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王昊要上班的緣故,魏菁也就閒了下來,王昊怕他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專門帶他買了部手機。
錢是魏菁掏的,諾基亞5110,99年產的經典款式。
這部機子剛出時一度被炒到了萬元的高價,不過時代變化太快,四年過去,曾經的萬元機也就那麼回事,不到一千拿下。
剩下的兩百塊錢續了兩天房費。
經過這麼多天的熟悉,魏菁也發現,短時間內想要掙夠拍電影的錢,光天橋賣藝是不夠的。
於是他在王昊的建議下注冊了十三首歌曲的版權,正好湊夠一張專輯,當然,錢是借的,借了月牙姐姐4000塊錢,沒辦法,一首歌註冊費就得三百。
這十三首歌曲自然是魏菁從記憶中專門摘出來的精品,經過上網衝浪,多方打聽,魏菁早已不再是最初的那個小白。
他決定從音樂這方面突破,賺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出專輯需要錢,魏菁不光沒錢,還欠人錢,這又陷入了死循環。
對錢他沒什麼執着的,物質方面也很容易滿足。
但魏菁這孩子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有一個毛病,說好聽點叫不忘初心,說難聽點就是軸。
只要是他認準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要不然前世的他也不能進入死衚衕,一輩子都沒能跟自己和解。
今生的魏菁也有股子勁兒,寧肯‘出賣色相’到處騙吃騙喝,也不願意進孤兒院,更不願意接受ZF補貼寄人籬下。
魏菁對錢不感興趣,但他現在迫切的想要賺錢,還得是快錢、大錢。
很快,三天時間過去。
本就熱鬧的天橋這三天來幾乎天天人滿爲患,慕名而來的人都知道天橋上來了個情歌小王子駐唱,每天晚上都來‘趴活’。
大姑娘小媳婦來的尤其的多。
收穫也是相當的感人,短短三天賺了七八千塊錢,盆滿鉢滿。不過魏菁還是決定不再去天橋‘賣藝’了。
第二天去還好,跟第一天的情況差不多,人挺多的,但還算剋制。
第三天味兒就有些不對了,這些大姑娘小媳婦是真敢上手啊,魏菁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出來。
第四天…
魏菁擠出來的時候短袖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光潔如玉的胸肌腹肌上多了好幾道抓痕和吻痕,牛仔褲質量不錯,保住了,但也破破爛爛的。
也不知道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專攻下三路,要不是魏菁跑得快,褲襠都能被盤包漿嘍。
爲了自己的貞潔,爲了自己的生命着想,魏菁還是決定放棄賣唱這活兒。
錢沒了還能再賺,寶貝要是被人盤包漿了,那就真完了。
蹊蹺板欄目組辦公室,看着桌上的信封,王昊小嘴張得溜圓,信封裡塞了四千五百塊錢,魏菁剛剛還給她的。
這錢剛借出去一天,還沒焐熱呢就又回來了,看來我是養不起他了。
王昊有些泄氣,她這個弟弟也太會賺錢了吧,這才幾天?要知道京城物價再高,四千塊錢也頂她兩月工資了。
這就掙回來了?
