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見曲陽提起那女人來,眼神中充滿了愛慕崇敬,道:“像你這樣的年紀,玩玩女人是再正常不過,不過你那位生意上的朋友,多半就有問題了,那時候曾敦儒已經起了要在短時間內吞併武柳兩堡之心,自然是要找機會結交兩堡中重要人物,看一看有沒有機會拉攏的,曾敦儒開這家花都大酒店,就是要與各種各樣的人親密接觸,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而你看來成了他的目標。”
但柳如龍卻咬了咬牙道:“柳陽,從小到大,我都在觀察你,你並不是一個好色的男人,柳家堡內外有多少女孩子喜歡你,你都沒有放在心上,想不到竟會迷戀上一個低賤的舞女。”
聽着柳如龍的話,柳陽就像是自己被狠狠捅了一刀似的,整個神情就像是受傷的野獸,對着柳如龍大吼起來:“柳如龍,我告訴過你了,不許你這麼污辱她,她是一個最懂我最明白我的女神,你要再污辱她一句,我就要操你柳家祖宗十八代了,別忘了,我的真名是姓曲,而不是姓柳。”
看着柳陽這樣劇烈的反應,李江南不由得先暗地裡“操”了一聲,忍不住道:“柳陽,那個白玫瑰把你迷得七葷八素的,一定非常漂亮了。”
柳陽聽着這話,充滿狂性的眼神頓時變得迷醉起來,用崇拜的語氣道:“李江南,我知道你覺得柳柔瑤很美,可是白玫瑰的容貌絕不比柳柔瑤差,但她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女人味兒,還有她對男人的瞭解與體貼。柳柔瑤是萬萬比不上地,李江南,你認爲自己娶了天下最好的女人,是不是?告訴你,白玫瑰纔是。她纔是這個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人,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一千年,一萬年,永遠不會再出第二個這樣的女人。”
要是不在這樣的氣氛下,柳陽這麼形容一個女人,李江南地色狼本質必然會激發,然後狂吞口水。就是現在,這個白玫瑰也讓他的好奇心大起。好想瞧瞧這個所謂的“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人。”“一千年,一萬年。永遠不會再出第二個的女人。”看是不是柳陽的品味出現了問題。
這時柳如龍卻冷笑起來,道:“柳陽,你不必再說了,你那個生意上的朋友與這個白玫瑰一定都是曾敦儒派來的人。你平時雖然不近女色,但真有一個漂亮的女人陪你上了牀,你是無法拒絕曾敦儒開出地條件的,他是不是答應過你,只要你殺死了我,讓曾敦儒佔取了柳家堡地地盤。就會將這個女人送給你。哼。你這個愚蠢的牲畜。居然會相信曾敦儒這樣的人,那個女人真要有你說的這樣好。他利用了你之後,必然還會這女人去結交更重要地人物,那是比你有用得多的。”
話音剛落,柳陽卻氣急敗壞的大呼了起來,道:“你胡說,你胡說,白玫瑰是真心喜歡我的,不過只是被曾敦儒控制了,她向我發過誓,除了我之外,再不會應付別的男人,會一直等着我辦完了事,讓她恢復自由之身。”
說到這裡,他又道:“告訴你,她不是那種低賤的女人,跟本就沒有和我上過牀,她說過,要將貞節保留着到我們地新婚之夜,誰要是碰她,她就會自殺。”
聽着柳陽地話,李江南那裡會相信這什麼白玫瑰還有貞節之身,處*女膜是沒有地,不過人造處*女膜倒有可能修補過N次。
雖然恨這柳陽忘恩負義,但也暗暗的替他叫活天地冤枉,此人今日是難逃一死,不過還沒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上牀,死得也他媽的太黑暗,太六月雪了。
柳如龍已經明白了一切,眼神中也流露出了痛苦之色,道:“曲陽,我知道你並不是一個貪生怕死,貪圖富貴的男人,爲了一個女人,你這樣做,值嗎?”
他不再叫“柳陽”或者“陽兒”,而以曲陽過去的真名相稱,自然是要和此人徹底恩斷義絕了。
曲陽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望着李江南道:“李江南,以你現在的身手,也許將是柳家堡唯一可以衝出重圍的人,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而作爲交換,我也會告訴你一件有關柳家堡很重要的事。”
李江南見他如此看得起自己,便點了點頭道:“你說說看。”
曲陽露出了絕望傷感之色,道:“我要你去花都大酒店見白玫瑰,替我說一句話。”
李江南道:“什麼話?”
