得一見的美人。
“媽,有個同學給我買了提前回來的火車票嘛。這年頭,什麼東西都講究效率,慢魚總是要被快魚吃掉的,任何事情都要能快則快嘛。搶先一步就提前一天交好運呢。我爸呢?”陶悅涵不敢告訴自己母親有關談戀愛的事情,只好撒了個謊。
陶媽媽:“你爸買菜還沒有回來呢。提前回來也不說一聲,好讓你爸給你準備點好吃的嘛。”
陶悅涵:“媽,我又不是什麼貴客,吃什麼都無所謂的,我想給你和爸也來個驚喜嘛。”
陶媽媽:“好吧,趕快把行李放回房間,先洗洗手,等你爸回來就可以吃了。”
“媽,中午吃什麼?”陶悅涵放了行李出來說道。
“你也知道你爸愛吃魚,蒸了一條桂花魚,蒜芯炒牛肉、炒油菜而已,你爸說想吃雞了,所以就去買了,剛出門半小時,這會也該回來了。”話沒說完,門鈴就響了。
“媽,我來開門。”陶悅涵走在門背,打開門,大聲喊了一聲“貓!”嚇了她爸一大跳。
陶悅涵笑着說:“嘻嘻,爸,我回來了。”
“你這丫頭,怎麼提前回來了,都是個大閨女了,還要玩這孩子家的遊戲。”陶爸爸名叫陶平貴,是個東安市東安學院教高等數學的教授,五十多歲的年紀,中等個子,有點稍胖,圓圓的臉蛋,長了個長不及一釐米的短髮,一件紅色的短袖休閒T恤,一條藍色西褲,手裡拿着一個用白色塑料袋裝着的飯盒,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和藹善良的忠厚長者。
陶悅涵:“爸,你手裡的是白切雞嗎?我來裝盤吧。”
陶爸爸:“是醬油雞,給!”
於是一家三口坐在餐桌旁吃起飯來。
“悅涵,C座1303號房的呂阿姨的女兒林雨馨念高一了,她想找你幫補習一下英語,一天一小時20塊,你說好嗎?”陶媽媽說。
陶悅涵:“好的,媽。什麼時候開始。”
陶媽媽:“後天,七月五號吧。”
陶悅涵:“好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