…
K姐是個標準的女強人,畢業後從記者開始,一步步做到演員資源部總監、市場部經理。(公司名太長了,這裡省略)。
積累了足夠經驗,在25歲那年,K姐籌建了一家香江影視公司,並出任總經理。
26歲時,又與搭檔李國力組建了糖人影視,並出任總裁。
這經歷,
簡直就是職業生涯規劃的範本,讓無數女性羨慕到哭的人生模版。
今年的K姐無疑是忙碌的,光監製的幾部電視劇就讓她焦頭爛額。
糖人影視看上去風光,但自家人知自家事,公司簽約的藝人實在有些捉襟見肘。
公司一姐馬上要結婚,似乎有了退居二線相夫教子的打算。
男藝人的話,自從一哥李冠鵬成立自己的公司後,公司裡的男藝人就已經青黃不接了。
糖人似乎有個魔咒,捧誰誰紅,誰紅誰結婚。
公司面臨的窘境讓K姐起了挖人/招人的心思。
雖然她是個資深顏狗,但問題拍自家的戲,總不能老捧別人家的演員吧,這不純純大冤種麼。
招人也不是那麼好招的,這段時間K姐忙前忙後,上火上的嘴上都起了個燎泡。
手頭的工作忙的差不多,挖人/招人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見成效的。
於是偷得浮生半日閒,乾脆回家陪父母算了。
坐在孃家的沙發上,K姐打開電腦,打開工作郵箱,鼠標滾輪快速滑動着,屏幕上不時有俊男美女的照片閃過。
這些都是想要主動簽約的新人,經過初選後,助手再把篩選過的詳細資料發給她,最終由她拍板。
“這鼻子做的也太明顯了,滿臉的玻尿酸,PASS!”
“眼睛太小,PASS!”
“嘴巴太大,PASS!”
“長得太醜,PASS!”
“我不喜歡,PASS!”
狂躁的抓了抓頭髮,K姐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這都什麼歪瓜裂棗。
二話不說,撥通助理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輸出。
電話那頭的小助理快要哭了,要不是老闆給的實在太多,她早尥蹶子跑路了。
K姐其實是個挺好的人,大方、體貼,長得也漂亮,就一點,難伺候。
太挑剔,她是個完美主義者。
不說別的,小助理髮給她的資料都是千挑萬選過的。
這些“參賽選手”不能說花容月貌,傾國傾城,最起碼算得上男帥女靚。
但人家就是不滿意。
呸,臭顏狗!
小助理心中腹誹。
…
“都洗洗手,吃飯啦。”
蔡母端着盤拔絲紅薯,笑呵呵的招呼道。
“都過來洗手,準備吃飯嘍!”
蔡父一手摟着個小小子,攆着他們進洗手間。
剩下的幾個小小子,小丫頭坐在電視前不爲所動。
今天是蔡家家庭聚會的日子,老蔡家的親戚們全來了。
K姐對這些所謂的親戚不太感冒。
鮮有人知,不到三十歲就功成名就的K姐小時候沒少受苦,7歲跟着父母移居香江,三口人擠在幾平米的蝸居里討生活。
做過工廠女工,記者,吃過苦受過罪纔有了今天的成就。
成功以前這些親戚的名字她聽都沒聽說過,成功以後就都冒出來了。
但父親的面子不能不給。
因爲是家庭聚餐,也沒那麼多規矩,分了兩桌,大人一桌小孩兒一桌。
電視開的很大聲,加上親戚一人一句,三句不離她,讓K姐有些煩躁。
“益農啊,我們家囡囡報考的是上戲呦,是不是跟你開的那個公司對口呦。”
“小蔡啊,有沒有心儀的對象啊,不是伯伯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這有個小夥子挺不錯的,照片我也帶來了,要不你考慮下?”
…
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着嘰嘰喳喳的親戚,還有鄰桌小朋友時不時的大呼小叫,K姐感覺自己快要神經衰弱了。
“月牙姐姐,月牙姐姐出來了!”
“還有藍毛,藍毛好傻啊,嘻嘻。”
無精打采的夾了一筷子平時最愛吃的水晶蝦仁,吃在嘴裡卻沒了滋味。
她只想趕緊逃離這裡,迴歸工作。
瞟了眼不知何時安靜下來的鄰桌小朋友,K姐有些奇怪。
下意識將目光投向電視,下一秒,K姐徹底呆住了。
“啪嗒…”
筷子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卻毫無所覺。
電視裡重播着前一天的節目。
展現在她眼前的正是少年頭套掉落,驚鴻一瞥的盛世美顏。
K姐感覺心跳漏了半拍,她要找的那個人…被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