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抱的用力(二合一)
雖然今天江晚晴穿得優雅,但一說話還是打回原形:
“陸恆,我就知道挖牆腳沒有好下場,人家周漁看不上你吧~~”
笑得沒心沒肺的模樣,花枝亂顫。
陸恆斜眼瞥她:“首先,不是陸恆,是張強。”
頓了頓,在江晚晴愕然的眼神中,陸恆聳了聳肩:
“再說了,又不是張強一個,陳清最後不也沒得到。”
“哼,陳清那是爲了祖國的教育事業做貢獻。”江晚晴昂起雪頸,那蜜汁自信,就差說一句:我驕傲!
在電影裡,因爲圖書館清減人員,再加上週漁愛得炙熱,陳清想逃離,於是選擇去支教,所以江晚晴有此一說。
但陳清到時候也是陸恆來演……陸恆有些搞不懂,這小妞爲什麼總要分這麼清。
想了想,陸恆接着她的話茬,道:“那張強還爲了種豬的繁衍事業精益求精呢。”
江晚晴一噎,隨即忍俊不禁,但她又看到了陸恆臉上的笑容,眼神一轉立即想到了什麼,俏臉一紅:
“呸,不要臉!”
陸恆一本正經道:“我在說養殖產業的事,你想什麼呢。”
“你——”江晚晴再次被噎了一下。
陸恆坐到旁邊,接過霍思燕遞來的水,擰開喝了一口後,慢悠悠道:
“生豬養殖可是一個偉大的事業,要沒有豬大哥,你以後再想吃什麼豬排、小籠包、醬豬蹄、水煮肉片……等等等等,甚至炒菜都沒有肉絲的香味了。”
江晚晴:“……”
陸恆忽然道:“對了,我們老家還有一道名菜,叫做大腸湯,你想試試嗎?”
江晚晴一怔,隨即她的腦海裡,就浮現出白花花的腸子飄在大湯盆中,上面還飄着膩人的油花,瞬間打了個寒顫:
“不要!那是裝……的東西,怎麼能吃!”
她硬生生把那什麼給憋了回去,但她那難受的表情,卻讓陸恆更覺玩味了:
“其實跟臭豆腐差不多,而且臭豆腐還是聞着臭,但大腸湯可是聞着香,吃着更香,味道——”
陸恆想了想,道:“就跟你上次點的水煮肉片有點像。”
“別說啦你,那東西絕對不可能吃的,打死不吃!惡不噁心你!”
江晚晴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一臉嫌惡。
陸恆心道,你越這麼說,以後我越想讓你嚐嚐,然後看你‘真香’的樣子,肯定經典。
這種強人所難的惡趣味,偶爾搞一下似乎也能讓人腎上腺素分泌,挺有意思的,畢竟……是你先招惹我的。
“你在笑什麼?”江晚晴盯着陸恆,狐疑道:“怎麼看起來這麼猥瑣?”
這下輪到陸恆一噎,乾咳兩聲調整表情,裝模作樣道:
“我懷疑你在京大學的不是企業管理,而是芬芳管理吧?”
江晚晴有點懵:“什麼意思?”
“口吐芬芳。”陸恆解釋道。
江晚晴有點抓狂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不懂算了。”陸恆擺了擺手。
江晚晴氣鼓鼓道:“陸恆,你肯定又在罵我!”
“首先,對叔叔要尊重點,不能直呼其名。”在江晚晴想打人的眼神中,陸恆又道:
“其次,我沒有罵你。”
“就有!”
陸恆好笑道:“真沒有,你除了不太聰明的樣子外,其他都挺好。”
江晚晴瞬間雙眼圓睜:“這還不叫罵人?”
“這叫罵人?”
“你說我沒腦子!”
陸恆摸了摸鼻子道:“我意思是你比較單純。”
江晚晴呵呵冷笑:“另一個說法就是傻唄?”
“真的,你應該去學物理的,師從阿基米德更能發光發熱。”
“……”江晚晴鬱悶道:“你又在說什麼?”
“我要開工了,拜拜。”陸恆揮了揮手,站起身準備走。
“你給我站住!”見陸恆根本不聽,江晚晴跺腳:
“回來!”
陸恆已經走遠了,江晚晴氣得叫道:
“陸恆,你有病吧?”
連喊三聲後,陸恆才驟然回頭:“你有藥?”
“……”江晚晴差點一個踉蹌!
