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深徵詢的目光看向卞驚寒,見卞驚寒沒有做聲,也未有反應,心中略一沉吟,便轉身下樓。
不多時,上屋抽梯跟笑裡藏刀就被帶了上來。
看到絃音從頭到腳,渾身是血,且地上也是一大攤血,兩人嚇得不輕,甚至忘了行禮,就驚呼上前:“借魂,你怎麼了?”
絃音連忙解釋:“是狗的血。”
見兩人一臉驚錯,她才意識到因爲說得急,說得太不明不白,有自罵之嫌,“嗨”了聲,補充道:“我沒事,我是被人潑了狗血。”
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卻還都是一臉莫名和緊張,不知她爲何狗血淋頭,又爲何突然喚她們兩人前來。
“見過三王爺,十一王爺。”
二人行禮,被卞驚寒揚手止了,直接開門見山:“昨夜戌時你們在哪裡?”
戌時?
兩人互相看了看,便異口同聲道:“我們在借魂的房裡。”
“幾時散的?”
“亥時。”兩人再次齊聲。
“王爺,不要相信她們,她們就是一夥兒的,明顯統一了口徑,不然怎會連想都不想一下,就回得如此爽快和一致?”彩珠還在垂死掙扎。
兩人雖不明白髮生了何事,但一聽彩珠這話就是誣陷她們,豈能服氣?上屋抽梯屬於比較沉不住的性子,當即就反駁了。
“那是因爲昨夜的事印象太深刻了,借魂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我們晚膳過後就去了,離開前我們看了時漏的,見已到亥時纔回房睡覺的,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彩珠輕嗤,“這豈不是越說越蹊蹺嗎?一個小小的婢女,一個月的月錢有多少?何況她還一次月錢都沒有拿到,她哪裡來的銀子買那麼多好吃的?”
見彩珠一副死磕到底的姿態,絃音便上前一步開了口。
“首先,那些吃食,是我請副將出府幫我買的,你是不是也要說,副將跟我們也是一夥兒的,串了口供?另外,雖然我的確還沒有拿到月錢,但是,我昨日卻是發了一筆小財,在醫館,一個神經病將我認錯成了別人,硬塞給一袋銀子,王爺和管家大人當時也在場,是知曉此事的,難道他們跟我也是一夥兒的?”
聽到“神經病”三個字的時候,管深嘴角抽了抽,擡眼偷偷睨了睨自家主子神色,見對方依舊面沉如水,恍若未聞,他便也讓自己心下釋然。
絃音的聲音還在繼續:“再者,你說我昨夜寫了張什麼紙的,我本是字都不識,這幾日幸得王爺相授,腹中墨水有幾斤幾兩,王爺心中有數,我是能寫長篇大論的人嗎?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要如此誣我、害我、置我於死地?”
絃音連連逼問,彩珠被逼得一時啞了口,跌坐在自己的腿上。
幾時受過這種氣和憋屈,還是被一個小屁孩?從來都是她整下人,今日竟被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玩弄於鼓掌之中,還被整得這般慘,她只覺得一團火從心底往上一竄,將她整個人都燃了起來。
“你這個小賤人!”她猛地從地上起身,朝絃音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