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多數時候喜歡高估自己的能力，陳默不例外。他興奮的認爲，回什麼家？自己可以工作到天亮！
當然，小姐姐不能再熬夜了，對皮膚不好。
路上，沈佳把車開得很平穩。
陳默仍處在興奮狀態，摩挲着手裡的光盤，喜悅之情溢得蔓出來整個車廂。
“呼……呼……”
也就是兩分鐘後吧，他——睡着了！
沈佳：“……”
車上睡覺是極其不舒服的事情，儘管睡着之後沒感覺，但睡得越久，醒來越難受。
沈佳悄悄加快車速。
半小時後，車停下。
“醒醒~”
沈佳輕聲的呼喊道。
陳默屬於淺睡眠，聽見喊聲，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眉頭皺成了一團，“小姐姐，我累~”
沈佳眉梢一挑，一個大男生向她撒嬌，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上樓，去工作室睡。”
沈佳勉強保持溫柔道。
“我不想動，除非你牽我起來。”陳默得寸進尺。
沈佳轉過身去。
半晌，她無奈的又轉回來，向陳默伸出手。
陳默：“……”
愣住了。
“起不起來？”沈佳催促。
“起來！”
陳默被牽起，這時候他有點後悔爲什麼自己要坐副駕駛了，如果是後排，兩人現在就有理由一直牽到下車。
一前一後回到工作室。
陳默將沙發鋪設好，見小姐姐沒着急走，惋惜道：“可惜了，早知道弄兩套沙發。”
“睡吧，明天還要工作。”沈佳漠然的走了。
……
第二天。
工作。
召集姑娘們，正式進入舞蹈排練。
女團舞蹈訓練，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陳默拿出片場暴君的勢頭，堅決打壓一切偷懶苗頭。
“整齊！你們聽不懂嗎？這才幾個動作就亂成一鍋粥了？”
“節奏，節奏明不明白！”
“……”
“看我的，這裡。”陳默親身指導，道：“比心的時候一定要甜，笑容、姿態，能有多甜，給我做到多甜。”
衆女生：“……”
好多捂住了眼睛。
羞愧啊，作爲女生，居然比心的動作比不上一個男生來得嫵媚。
陳默卻沒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繼續。”
他喝了口水。
同時，他的心裡是非常失望的，姑娘們好看是好看了，奈何舞蹈功底差到家。
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他認爲最難的高潮部分舞蹈，居然達到了預期……
也就是音樂驟停等待C位發出動作指令，然後姑娘們齊整整搖擺，捧臉示愛的那段。
這一段C位非常重要，一定要多情，白雪陌的表現可圈可點，那眼神、神情，醉死人。
若沒有這段的刺激，陳默怕早撂挑子不幹了。
姑娘們很累。
陳默很嚴格。
一個姑娘哭了，想放棄。
兩個姑娘茫然，自己又不是明星，這麼辛苦值得嗎？
白雪陌咬牙堅持。
另一個讓陳默眼前一亮的姑娘，在這時候凸顯出來，正是當初被他點到名，卻沒去包廂的小丫頭。
小丫頭看上去少女感爆棚，但體力似乎不錯，別人都累得大口喘粗氣了，她只是微微臉色泛紅而已。
陳默拿起手中的資料，認真看起來，也爲了給姑娘們稍稍一點自我調整的時間。
胡蝶藍……
陳默差點以爲是某點婦女之友大神故意來消遣自己，女裝？難怪體力那麼好！
嗯，實際此胡非彼蝴，陳默想多了。
十八歲！
鮮嫩鮮嫩的年紀。
陳默不免看了胡蝶藍一眼，似乎想要確認是否謊報年齡，畢竟在KTV工作，謊報年齡常有。
他沒有火眼金睛，自然是辨不出虛實。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覺得胡蝶藍小朋友很有潛質，做明星的潛質，形體好，面容好，體力也好……
“啪啪啪。”
拍拍手，陳默示意排練繼續。
哭得兇的那位到底沒走，工作不易，再想找一個規規矩矩的KTV靠喝酒賺生活費太難。
挺過去，明天也許會更好……吧？
“這次你們分開熟悉動作，我逐個檢查，希望你們堅持，別浪費機會。”
“跳得好了，我會把現場視頻照片發佈到61博客上，我是61博客的代言人，你們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另外，我的優酷粉絲二十多萬，到時候視頻我也會上傳，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完全看你們自己。”
“如果不想一輩子活在低賤裡，打起精神來搏一把，我在後面拖着你們！”
打一棒子，再給一甜棗，任何時候都是有效的，陳默鼓舞道。
姑娘們通過了他第一重考驗，沒放棄說明她們具備足夠韌勁，便值得鼓勵。
白雪陌捏了捏小粉拳。
小丫頭胡蝶藍樣子有點兇……
其他姑娘的反應，則讓陳默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之不怎麼舒服。
鼓舞起到了作用，姑娘們更認真了。
陳默遊走在一簇簇花叢之間，偶爾親身示範指導，在不追求整齊性的前提下，效果不錯。
受重點關注的胡蝶藍小丫頭，陳默服了，體力真的可以，相當相當可以，但小小年紀爲什麼那麼高冷呢？
非說哪裡不好的話，似乎又說不上來。
小可在一邊看熱鬧，對陳默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就調教不來女生。默爺，到底是默爺。
至於姑娘們出名了，會逃離他的KTV，他半點不在意，沒了這批，還有下一批。
能贏優秀哥哥一次，足矣。
隔着一條街，另一處KTV。
萬天才端着酒杯，坐在沙發上，眼神有些飄忽，他面前玻璃方桌上擺着一瓶白色藥水，格外礙眼。
“天才，少喝酒。”
說話的是一名中年貴婦，穿着看似簡樸，實際上純手工製作，價格神秘，高貴端莊。
“媽，就讓兒子舒心點吧。這幾年，熬得太痛了。”萬天才抹一把臉頰，酸澀的苦笑道。
中年婦人眼淚一下佈滿臉頰。
“天才，你……讓讓有才，不行嗎？”
萬天才搖頭：“不，我不會讓。媽，我們不可以讓啊！您可以忍，我不能。等我走了，您怎麼辦？”
中年婦人：“……”
她想說自己什麼都不要，不想要，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一旦說了，她唯一的兒子便沒了心氣和希望。
鬥吧！
如果一定要斗的話。
要鬥得精彩！
因爲，我的兒子不想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