雖然陸恆去了鏡頭前,但一時半會還真拍不了。
因爲旁邊的鞏莉他們一大羣人,都笑得直不起腰了。
鞏莉還好點,孫周笑兩聲又趕緊憋住,最後發出‘噗噗’聲,然後看到這一幕的鞏莉……又憋不住了。
馬上要拍傷感的戲,這麼歡樂,還拍個屁啊!
所以,追到跟前的江晚晴一把抓住陸恆胳膊,也不擔心打擾拍戲了,大有不問清楚不罷休的架勢:“那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恆一副無奈的模樣:“阿基米德的名言啊。”
“阿基米德那麼多名言,我知道是哪句?”江晚晴無語。
鞏莉來到跟前,邊笑邊說:“肯定是最出名的那個唄。”
江晚晴一愣,福至心靈般的想到是哪句——槓桿撬地球那個,但又轉了兩個念頭,才反應過來這句名言跟之前有什麼關係,隨後……眼睛再次圓滾滾了:
“你說我擡槓?”
“噗嗤——”
這次是鞏莉率先樂了,而之前跟江晚晴一樣沒反應過來的其他人,這下也都明白了,跟着笑出了鵝叫!
就連周圍的村民,也跟着咧起了嘴,笑了起來。
江晚晴一雙大眼睛像個探照燈似的,掃描了一圈,隨後目光定格在陸恆身上,深呼吸兩下,忽然擠出微笑:
“好笑嗎?”
陸恆見好就收,微微一笑:“跟你開個玩笑。”
頓了頓,陸恆又補充道:“其實我一開始說真的,大腸湯真的很好吃。” 本來想找回點面子的江晚晴,瞬間跟吃了蟑螂似的:
“陸恆,我跟你拼了!”
……
一番笑鬧過後,準備拍攝。
陸恆跟鞏莉坐在一起,最後一次對劇本——其實臺詞對陸恆來說是小意思,記住很容易,主要是感覺,當然,陸恆的“臺詞功底”也讓鞏莉佩服,因爲有一個臺詞精準的搭檔,自己就能輕鬆一些。
對完後,鞏莉忽然道:“我感覺,你好像對這姑娘有意思?”
陸恆瞥了她一眼:“按照感覺,我對你豈不是也有意思?”
“這兩碼事,你別打岔。”鞏莉拍了陸恆手背一下,說着又道:
“旁觀者清你知不知道?”
“你意思我當局者迷?”陸恆好笑道。
“我終於明白這感覺來自哪裡了。”鞏莉捂嘴笑了起來:
“因爲你倆都數木工的。”
她這論調讓陸恆哭笑不得:“那要真是這樣更不可能了,兩者相槓必有一傷,甚至兩敗俱傷。”
“噗嗤!”鞏莉展顏,白裡透紅。
不遠處的江晚晴看到這一幕,撇了撇嘴,嘀咕道:
“就這狀態能拍好傷感戲?陸恆真是個攪屎棍。”
忽然,江晚晴腳步一頓,像是明白了什麼:“難怪喜歡吃大腸湯……”
如果陸恆知道她的想法,估計也會腳下一個踉蹌,然後就是佩服——就這聯想能力,什麼數學難題放她那兒估計都不成問題,反正主打一個無責任瞎猜。
之所以看到陸恆和鞏莉在那兒笑,就把問題都算到陸恆頭上,那是因爲江晚晴對於鞏莉,是喜歡的,或者說崇拜。
雖然她以前跟着她爸去了很多國家,而且她爸有很強的人脈,可以打通國產影片在國外的銷售渠道,但她正因爲見多了,才知道華人想在歐美白人佔據主流的國際影壇立足,真的很難。
華夏影片多少年了,歐洲三大電影節多少年了,纔在92年,鞏莉憑藉《秋菊打官司》拿下威尼斯影后、張漫玉憑藉《阮玲玉》拿下戛納影后。
而到現在,這一晃都過去十一年了,除了鞏莉憑藉孫周導演的《漂亮媽媽》拿下蒙特利爾影后外,也就蕭芳芳95年憑藉《女人四十》拿下柏林電影節影后。
蕭芳芳最爲內地觀衆熟知的,就是跟李蓮傑合作的《方世玉》,她演方世玉的娘苗翠花。
正因爲這樣,先後拿下兩座國際影后獎盃,並有《紅高粱》、《活着》、《霸王別姬》這種分別在戛納和柏林大放異彩的經典作品,在華人女演員中,鞏莉就是一人獨佔頂尖的那一位。
當然,張曼玉也算,但因爲江至強的關係,江晚晴跟張漫玉也熟悉,而熟悉之後,那種光環就淡了很多,反而沒那麼熟悉的鞏莉,在她心裡就顯得更傳奇了——更何況鞏莉出自內地,不像香江電影到張曼玉的時候,已經蓬勃發展幾十年了,有很深的基礎。
再者……鞏莉今天的碎花小襯衫和紅色套裙搭配起來太漂亮了,即使頭上只簡單的紮了一下,也依然像個仙女。
但她走起來步姿搖曳,又充滿一種別樣的風情,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即使是江晚晴這樣一個女孩,也忍不住多看兩眼。
再看陸恆?