曲陽緩緩的道:“你替我告訴她,就說我能夠爲她而死,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榮幸。”
聽到曲陽說出這話,李江南倒也沒有譏笑他,相反的,他能夠理解這種感覺,因爲他自
嘗不是爲了一個女人放棄了原本可以有的生路,無論是一個冤大頭,但他至少還算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只不過這種有情有義,僅限於那白玫瑰一人,對柳如龍來說,他實在算得上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畜牲了。
當下他就點了點頭道:“好吧,如果有這個機會,我會去見那個白玟瑰,把你的話告訴她。”
曲陽凝視着他,忽然抱拳說了一聲:“多謝。”
李江南知道這句話對他非常重要,而且自己也很想瞧瞧那白玫瑰是何方神聖,真要能夠出去,做這事實在容易得緊,就道:“事情我已經答應了,你呢,不是說會告訴我一件有關柳家堡很重要的事嗎?”
曲陽道:“好,我就告訴你,柳家堡已經大難臨頭,就算曾敦儒不發動進攻,也拖不過多久了,因爲地下糧庫所有的糧食,已經不能再吃。”
他這話一出,李江南與柳如龍的臉色都是一變,李江南更是失聲道:“爲什麼?”
柳如龍顯然已經想到什麼,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道:“還用問,這個畜牲一定在地下糧庫的糧食裡下了毒藥,那些糧食已經不能吃了。”
曲陽又透出了狠毒的眼神,點頭道:“不錯,曾敦儒還給了我一個任務。那就是毀了柳家堡地糧食,地面上的防守太嚴,我沒有機會下手,但那些地下糧庫守的人並不多,而且下了毒後不易被人察覺,就在十天之前,九個地下糧庫我都已經下了毒,而地面上的糧食已經快用光了,再守柳家堡。只有死路一條,柳如龍。你只有投降,或許纔有一條生路,看在過去那些恩情的份兒上,我會替你向曾堡主求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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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江南只想操這曲陽的祖宗十八代了。道:“我問你,曾家堡的人剛纔放出煙花,就是讓你殺死柳堡主嗎?”
曲陽道:“是,曾敦儒給我說過,這煙花一出,如果柳如龍不死。那麼我就會在柳家堡的城樓上看到白玫瑰的屍體。”
就在這時。柳如龍忽然憤怒的喝了起來的:“李江南。不必再問了,立刻殺了這個畜牲。”
李江南聽到糧食被下毒的消息已經是憤怒難禁。要知道柳如龍打的主意就是要用時間拖退曾家堡地人,現在糧食一完蛋,那麼柳家堡就要完蛋,而柳家堡一完蛋,自己也會跟着完蛋,正所謂“雞飛蛋打”那真是什麼機會也沒有了,實在是恨不得要抽這曲陽的筋,扒下他地皮來。
曲陽心裡自然清楚柳如龍不會投降,聽着他向李江南下達了殺死自己的命令,狂吼了一聲,就向着李江南衝來,自然是作最後的一搏了。
然而,李江南的身子也猛衝了上去,林中忽然間響起了風雷之聲,頓時就聽到一聲慘叫,曲陽地身子已經向後疾快的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撞在了一棵大樹上,又向前反彈出了數米,這才墜落在地。
李江南用出的這一招,便是武家拳最後的一式“雷霆萬均”了,剛纔一拳正擊在曲陽的胸口上,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大地威力,便上前幾步察看,卻見曲陽地眼、耳、口、鼻諸處都是一片紅污,正是傳說中地“七孔流血”,而且看他的胸前也深陷了一片,想來整個胸骨被自己那一拳都擊得斷裂變形了。
瞧着這樣恐怖地情況,李江南自己也駭了一跳,這才知道武功實在是很有用處,不過很快,他就漸漸恢復了,想到這是自己第一次殺人,但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忽然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也太冷血了,無論怎麼說,一個人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逝去,一個心地善良仁慈的人,多多少少應該有些難過纔對,而他卻和打死一隻貓或打死一條狗沒什麼區別。
柳如龍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在了曲陽的屍體面前,忽然咬着牙道:“要是我見到那個白玫瑰,非把這個賤人千刀萬剮不可。”
