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荒郊野外,一名明老人架着幾根魚竿在河邊釣魚。
收線,鏡頭中的他臉色蒼老黝黑,給了他一個串蚯蚓的鏡頭,指甲縫裡帶着泥土的手指,略微生鏽的魚鉤,放在這電影的開頭,似乎是導演暗示了什麼。
影片開場。
熱吧飾演的女敬茶孝涵在大早上被人叫醒,母親問她發生了什麼,似乎是有人死了,原來是種植人蔘的趙氏的老婆。
“我說,這麼早就叫一個女孩子去,你那些男同事呢?”母親有些不滿,醒來也有些語言錯亂:“早就叫你辭了工作,我看李家的那個小子就不錯,女孩子,就應該...”
“媽,我可以做的。”
影片換了一個女主角,這在男權至上的韓國電影甚是少見,西方觀衆也有對韓國電影瞭解的,頗有些很新奇,不過這在國際上,也算是個大潮流了。
故事也就隨着女敬茶的視角,帶領人們在一片雨中奔波起來。原來是一名年老的霓虹人剛剛搬到村邊樹林裡隱居,不久,村子裡就發生了連環又離奇的中毒事件。
一時間,村內謠言四起。敬茶麪對系列謀殺毫無頭緒,既找不到兇手,也沒有合理的解釋,一些村民轉而求助巫師(黃正民飾)的幫助。
屋漏偏逢連夜雨,女敬茶的家人也直接受到死亡威脅。很明顯,這些兇殺案已經超出了理性能夠解釋的範圍,事情也朝着更叫弔詭的方向發展。
到後來跳大神,各種詭怪的鬥法,魔鬼出現,白衣女人一直的幫助,最終選擇,其實都留下了太多的謎團。
...
然而如果僅僅只是個恐怖片,就落了下乘。影片第十分鐘,第一次出現霓虹人人生吃動物屍體,且眼鏡通紅的樣子,把故事所有嫌疑甚至是某些人認知裡的證據,推向了他。
不久之後,孝真和孝涵在回家路上撞到有人在野地裡發生關係,孝涵立刻捂住孝真眼睛離開。但鏡頭拉近,那雙眼睛裡表現得異常淡定,似乎,她對於性已經司空見慣。
再到後來設定裡,被“髒污”了的人才有被魔鬼侵襲的可能,以及各個人被侵襲的象徵,再比如書上的細節,烏鴉,黑山羊,這些魔鬼的象徵等等,每一個事情都有衍生出去的發展。
全篇推理非常細節化且不簡單。
全場可以說看到後來鴉雀無聲,有人是被嚇得,有人是被細節分析吸引。觀衆從一開始鎖定霓虹人就是壞人,到後來的疑惑,再到後來誰都覺得不可信又似乎是可信。好像自己置身其中,也難以分辯真假。時不時覺得笑點十足,後來變得就更加讓人壓抑。
等到最後,電影悲劇收尾。
暗示了導演對國家發展前途的擔憂:如果繼續按照現在這樣發展,是否都會被魔鬼侵蝕呢?
...
可以說這是一部宗教意義和鄭智意義都很強的電影,導演說,他是通過《哭聲》要反映他所感受到的社會氛圍。
所以現場氣氛其實還是蠻有些壓抑的氣氛,等到黑屏後燈亮起時,全場才響起掌聲。
熱吧也終於從全身緊繃中鬆弛下來。
她的發揮還不錯,但全篇最精彩的無疑就是那個霓虹人。熱吧飾演的孝涵更多是像一個帶着觀衆觀感的主角,去體驗這一場恐怖的經歷,去找到真相。
不過,能在戛納享受到電影結束後的滿場掌聲,也是蠻歡喜的。只是接下來的提問可不和平,第一個就是硬核媒體:“我們在這部電影裡看到很多社會暗示,所以導演是對國家有所不滿對麼?”
“不是不滿,只是憂慮,這涉及到方方面面,所以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那我對於這個電影的理解,就是韓國一直傳言受到西方某些國家的操控,導演你是否擔心國家徹底淪爲棋子呢?”
臥槽?
臺下的路澤心裡目瞪口呆,什麼時候戛納的記者變得這麼猛了,這是軍是頻道轉行過來的麼?
“這只是電影而已,我只是表達我自己想表達的。”導演並不多言“”
這種情況下,臺上熱吧作爲外國人的優勢就來了,裝傻就對,遇到這些問題:“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太瞭解這些,對,可能大家可以問我一些劇情上的看法。”
...
其實第一個記者的兇猛程度讓大家都有點上頭,沒想到居然會這麼直接,以至於後面連着幾個記者都有點過頭。大家都謹言慎行,也沒有什麼播出後熱火朝天,歡樂和諧的的交流氣氛。
大家都是你來我往,冷靜思考後的發言。不過隨之而來的結果也很豐厚,那就是記者的大膽提問和導演模棱兩可的發言,迅速獲得了大量關注。
你知道,歐美對於這些是很關注的。
但這裡不是米國,影片裡影射米國控制思密達的事情,迅速讓歐洲媒體和觀衆觀衆打了興奮劑,以至於後續熱度肉眼可見的看好。
當然了,米國其實也很興奮,韓國媒體涉及到米國就有點小心處理,但也算是有經驗。只是與之對應的,熱吧作爲電影主角,受到的關注度有,但基本上都是以電影爲主體。換句話說,淹沒在了電影裡。
當然,一開始也不是抱着拿獎的目的來的,也不想大肆宣揚女權。
在這次電影拍攝裡,大導演能夠教給演員的東西纔是最寶貴的,這一切都已經得到。至於最終呈現的結果固然希望能被褒獎,但即使是沒有得到過多的肯定,也是值得的。她現在基本上主要心思,還是在擴大自己的海外影響力上,某種意義上這部電影不管怎麼火了,都有利於帶動她。
“知道《哭聲》麼?我是那部電影的主角,是的,可能戲裡戲外差很多。”
...
歐洲的電影節從不避諱鄭智的話題。
所以路澤在事後,也被問到相關話題,他表示自己其實沒有看出什麼,也只是覺得很嚇人。
“衆所周知,我是很害怕恐怖片的,所以全程很多時候都捂着眼睛。”
記者們於是大笑,路澤也乘機岔開了話題。他的戛納之行今天中午就基本上結束了,但是這次戛納之行結束之後,回去拍攝可能就會面臨一些問題。
比如他和迪式尼的事情,那邊也已經有人託話來了。看來對方也是不願意繼續搞事情,所以這也算是來了談判,但究竟對方是什麼態度,還是值得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