牛仔褂子,裡面白襯衣敞開上半截的幾個釦子,和放蕩不羈的討厭賊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江晚晴感覺不爽了——
當孫周的‘開始’聲喊出後,鞏莉就快步走向拉胯着站在那兒的陸恆,然後……伸出雙臂,非常自然的勾住了陸恆的脖子。
而陸恆,也伸出雙臂抱住了鞏莉的腰肢,甚至晴通過那衣服的褶皺,和陸恆手臂上的肌肉形狀,江晚晴都能分辨出陸恆抱的勁兒不小。
“便宜這傢伙了……”
江晚晴嘴裡嘟囔着。
實際上,劇組裡不少男人都羨慕陸恆,畢竟能跟鞏莉這種頂級大美女親密無間,而且還能換兩個身份——放後世,也算角色扮演了。
當然,如果是華夏那些女觀衆,即使跟陸恆搭戲的是鞏莉,也會覺得她佔便宜了。
畢竟陸恆可是青春正當時,而鞏莉……已經快要昨日黃花了。
而此時片場,陸恆嗅着鞏莉身上混合着髮香和體香的味道,短暫的閉眼迷醉神色後,微微睜開眼,輕聲道:
“留下吧。”
至於鞏莉,臉上也是一副傷感的模樣,閉上眼睛的時候,大顆淚珠滑落。
而且,當她再次睜眼的時候,眼神裡那股子難過,讓稍微鬆開後,開始對視的陸恆心裡也再次微微一顫。
此時此刻,陸恆他並不是用方法派或者體驗派的單純某一種方式,而是遵循他一直以來的習慣——兩者都有。
不過陸恆這種方式的表演,入戲程度肯定沒有此時鞏莉那麼深,但對於此時此刻,又足夠了,而且恰到好處。
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肯定是張強更難受,但他是男人,是個內斂的漢子,表現上不能太放開,這就需要一些微表情。
就像陸恆的臺詞,給鞏莉省事,而鞏莉的表演,也給陸恆帶動,事半功倍的效果——看到鞏莉此時的神色,陸恆相當於被她拱了把火。
於是接下來,陸恆略微的停頓那麼片刻,然後抿了抿嘴,想流淚又剋制的鼻翼微微翕動,這些細節都體現人物內心的劇烈波動。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江晚晴才把之前心裡的那些吐槽收起,開始安靜的“看戲”。
雖然她偶爾對陸恆有些許情緒,但更多還是沒話找話又不知道說什麼的胡攪。
陸恆要是不帥,之前在飛機上她也不會對他產生好奇。
雖然那時候,她的好奇一方面來自看着有些眼熟,但陸恆當時的面貌,也是一方面——即使陸恆變胖了一些,頭髮也亂了,還帶着墨鏡,氣質還是不減的。
至於演技,當然也不像江晚晴嘴上說的那麼埋汰,真要是對這些看不上,她早給江至強打電話,讓他換人了——當然,江至強敢換的話。
看進去後,尤其是最後她看到陸恆那眼神,心裡也沒來由的跟着不舒服起來,就像是她以前最喜歡的玩具丟了,那種空落落的感覺。
“不枉費我把他當偶像,確實有道行。”
回過神後,江晚晴心道。
儘管她年紀不大,但她的熟人裡,影帝和影后可不要太多,別說熒幕上,就算現場看錶演的次數,都比絕大多數人看電影還要多。
當然,就表演來說,其實還是熒幕上比現場更有感染力,畢竟呈現出來的完成作品——演員的表情特寫、面部的微表情都隨之放大,也更直觀,而且還有渲染的配樂,以及色調等加強。
現場都讓她有這種感覺,她可以想象,真到了熒幕上,這一幕估計更讓人難過,也難忘。
感謝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