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龍道:“這就對了,江蓉只所以對武家的男人慢慢下手,也有兩個原因,一是怕下手太急,引起堡中人對她的疑心,最重要的卻是曾家堡的銅礦還沒有挖完,那新型高產量的罌粟花也沒有試栽成功,曾敦儒還不太急,而我聽說上個月起曾家的十五個礦洞就只剩下兩個在工作,看來他們是時候對武家堡動手了。”
李江南聞言,心中跳得更是厲害,道:“這麼說來,江蓉就要對我下毒了。”
柳如龍道:“目前還不會,她要依着那個詛咒而行,就要等待你登上堡主之位,所以在這之前,你是非常安全的。”
李江南咬了咬牙道:“既然這樣,那我回去給老祖宗說,要她幹掉江蓉。”
說了這話,他自己也知道行不通,搖頭道:“只怕不行,我看老祖宗對江蓉信任得很,沒有證據,是不會相信我的話的,反而還會打草驚蛇。”
柳如龍點頭道:“自從你父親死之後,你的三個嫂嫂都不得力,武家堡的內務都是江蓉在管,而且打理得是井井有條,可說是一個相當能幹的女人,不僅得到了方太夫人的信任,就連武家堡的那些老臣也對她極是尊敬,如果我們拿不出證據就說出來,的確會很被動。”
李江南道:“如果我當了堡主,江蓉有可能隨時都對我下手,我防得了一天兩天,卻防不過一月兩月啊。”
柳如龍這時卻微笑起來,走到了秘室一側的保險櫃旁,擺弄了一陣密碼,那櫃門就開了,他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在了李江南面前。
李江南打開一看,卻見裡面是一枚蠶豆大小的白色珠子。
只聽柳如龍道:“世光,你放心,既然我將瑤兒嫁給了你,自然不會讓她守寡,我這裡有一枚碧光珠,你平時用食物地時候將這珠子放進去,只要是有毒,這珠子立刻就變成淡綠色,你就知道防備了。”
李江南接到了手上,頭腦思索道:“有這珠子當然好,不過要是曾家堡的人存心想害我,食物裡下毒沒效果,就另外想法子,比如毒針之類的,我還是一樣的防不住。”
柳如龍點頭道:“很好,世光,你能想到這一點兒真是難得,所以這件事對你就是一個很大的考驗了,有一個法子,你也許可以一試。”
李江南道:“什麼法子?”
柳如龍道:“曾家堡的人用詛咒之說對武家的男人下毒手,就是不想硬拼,他們想找的是一條長期發財的路子,而這條路子就是種植那新型的罌粟,百年前中國人被鴉片害得太慘,你們武家堡祖上早有規矩,子孫後代不得沾染毒品,更別說種植了,你地大伯、堂兄以及父親與三位兄長,都是循規蹈矩的人,絕對沒有可能與曾家堡地人合作,所以他們纔會下手,而你,也許是有轉機的。”
聽到這話,李江南立刻就明白了他地意思,道:“爸,你的意思是說我名聲不好,曾家堡的人會對我不一樣。”
柳如龍沉聲道:“雖然政府與我們三個華裔城堡早有約定,只要不反對政府,就不干涉城堡屬地的事務,但是罌粟一直是全世界關注的禁物,現在連金三角都大面積的減產了,政府的態度很難說,所以種植起來風險極高,甚至祖宗打下地這片基業都很有可能被沒收,負責人更有殺身之禍,如果我是曾敦儒,又想賺錢又不想冒險,最好的辦法不是吞下武家堡,而是與武家堡合作,讓武家的人去做替罪羊,所以纔有江蓉這一步棋,等武家的男人死了之後,就由她出面做這事,不過估計到時方太夫人也是保不住性命的,不過她死,當然可以用壽終正寢來解釋,只是這一點兒又有些不足之處。”
李江南道:“什麼不足之處?”
柳如龍道:“江蓉地位再高,畢竟只是一個外來人,而且是一個女人,要是宣佈武家堡全部改種罌粟,那些老臣多半很難答應,就算是用血腥與收買之法雙管其下,成功的機會也只有一半,所以,讓武家堡地男人做這事是最好的辦法。”
李江南頓時完全明白了,道:“你是說曾家堡的人應該在觀察我,看我有沒有與他們合作地可能。”
柳如龍很肯定的點頭道:“一定是這樣,世光,從武家堡的衆多男人來說,少年時代的你的確是一個叛逆,也是最有可能和他們合作的,我如果猜得不錯,他們不會對你馬上下手,而你倒可以順手推舟,揭露曾敦儒的陰謀,替你的父兄大伯堂兄報這血海深仇。”
李江南這纔想起自己是武世光,聽着這些不表示表示就太讓人懷疑了,當下猛的一拍身邊的茶几,將茶碗差點兒都震在了地上,然後露出很激憤的表情道:“是,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柳如龍見到李江南這個樣子,伸手就拍拍他肩道:“好,世光,這纔是血性漢子,不過做大事的男人,也要懂得忍辱負重,等待時機,明白嗎?我們柳家堡會全力支持你的。”
李江南想到一事,道:“爸,三個月前你才知道武家堡有曾家堡的內應,而過去你一直不答應柔瑤與我的婚事,忽然同意,是不是與此有關?”
