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
晴轉多雲，多雲轉陰，陰天要下雨……
陳默牽着小姐姐的手，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哼哼道：“就下吧，傾盆的雨呀，盡情的下吧，淋溼傷心的戀人吧。埋怨的宣泄，無語的問天……”
哦，壞感覺！
小姐姐於是就真的無語問天了。
不過，並不像歌詞中唱的那樣，感覺不壞。
趕在下雨之前，陳默和小姐姐回到了車裡，這讓陳默微微傷感，如果溼了，該多美……
車載DJ放起來。
蹦蹦！
Great.
沈佳瞧着陳默全程興奮的像要帶女朋友去賓館開房的男孩子，心情羞得想找塊紅布把頭蓋住。
音樂前奏響過了。
這個世界唯一一張《bboom bboom》復刻光盤，似乎趕走了下雨帶來的煩悶。
車子上下震動。
不是啓動了。
是陳默在搖頭晃腦，跟着節奏手舞足蹈。
“聲音小點，回家。”
沈佳弱弱的道。
陳默惟命是從，趕緊將音樂的音量調到最低，色眯眯盯着小姐姐瞅了會兒，在小姐姐即將要發作之前才一腳油門踹出去。
天王星影視娛樂公司。
門口。
一個大門神候在那兒。
陳默臉色都變了，卻見小姐姐樂呵呵的儼然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的錯覺。
下車。
陳默全程黑着臉。
“默爺！”
“幹嘛~”
“找你有事，我給你發過信息了呀，你不是專門趕回來跟我商量可行性的嗎？”
“我手機關機了！”
“哦~~沒事，今天我就睡咱們公司宿舍了，通宵聊出個方案來。默爺，我告訴你，大有搞頭，絕壁大有搞頭！”
陳默：“……”
深深看了小可一眼，眼中閃爍仇恨的火花。
小可一驚！
回過味來的小可，滿臉尷尬，戰戰兢兢。
“咳咳，默爺，我現在撤退還來得及嗎？”
陳默陰沉道：“你覺得呢？”
小可不敢覺得……
陳默辦公室。
隔壁空蕩蕩，小姐姐今天不加班！
“說吧，什麼事？”
陳默收拾起沮喪，公事公辦道。
“哥，我要給阿梨一個未來！”
小可身體前傾，認真道，語氣堅定。
陳默：“……”
兩人均沉默良久。
陳默摸出口袋一包未拆封的香菸，拆封，先丟給小可一根，才自顧自點上。
小可富有儀式感的接住香菸，也緊跟着點燃。
深吸……
“你們……成了？”
“什麼時候的事？”陳默問。
“咳……咳咳……”小可不知是被煙嗆到的還是被陳默的話給嗆到了。
“哥，不是那個意思。”
“我……這麼說吧，我要做經紀公司，我要讓阿梨來我公司當CEO！”
吐出一團煙霧。
小可猶自道：“我知道阿梨的經紀合同到期了，還有關小姐。既然如此，我就做一個經紀公司！”
陳默大跌眼鏡。
“把煙還給我！”
他鬱悶的道。
還以爲小可要求婚呢！
小可嘿嘿笑着躲避，丟出去的煙等同於潑出去的水，收是肯定收不回去了的。
半晌。
“默爺，你別不說話呀，我是你帶進門的，你得給我指點迷津啊……”
小可忐忑道。
關於做經紀公司的想法，他已經想過很多天，本來計劃着今天陳默到公司了兩人細聊。
豈料默哥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只好硬着頭皮來堵門，結果，一言難盡……
他還真怕默爺一生氣，半路丟下他就不管了。
陳默將第二根菸掐滅，把菸灰缸挪遠了點，神情嚴肅，其實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爲什麼？”
憋半天，他勉強憋出來一句。
小可懵逼：“因爲愛情？”
陳默虎目圓瞪。
小可當即慫道：“那個，當然不全是因爲愛情！我覺得吧，院線可以作爲我投資的基石，但必須得有輻射。嗯，大體我就先想到了這麼多……”
說完，小可可憐兮兮望向陳默，虔誠、卑躬。
陳默手裡摩挲着香菸盒，幾次伸了進去，又縮回來，煙抽多了牙齒會黑……
“難。”
“如果做經紀公司，必然又是一項大投入，我說的是前期。總得有幾個拿得出手的藝人做牌面吧？”
“而且，你確定李梨和心愛……和關小姐，她們一定就能加入你的經紀公司？”
“你有資源給她們嗎？”
陳默首先看到的，卻是困難重重。
小可忙道：“所以呀，我來找默哥你來了麼！你就是最大的資源啊！”
“你看，一，你拍戲快，二，你……那啥，你長得帥！對不對？”
陳默無語至極：“你怎麼不說我還賊有錢！”
小可眼睛發亮：“對對對，默哥你賊有錢。我們一起搞，絕對一統娛樂圈半壁江山！”
陳默：“……”
已經懶得去糾正小可的語病了。
聊着聊着，真就過了深夜，兩人都不困，便去找地方擼串，燕京的夜晚，擼串不需要找多遠，因爲——滿大街都是。
一人兩聽扎啤，30串羊肉串，蒸饅頭，烤茄子，再加一袋附近小店面裡買來的辣味鴨脖……
大汗淋漓。
非常暢快。
這樣的路邊攤上，兩人動不動把“百萬”資金掛嘴邊聊，旁邊人偶爾瞟兩眼，都是一副嫌棄的表情。
裝大尾巴狼呢！
好想弄死他們……
陳默和小可不以爲然，悠然自在，誰年輕的時候不愛呼朋喚友吹牛恨不得把牛吹上天呢，無非真實與不真實的差別罷了。
“先生，點歌嗎？”
甜甜的聲線。
一個打扮得十分精緻的年輕姑娘，揹着吉他，禮貌詢問道。
陳默沒擡頭。
小可皺眉，本想拒絕，但見年輕姑娘頗有幾分姿色，琢磨了會兒，問道：“你會唱什麼？”
“流行的歌我基本都會，一首五塊錢……”年輕姑娘微笑道。
“行吧，來一首《記事本》。”小可擺擺手，不着急擼串了，端坐起來聽歌，擺出一副評委姿態。
年輕姑娘精神一震……
調音。
深吸一口氣。
開嗓。
“翻開隨身攜帶的記事本……等你等太久，想你淚會流……”
曲罷，年輕姑娘眼巴巴望着小可。
小可去看陳默。
半晌。
沒等到陳默的附和，小可替姑娘嘆了口氣，隨之遞給姑娘一張百元大鈔打發了。
沒辦法，富二代兜裡從不揣5塊10塊的毛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