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清風98_第九十八章 驚聞
如月三人在回客棧的路上,寶絡一個勁兒的抱怨自家姑娘膽大包天,怎麼就攬了這麼大的事兒,萬一得罪了京裡的貴人可怎生是好。( ·~ )網W如月心裡也後悔,面上卻嘻嘻笑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琅小山暗思姑娘這手急救之法也不知和誰學的,回想這幾日小主總有驚人之語和驚人之舉,他雖有疑心卻不曾問一句。待到了客棧,如月剛下了馬車,就見大門另一邊一個男正欲上車,琅玉和琅東臨均在相送。匆匆一瞥她看到那是個中年男人,着官服,生的甚是軒昂高大,半張側臉可見到高挺的鼻,大約是個帥叔。很快那人就上了車,奔內城方向而去了。如月心道莫不是這就是‘那個人’?過去一問果然如是!
原來是劉文林開的藥甚是有效,他家的女兒吃了後很有起色,人家是來上門道謝的,如月黑線的看着一屋的禮盒,撿着一個打開來看是胭脂水粉,再打開一個是綾羅綢緞,她禁不住咯咯笑了起來。甄氏淡定的看了女兒一眼,喝着茶不理她。如月跑過去,攬着甄氏的肩伏在她耳邊悄聲道:“送禮都送上門來了,看來人家對你很有好感嘛。方纔我也看着了,長的很是不錯,可是他是幾品官兒呀。配不配的上我們這個大財主呢?”
甄氏放下茶回手就戳了她的額頭一下,“還說!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讓我生生對着他兩個時辰!人家來道謝,我又不能趕他走,眼見着天就黑了,我一個寡婦和個男相處這麼久像個什麼樣嘛!”
如月揉着頭嘟噥道:“口是心非!我看你挺高興的嘛,再說不是還有琅管家和小東在?”
甄氏的臉上也看不出是在氣惱還是在笑。 ~“說,你都幹什麼去了,怎麼給弄回這麼些玩意兒,都是什麼呀,幾個大包的,可叫人怎麼往回帶?”
這會兒寶絡拾掇好乾貨,進來正好聽到甄氏的話,接話道:“太太。網 高品質更新 明兒我可不敢再陪姑娘上街了!”說着她便把今日發生的事說了,聽到如月居然敢去救人,唬的甄氏忍不住叱責道:“這可是人命,你好大的膽!也不知從哪裡看得野路數居然就敢動手救人!你可想過萬一人死在你手裡可怎麼解釋的清!聽你們形容,那孩和女定是京師貴人,人家動一動手指就碾死你了。你這孩!”
如月已經很後悔了,聽她叱責只能訕訕的笑。直說再也不會了!忽然想到女送的荷包,好奇之下拿出來打開,裡面竟然放了好幾粒珍珠,個個比龍眼略小些。
甄氏識貨,拿起一枚仔細瞧着道:“這隻怕不比宮裡專用的東珠差呢,很貴重呀。也不知那位夫人是什麼身份。”
如月胡亂說道:“太妃嗎?”
甄氏和寶絡都嚇了一跳。瞪着眼看她,如月見狀改了口軟軟道:“那就是隨便哪個皇福晉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別那樣看我!總之這事兒就算完了,你們別再說啦,我,我吃飯去呀。 ~”
一夜無話,早上起來後,如月很困惑的發現自己又夢到傅山了。難道是受了甄氏桃花運的影響,潛意識裡也想談個戀愛?她苦笑着搖搖頭,甄氏已經沒有在牀上了,不曉得做什麼去了。如月見今日是個大晴天,忽然想起最重要的雍和宮。不,是雍王府。哦,也不是。這會兒似乎還沒封王的,那是貝勒府?總之還沒去朝拜過,如月打算今日到西直門那裡去晃晃,看看四四的住所是個怎麼樣的。這麼想着她也沒叫寶絡,自個兒換了衣服,坐在鏡前把頭髮梳了,正要去打水洗漱,就見甄氏推門進來,一張臉煞白,如月嚇了一跳忙去扶,“怎麼啦?”
