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濟蘭皺眉道:“白爺,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到底所爲何來?”
“白老大,難道你還在嫉恨小校場射鷂輸給濟蘭的事兒?若是如此好沒意思!”戴諾插了一句,白少飛斜睨着戴諾道:
“戴五爺,你還是玩你的鷹狗去吧,少管我和他的事!”
“濟蘭是我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怎麼就不能管,嘖嘖,帶了這麼多人,想幹嘛?這大庭廣衆的你還能殺人不成?”說着他掃了一眼那些人,看到那對雙生生的貌美不覺多打量了幾眼。( ·~ )
白少飛冷笑道:“別以爲我不敢動你,若不是和令兄有交情,哼哼。你少摻和此事,到一邊兒去!”
“少拿我哥說事兒,你要動濟蘭先過我這關!我看你就是不敢!!”戴諾正指手畫腳的說着,忽覺臉上疾風掠過,噹的一聲響後又是咄的一聲,定神去看,但見桌上嵌着一枚烏黑的彈珠,地上是碎了兩半的酒盅。戴諾茫然摸摸自己的脖,他略感疼痛,再看手上一絲血痕正印在掌心,他見到血眼前發暈,一屁股又坐回到椅上。
一個清亮的聲音道:“他是不敢在大庭廣衆下殺人,我卻敢。”說話的是雙生中穿紅的那個,他不再看戴諾,卻上下打量着濟蘭,一笑道:
“白少飛,他武功可比你強多了!”白少飛老臉一紅也不言語,紅衣人又道:“好手法,好相貌,難怪難怪。”
雙生中另一人道:“要打便打,端的羅嗦。你快交代!”他前一句說的是紅衣人,後一句卻是對白少飛說的,白少飛說了聲是,對濟蘭道:
“琅濟蘭,前日你重傷我二弟,今日我便要討回來,你要麼自斷一腿,要麼就別怪我不守江湖道義了。 ~”
濟蘭蹙眉道:“前日我是見過白少卿,他出言無狀被我扔到河裡,不過我並沒有打斷他的腿。”
“做的出便要認,誰知道是不是你暗中又傷了他。對了,你不是一項自詡君嗎?怎麼今日倒做了小人,不敢承認了?我二弟現在還在牀上躺着,他可說就是你做的。”
濟蘭加重語氣道:“不是我。”
曹顒冷眼看了這一陣,此時對白少飛道:“濟蘭兄是誠實之人,不是他做的就一定不是他做的,白爺,你是否再去問清楚些?莫冤枉了人。”
白少飛對曹顒一抱拳:“曹公,我弟弟眼睛沒瞎腦沒糊塗,怎會不知是誰打的自己。他們素來不和,以前那種小打小鬧我都不計較,可這次我弟弟筋脈大損,怕是無法再去練武了,琅濟蘭出手如此重,就是不想讓我弟弟活命了,你說我能忍得了這口氣嗎?”曹顒還待說,白少飛又道:“這是江湖事,曹公還是莫要再管了,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曹顒冷聲道:“白爺是什麼意思,難道大清律法管不了江湖事?難道鬧出了人命,府衙的大獄關不了你們這些江湖人?”
“誰說要鬧出人命了?”紅衣人接話,說着他還笑了笑,“曹公,我們只是要和他切磋切磋,早聽說江寧有個琅千葉,年紀雖小武功不弱,他傷了我的師侄,我這個做師叔的自然是要討個公道的,只是在切磋間總會拳腳無眼,若不小心打斷了腿腳可別拉我們去做大獄啊。 ~”他說着眼波一轉道:“如何,你可接受?”
濟蘭看着紅衣人道:“白家曾與大悲嶺千手觀音端木癡有交情,白爺也曾受過端木前輩的指點,收爲門外弟,世人都道端木前輩劍法高絕,流雲奪天下無雙,卻不知他也善暗器,閣下的手法與其相似,莫非二位與端木前輩相識?”
兩個道士見濟蘭道破來路臉上具是一驚,紅衣人道:“你倒有見識,不過我們和端木癡早就斷了交情,你若想用他來說退我們那可是不成的。另外,我們使得不是流雲奪,是叫飛星傳恨。我叫易曉天,他是我弟弟易曉霜,今日找你便是領教來的,聽說你的近身功夫了得,能把我師侄打成這樣,能讓白家老二重傷,我倒有有興趣的很呢。”
易曉霜瞪了易曉天一眼道:“廢話少說。喂,你應不應戰?”