李江南道:“也不用這樣吧,只怪這曲陽傻了些,而且也太忘恩負義了。”
柳如龍凝視着曲陽已經變得有些扭曲的臉,緩緩的搖了搖頭道:“不,曲陽其實也一直在掙扎,要知道,他要殺我,實在有太多的機會,也用不着讓曾敦儒發出信號來摧他,此人我從小看着長大,性格豈會有不知道的,他就毀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唉,當初我真不該把他派出去經商,也許就能夠避過去了。”
正說着話,樹林裡的喧雜之聲已經大作,而且不時有照明燈在晃動,自然是柳家堡的人趕了過來,正在尋找。
李江南揹着柳如龍就向燈光處走去,一邊走一邊喊道:
裡,柳堡主在這裡,他受傷了。”
聽着聲音,立刻就有些人跑了過來,見到柳如龍赤着上身,而且扎着血淋淋的布帶,都驚呼起來。
柳如龍卻冷靜的道:“柳陽勾結曾敦儒暗中刺殺我,已經被姑爺擊殺,立刻派人去通知大少爺和二少爺,就說我沒事,讓他們帶人加強城樓上的巡查,提防着曾家堡的人趁霧偷襲。”
李江南聽着他重新以“姑爺”相稱,心中卻是一喜,暗忖:“嘿,你終於承認我是你女婿了。”
心裡這麼想。他卻大步流星的揹着柳如龍向着柳家大宅而去,曲陽的那一刀雖然要不了柳如龍的命,但他身子被捅了一個對穿,受地傷是絕不會輕的。
沒多久,就到了柳家大宅。進入了柳如龍的臥室,早有柳家堡的醫生匆匆跑了進來,重新給柳如龍止血包紮,然後又開始給他輸血。
李江南站在一邊瞧着柳如龍躺在牀上任由醫生忙碌,過了好一陣,才見到他揮退屋中的人,忍不住道:“柳堡主,你說曾敦儒會不會有進一步地行動?這麼大的霧,他會不會發動偷襲?”
柳如龍搖了搖頭道:“這個問題。我剛纔已經想過了,曾敦儒讓曲陽在地下糧庫下毒。然後刺殺我,都是要亂柳家堡的陣腳,可以讓他不戰而勝,這也是曾敦儒一直以來的策略。所以我料想他是不會發動進攻的,要知道,這霧雖然大,但我們早就派出了人沿着水邊放哨,曾敦儒就算用船載人渡湖偷襲,在第一時間就會被發現。而且攻城機械不能過湖。他們的死傷將多一倍之上。以曾敦儒的性格,是絕不會硬拼的。而且我剛纔也吩咐人去通知健兒與峰兒了。讓他們今晚加倍小心,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柳如龍這一席話,李江南也深覺有理,要是柳家堡裡的糧食被成功下了毒,堡裡地人只有兩條路,要麼餓死,要麼就是拼死突圍,這都是曾敦儒求之不得的事情,實在沒有必要派出人來硬拼。
當下他點頭道:“柳堡主,地下糧庫被下毒地事情可千萬不能讓堡裡的人知道,否則人心一亂,那什麼都完了。”
柳如龍的臉上忽然就露出了無比痛苦之色,沉思了良久,卻一搖頭道:“不,應該給他們說,糧食一完,柳家堡就徹底沒有機會了,堡民們只是靠着柳家吃飯,並不是柳家的奴隸,我不能強行讓他們跟着我們柳家地人死,明天一早,我就會把這消息通知大家,然後打開城門,放出城中的船隻,是去是留,由他們決定。”
他決心已定,李江南自然不便發言,但知道曾敦儒有斬草除根的一貫作風,柳家的人與武家的人就算是投降,也免不了一死,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與江蓉,他只有留下來與柳家的人生死與共了,要是明天堡民們走得多了,城中沒剩下幾個人,估計曾敦儒立刻就會派人打過來,自己很有可能在近幾天就要嗝屁了。
他雖然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要面臨,心中還是很有些惶恐地感覺,卻不知道柳如龍心裡有這種感覺沒有。
就在這時,只聽柳如龍道:“李江南,你地曾家腿與武家拳是誰傳地?”
李江南此刻對他也不再隱瞞了,便將江蓉傳了自己一些曾家腿法,方太夫人也將《武家拳譜》給了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
柳如龍默默地聽着,等他說完,才微微點了點頭道:“李江南,柳、武、曾三家的武功各有優劣,也各有互補之處,你能夠學到,融會三家之長,實在是極大的幸運。”
李江南道:“除了武家拳,柳家掌與曾家腿我都沒有學全,算不上融會三家之長。”
柳如龍忽然一嘆道:“方太夫人能夠將《武家拳譜》給你,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柳武曾三家都有武功傳男不傳女,對最親近信任的外人都不得全部傳授的家規,方太夫人能有如此眼光胸襟,我真是慚愧啊。”
李江南自然不會說方太夫人過去爲了騙自己賣命,要將武青蕾許配給他,結果食言而肥,害怕他懷恨,便把《武家拳譜》給了自己作爲補償的事,只是“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