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凝兮望着凌文軒,輕撫小腹,躊躇再三沒有上前。有她們,就夠了。
凌文軒張開雙手,緊緊抱着四女。
“謝謝……”凌文軒乾澀嘶啞的聲音出現。
“謝謝你們原諒這樣的我,謝謝你們原諒我的自私……”凌文軒輕聲,即使沒了音樂,我還有她們。
凌文軒感受到纏在身上的四雙玉手更緊了。
抱着她們,許久許久。凌文軒冰冷的心此刻纔有了溫暖的感覺。
“你們幹嘛?”文勳羽和凌仙兒進來看到這個場景一愣,隨即輕笑。
“啊?”泰妍侑莉劉一菲害羞都放開了,Jessica本該是比誰都害羞的女孩,此刻竟然緊緊抱着凌文軒,不願放開。
看到三人放開,凌文軒雖然聽不到也感受到了什麼。擡頭,看見的是文勳羽和凌仙兒。
看着文勳羽凌文軒心中無限愧疚,他一直以來最怕的事情就只有一件,生怕自己的音樂成績讓文勳羽不滿意。現在自己雙耳失聰,音樂成就止步於此。本該有最後躍龍門的機會,可現在一點可能也沒了。
望着文勳羽,凌文軒閉上了眼,嘴中囁嚅:“對,對不起,爸爸……”
凌文軒聲音微小,可在安靜的病房中所有人都聽清。
文勳羽心中一顫,看着凌文軒不敢看他的樣子,此刻文勳羽腦中閃過一個想法。文軒如此有天賦卻遲遲沒有突破最後一步,會不會有可能是因爲自己的緣故?自己沒想過給兒子壓力,可自己天然的存在就是一個壓力。時時刻刻壓在凌文軒心頭的壓力?
一直以來,文軒認爲他是領養的孩子,所以他一直想着報答自己。他沒有認爲自己的這一切是父愛,更多的認爲是需要報答的一種“交易”?他不斷的努力,想要讓自己認可。
這樣扭曲的“交易”使得他心中的壓力很大很大,導致了一直沒能突破的局面。
文勳羽心中慘笑,竟然是自己害了兒子嗎?
“仙兒,都怪我,都怪我。”文勳羽拽着自己的頭髮。
“怎麼了?怎麼了?”凌仙兒本來心裡就不舒服,文勳羽又突然如此,她很納悶,“你突然又是怎麼了?”
文勳羽看着凌文軒長聲一嘆:“我給了文軒太大的壓力,讓他難以在音樂上邁出最後一步。他一直認爲自己是領養的孩子,他對我的尊敬可能已經不是純淨的父愛,而就只是尊敬。我只是他在音樂上面的指路人,我在他心裡是父親的成分很低。低於音樂指路人的身份!”
“啊?”不只是凌仙兒,衆女都是呆了,她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可文勳羽這麼一說,她們倒是覺得,真的有點可能。她們可能是這世上對凌文軒最瞭解的幾個人,她們很清楚凌文軒的性格。
“我應該早告訴他的,他是我們的親生兒子。如果他心裡的壓力小一些,說不定早已突破那最後一步,達到音樂中心滿分的成績。走出自己的音樂之路,他,其實一直在我的陰影之中。”文勳羽很是懊惱。
“親生兒子?”又一次讓衆女驚訝。怎麼回事?事情的發展完全超乎她們的預料,完全搞不懂。
凌仙兒蹙眉:“如果真是因爲這個原因,應該要怪我,我一直認爲不需要說。我們的關係一直很好,我真的沒想過會這樣。”
文勳羽勉強牽了牽嘴角:“應該還來得及,現在還有機會。”
凌文軒的世界是無聲的,能夠看清衆人的動作神態,卻無法知曉他們的意思是什麼。他並沒有學會脣語,無法從嘴脣中讀到信息。
“有機會?文軒的耳朵能治療好嗎?”衆女對於凌文軒的病都是極爲上心,文勳羽一說他們就反應到這上面。連對於親生兒子這件事情也不想去了解,對她們而言凌文軒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文勳羽掃了眼衆女:“我知道,你們都是文軒的紅顏知己。對他的病很上心,不過,我不想給你太高的希望,還是有失敗的可能。給你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會越大。我只能說,有希望治好。”
“真的?”衆女欣喜,有了這個好消息,對她們來說太過興奮。
文勳羽微微頷首,他看向凌文軒。
“兒子,等你修養一些時日我帶你去治病。”文勳羽柔聲道,可隨即一怔,凌文軒聽不到。
“給我拿紙筆。”凌仙兒明白凌文軒現在什麼都聽不見,用紙筆可以交流。
泰妍想起她的包裡有紙筆,跑過去拿出來給凌仙兒。
凌文軒靠在病牀上發愣,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凌仙兒在紙上寫了六個字:“你的耳朵,有治!”
“梆!”凌文軒手拍在牀沿。眼睛瞪得老大,絕望中出現希望。
……
“凌文軒還沒死。”boss看着凌文軒演唱會的視頻,即使全身綁着繃帶仍舊堅持在唱。
“真是小強,這還不死。”威爾感嘆。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威爾又道,“他的雙耳失聰了。因爲連續的爆炸,導致他雙耳失聰。這麼一來,凌文軒算是毀了,沒了耳朵他絕對沒法上臺。雖然沒取了他的性命,可對我們的計劃已經沒有影響了。”
boss點頭:“這次任務,算是勉強完成吧。”boss說完看了看旁邊的“暗夜”,尤其是在三號臉上多看了幾眼。
“明天就是第二輪的比賽,好好準備。”boss沒看任何人,只是隨口一說。
“明白。”威爾點頭,這話當然是對他說的。
“好了,都散了吧。”boss擺手,衆人離去。
於此同時,黃清榮正在和將要出場的七人作商量,決定明天的出戰順序。有秦天凡在,黃清榮的把握又多了許多。
……
凌文軒得知了自己有恢復聽覺的可能性後,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可是,心裡又不免開始擔心。“第一天王”怎麼辦?沒有了自己,他覺得很可能會輸。
第二輪能不能撐過去都是一個大問題。凌文軒很擔心,如果說第二輪沒希望,怎麼可能會有第三輪。文勳羽和他“說”了三個月的事情,可是,沒有第二輪何來第三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