濟蘭已知今日之事無法善了,對找上門的挑戰他並不陌生,幾乎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了。今日遇到高手,他其實也心癢的很,於是目光炯炯道:“甚好,我也有意向兩位討教,只是,此處不方便,改在教場如何?”
“不行!就在此處!”白少飛突然大聲道,說着他揮手便讓隨從去清場。吃飯的客人們見要打起來,不等驅散便都自覺的結賬走人了,攬月樓的掌櫃早就得了信兒上了樓來,見有插嘴的份兒了,他忙不迭湊上來對白少飛道:
“白大爺,您這樣不是讓我的做不成生意嗎?你們要打,這江寧府能打的地方多了去了,別在小店啊,每月該交的我可都沒少過,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
不等他說完,白少飛不耐的打斷他,扔過去一摞銀票道:“這些夠不夠?這是陪你今日的損失,快給我滾到一邊去!”掌櫃沒動,只陪笑道:
“白爺,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您讓人在這裡打,我這攬月樓豈不是做不成酒樓改成教場了,這名聲傳出去日後少不得麻煩。何況這裡的佈置都是請名家來做的,打爛了,再找他們這不是又得費時日,您就別爲難小人了。”
白少飛眯着眼看着那掌櫃,突地一個大耳瓜就抽了上去,“給你錢就算不錯了!媽了個巴,你以爲老願意在你這裡啊,還不是……”他硬生生嚥下了剩下的話,讓人把掌櫃拖了下去,隨後又死死瞪着濟蘭道:
“場清完了,琅濟蘭,來吧!”
濟蘭微怔,沒想到白少飛會這麼急不可耐,就是爲了想給弟弟報仇,讓自己當衆出醜嗎?要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還帶着妹妹太過危險了點,他正想說會誤傷人還是改到教場正經來過爲好,就聽從暈血中緩過來的戴諾忽然跳起喝道: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憑什麼說打就打?還沒問過小爺同不同意呢!白爺,誰不知道白少卿是個什麼腌臢東西,他的狗嘴裡能有什麼好話!濟蘭不打他打誰?!現下你這是想幹什麼?自己打不過還叫來什麼幫手,你惡不噁心,丟不丟人啊!就你這樣的還自稱什麼大家公,難怪娶一個媳婦死一個,還生不出兒,我看就現世報應!”
戴諾說的白少飛臉上五顏六色煞是好看,他捏緊了拳頭,咬牙道:“戴諾,你若不姓戴,老今日一定殺了你!”
“呵呵,我早就看這個小不順眼了,一雙眼睛賊忒兮兮的,甚是討厭!你不敢殺,要不要我動手?”易曉天對着戴諾輕笑道。
戴諾不怕白少飛卻很是怕易曉天的暗器,他嚇得一摸脖往後退了一步道:“長的像個姑娘,怎麼這麼兇?”
“你說什麼?!”見對方雙眉倒豎,戴諾忙躲在了林笑身後,見她驚異的看自己,臉一紅又挺起了胸脯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易曉天冷笑道:“好小,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待我收拾了他再來好好招待你!”
“我看你就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我就不信你能打得過濟蘭,哼哼。”
這二人在這裡鬥嘴,琅濟蘭心裡正暗做打算。他哪裡看不出來今日之事透着蹊蹺,白少卿真的重傷了嗎?白少飛顯然是故意來找事的,是白家還是旁人指使的呢?他看了眼曹顒,男孩兒正在囑咐隨從,曹顒雖小但做事一向穩重,對他濟蘭很放心。他回頭看了眼林笑,妹妹的臉上看不出害怕,也不知是強作鎮定還是嚇的呆了,正想着,卻見她對着自己做了口型,說:別擔心我。
不知爲何濟蘭有點想笑,其實心裡的糾結在一間鋪釋懷了大半,在攬月樓裡更是想通了,再見她這天真的模樣便生出了暖意。濟蘭心裡漸定,回首淡笑道:
“白爺,就如你所願。”
說完他穿過那羣人向戲臺走去,走過那位始終沉默的老者時,少年隱隱感到了壓力。這算是打架打出的經驗了,不覺停下腳步看了眼那人一眼,那老者也看了濟蘭一眼又合上了眼。濟蘭暗自詫異,白家怎有面請來這樣的人?他心裡警覺起來,有了防備便更加小心不敢有絲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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