柳如龍倒也不迴避,點頭道:“是,過去柳、武、曾三堡各自爲政,交往不深,但曾家既然起了野心,絕不會輕易罷手,武家堡一被控制,下一個必然就是柳家堡,正所謂脣亡齒寒,柳武兩家再不聯起手來,遲早會被曾家全部吞併。”
說到這裡,他又道:“以曾敦儒的性格,很有可能在柳家堡也安排了內應,並在各處安了竊聽器,所以這些話我只能在密室給你說,世光,你在武家堡更是要處處小心,你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立刻會讓曾敦儒知道。”
李江南真沒有想到這麼複雜地事落在了自己的頭上,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險,心中又是一陣亂跳,道:“爸,這事柔瑤知不知道?”
柳如龍搖了搖頭道:“這種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世光,我希望自己的女兒沒有嫁錯人,你能夠化解這場危難,我只能給你指點大概,那就是讓曾家堡的人覺得你與武家堡其他男人不同,是能夠與他們合作的,然後你再見機行事,徹底揭穿曾家的陰謀,除掉曾敦儒,讓這塊華裔之地清靜下來。不過具體的辦法很難,就要你自己去想了。”
李江南只好點了點頭道:“好,爸,我試着看吧。”
柳如龍的手忽然抓緊了李江南,用急切的聲音道:“世光,不要說試着看,是一定要做到,你想想,真要是讓曾家堡的人大批量地生產毒品,那會害多少人,還有,你們武家和我們柳家會有多少人遇害,我將柔瑤嫁給你,以曾敦儒的智慧,不會想不到我已經對他起了疑心,有聯手對付他之意,所以他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地,世光,如果你做了這件事,過去做的那些糊塗事不僅完全可以彌補,也會羸得武柳兩家地尊重,是一件利己利人的大好事啊。”
見到李江南又點了點頭,柳如龍才放開了他道:“好了,世光,我們談話的時間不宜太長,現在出去,不過在這裡說的話,一個字就不要再提了,該怎麼做,你自己做就是,等你接近到曾敦儒,得到了有關這場陰謀的證據,決定動手了,就告訴柔瑤,讓她借回孃家之機來告訴我,至於平時,電話手機之類的千萬要注意,很有可能都被監聽了。”
李江南想到處處都要提防,心中真是一陣亂煩,沒有說話,只是再次點頭。
柳如龍吩咐了這些,也不再多話了,就站起身去打開了密室,將茶端了出去,依舊將密室的門關上。
重新回到大廳,卻見宴席早就結束了,又開始了各種地賭局,柳柔瑤很無聊的站在那裡,看到父親與丈夫走了進來,趕緊就迎上前,笑道:“爸,世光,你們去談了些什麼,這麼久纔出來。”
武世光道:“哦,我與世光聊了一些有關武學的事,另外還談了些閒話,柔瑤,世光這孩子很好,聰明而又謙遜,見解也不錯,過去我的擔心算是白費啦。”
聽到向來沉穩的父親也開始讚揚起丈夫來,柳柔瑤真是笑靨如花,含情瞥了李江南一眼,卻道:“爸,我就說了嘛,世光和過去已經不一樣了,你還不相信。”
武世光點了點頭道:“是,是,現在我相信了,好了,瑤兒,晚上你帶着世光在堡中走走,也讓他好好欣賞一下我們柳家堡的景緻。”
柳柔瑤點了點頭,伸手就拉住了李江南地手,道:“世光,我們走,我帶你到湖中划船去。”
一邊說着,一邊就拉着李江南走了。
李江南被柳柔瑤拉着,碰觸着她那溫滑如玉的手掌,心中也是一喜,這還是柳柔瑤第一次主動伸手來拉他,而且可以感覺得出來,這一日之間,柳柔瑤對自己又多了些好感,這正是他想要的啊,和一個不愛自己地女人朝夕相處。對男人來說。那真是一種折磨,就算是“嘿咻”起來也極端不爽,只是不知今晚,柳柔瑤會不會還那麼幹澀痛苦,到湖中盪舟,正可以好好培養培養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