甄氏似是沒法說話,只是把手上的紙遞給如月,如月接過來看了,紙上草草寫了一行字:敬稟母親大人:家宅和藥鋪遭劫,財產少有損失幸無人傷亡。還望速歸。兒濟蘭上。
如月看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她懵了一會兒,又拿起紙來仔細分辨,果然是濟蘭的筆跡,擡頭再看甄氏,但見她已然恢復常態,握緊了手,看着窗外,眼神灼灼。如月儘量讓心情平靜下來,沉聲問道:“誰送來的?可靠嗎?”
甄氏看了她一眼,居然笑了笑,“你竟還算鎮定,不錯。哦,是個叫七星的送來的,說是濟蘭的朋友,我卻沒見過。人就在外等着,說是要護送我們回江寧。我讓小山去周旋一下,看看是否可靠。”
如月點頭,道:“沒說什麼時候出的事兒?”
“只說是我們快到京師那會兒,濟蘭請人快馬趕到的京師來報信。”
如月看着甄氏道:“到底是什麼人做的?你可有方向?”
甄氏揉着眉心不吭聲,如月也不再說話,寶絡等人也得了消息,心裡皆猜疑忐忑,氣氛一下變得凝重,誰也不說話,都默默的做着回程的準備。這時,甄氏已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方冰心的,一封是留給那個人的,交給了店家又留了跑腿費,讓他送信給何府,另一封則只說若那人還來就轉交,若不來就燒了。
見甄氏如此安排,放到平日如月定會調侃一番,但她惦記家裡的情形,哪裡還會有這個心?也沒情緒去問甄氏的私事,她並不能完全放心,有些事她是要向那個七星問清楚的。如月一出客棧就看到三駕馬車,並不是自家原來的,車比尋常的寬大了許多,黑漆的車廂,八寶琉璃的頂,高大的駿馬,她心裡一突:看着還真眼熟啊,又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正和隨從說話。
如月看他虯髯寬臉,雙目有神,手上積着厚厚的老繭,一副會家的模樣,又看了看那些車馬,心裡已有了定奪。她也不避嫌上前向那男行了個禮,問道:“這位可是給我們傳話的七星大哥?”
七星愣了愣,黑色的臉膛意外的紅了,粗聲道:“正是小的。姑娘有何指教。”
如月道:“不知您和龍淵大哥怎麼稱呼。”
七星打量了下如月忽然笑道:“您定是如月姑娘。龍淵是我兄弟。”
如月有些意外,但並沒有追問,而是直接問道:“請問七星大哥,可知道我家現在如何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七星道:“我也不清楚,我在京師另有事要辦,只是接到了我家爺的傳令纔來護送各位回去的。詳情並不清楚。”
如月點頭,心裡暗道,果然如此,她也不再多話,只是鄭重稱了謝。七星的臉更紅了也不再搭話,而是去幫着裝行禮了。既然是顧雲的人如月的心已經放下了大半,可另一半的心卻仍提着,既是跟這位主兒沾上了關係,這事兒估計就小不了,遭劫?僅僅是遭劫嗎?
回程的路上,甄氏果不其然的問起了七星的事,到了此時,如月也不隱瞞,說這人真的是濟蘭朋友的手下。甄氏便問那朋友是誰,如月只得說了實話。一聽顧雲之名,甄氏和寶絡都愀然變色,那個殺人如麻的江湖人怎麼肯幫濟蘭的忙?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家裡遭劫的事兒和姓顧的有沒有關係。甄氏連問了許多問題。如月只好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她先將重陽和攬月樓事件大約提了提,又暗示了文先生和顧雲的交情,最後分析道:
“您看,這事兒到底和顧雲有沒有關係這可不好說,畢竟是哥哥先和那些人結了怨,人家出於道義相助也有可能的。其二,母親您在生意上不也交惡了不少人,保不準是那些人使得手段。其三,也許真的只是遭劫,歹人謀財而已。一切都得到回了府才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