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內室縮完骨、快速穿好衣服鞋子,出來抱起姐姐就逃,也顧不上去收拾桌上被姐姐搞出來的狼藉。
回到致遠院自己的廂房,“嘭”的一下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氣喘吁吁,這才感覺到渾身痠痛得厲害,整個人就像是散架了一般。
鬆開姐姐,讓它下地,她拖着痠痛的身子走到榻邊,一頭倒在薄被上。
唔......
ωωω. Tтkд n. C〇
好累,好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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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過來,天已經大亮,還不是她自己醒的,是被上屋抽梯進來喊醒的,說剛剛管深過來傳話,卞驚寒讓她去雲隨院一趟。
原本絃音還惺惺鬆鬆、哼哼唧唧不願睜眼,聽完就猛地一個激靈翻身坐起。
卞驚寒找她?
做什麼?
見她反應那麼大,上屋抽屜笑她:“只是讓你去雲隨院,又不是讓你去赴刑,你做什麼緊張成那樣?”
絃音沒做聲。
她是做賊心虛啊。
昨天不是還莫名其妙生她大氣嗎?怎麼又突然召她前去?
不會發現了昨夜是她吧?
心下忐忑不已,卻又不能不去,簡單盥洗梳妝了一下,她就高懸着一顆心去了。
走進雲隨院的時候,她還在想着種種可能,以及面對種種可能要採取的對策,一個擡眸發現卞驚寒就站在院子裡,薛富在邊上跟他稟報着什麼事情,他靜靜聽,面沉如水。
絃音微微眯了眸子,遠遠地看着他,若非親身經歷,她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清冷孤傲、周身透着矜貴和涼薄之氣的男人,與昨夜那個瘋狂榨乾她的男人聯繫起來。
他的那一面,只有她見過嗎?
她忽然有些貪心地這般想。
“聶絃音!”
男人忽然喚他,她回過神。
“過來!”
眼睫輕顫,她攥了攥袖襟,拾步走過去。
薛富離開。
雖然一顆心緊張得很,她卻讓自己保持面色如常,在距離他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她站定。
對着他微微一鞠,淡漠疏離地開口:“不知王爺找我有何吩咐?”
她現在是聶絃音,他們還在置着氣不是。
男人揚目,眸光輕凝,落在她的身上,確切地說,是落在她因垂眸頷首的動作衣領處露出的一截粉頸上面。
朵朵紅雲入眼,他脣角幾不可察地揚了揚,並未立即做聲。
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本王昨夜好像看到了呂言意.....”
絃音呼吸一滯,愕然擡眸。
旋即又意識到他用了好像二字,便立馬讓自己恢復了鎮定。
或許,他只是見她跟呂言意認識,跟她打探一二而已,她不能自亂陣腳。
“在哪裡?”她問他。
男人微微攏了俊眉,似是在努力回憶:“好像是在本王的房裡,又好像是在本王的夢裡,你說.....她有沒有可能真的出現過?”
黑眸映着日輝,揚落在她的臉上。
絃音眼簾顫了顫,輕嗤了一聲:“王爺真會說笑,她又不是妖狐,能來無影去無蹤,她可是個人,若真的出現過,會沒人發現?再說了,昨夜王爺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誰敢去打擾王爺?王爺莫不是整夜未睡、勞累過度出現了幻覺?”
男人似是被她的話愉悅到了,垂眸淺笑:“的確是一刻值千金。”
末了,又低低一嘆:“看來,是本王想多了,既然她沒出現過,那.....”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微微凝重了臉色,“那昨夜的人,便只能是素芳了。”
絃音心口一撞。
這時正好素芳從自己的房間裡出來,男人一個轉眸看到,朗聲喚她:“素芳。”
素芳聞聲望過來,眸光閃了閃,便拾步朝他們這邊走,步子走得有些緩慢。
行至近前,她紅着臉朝卞驚寒行了個禮:“王爺。”
“身子可還好?”卞驚寒問她。
素芳原本就緋紅的臉瞬時就紅了個通透,嬌羞地低了頭,她小聲回道:“還好,就是有些痠痛,有些累.....”
絃音一個沒忍住,驀地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連忙捂嘴咳了起來。
尼瑪,在地上睡得跟個死豬似的,還痠痛累?
素芳以爲絃音突然咳嗽的舉措是在笑她,當即臉色有些不好看,卞驚寒在前,她也不好表現出來,便又很快裝作若無其事。
“既然累,便去歇着吧,昨夜的事本王會派人去查。”
絃音一震。
昨夜的事?
昨夜的什麼事?
尼瑪,不會是她跟他那什麼那件事吧?
旋即又被她否定。
不會,不會,那件事沒必要對着素芳說,既然跟素芳這樣說,定然這件事跟素芳有關。
心中疑惑,她看向素芳,素芳卻是低斂着眉眼,微微頷了首:“是。”
然後便轉身走了。
一丁點心裡她都沒有讀出。
其實,她是真的想知道,昨夜在她進去之前,他們二人發生了什麼,素芳昏睡在地,顯然是卞驚寒刻意爲之,那素芳哪裡來的膽量和自信,還敢說自己身上痠痛、敢說自己累?
素芳的意思莫不是,卞驚寒剛開始不想跟她行房,所以弄暈了她,可後來身上的藥力發作,又飢不擇食再要了她?反正卞驚寒後來沒有意識,隨便她瞎說?
就在她七想八想之際,男人朝她出了聲:“你也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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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素芳回了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前又浮現出昨夜的一幕。
卞驚寒張開雙臂,她上前去給他寬衣。
可她的手剛觸到他裡衣,他忽的腳下一軟,踉蹌着後退一步,然後甩了甩頭,皺眉沉聲:“你在燕窩羹裡放了什麼?”
她當時嚇得半死,還以爲他這就發現了她下了那藥。
可緊接着又聽到他道:“本王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困得不行,燕窩羹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她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並非她下的那藥,而與此同時,她也感覺到了濃濃的睏意襲了上來。
在還沒有徹底睡過去之前,她趕緊強撐着最後一點意識跟他解釋:“不是奴婢,能得王爺恩寵,是奴婢夢寐以求、畢生嚮往,奴婢絕對不會做這樣的手腳,一定是誰,一定是誰嫉妒奴婢,不想王爺恩寵奴婢,故意下藥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