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2年1月,漢中,敬天府。
馬斌於書房之中託着下巴看着眼前的《黃石天書》,乍看之下,他像是在看書,但是內心早已是浮想連連。
從他莫名其妙地魂穿至西涼到現在,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他感覺發生在他身上的事真是太多太多了。
從一介馬伕到成爲如今的一方霸主,馬斌自認爲他還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不過,他亦是知道他的對手們不會給他太多的時間準備。
自從他尋得《黃石天書》並幫助王邑滅了王援,回到漢中以後,他已經得到了自魂穿以來難得的幾個月的安逸,而對於這種安逸背後隱藏的危機他亦是做了充分的評估。
“喂,想什麼呢?”猛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馬斌一驚,轉眼一看,竟是蔡昭姬。
馬斌頗爲尷尬地笑了笑道:“也沒有想什麼,只是對《黃石天書》中的內容有些不理解!”
雖然馬斌不喜歡讀書,但是他還是強迫着自己去看《黃石天書》,雖然每天看得不多,但是他力求讓自己每天都能消化一點。
“哪些內容不理解?” 蔡昭姬輕聲問道,言語之間,帶有十足的老師味。
馬斌用手指了指竹簡上的幾行內容之後,蔡昭姬笑道:“這幾句話昨天的時候不是已經講過一遍了嗎?難道將軍忘了嗎?”
馬斌仔細一看,卻是是已經講過的內容,連忙道:“最近腦袋有點不好使,莫怪,莫怪!”
蔡昭姬道:“沒事,那我再講一遍?”
馬斌點了點頭後。蔡昭姬便又滔滔不絕地給馬斌講了一遍。而當她講完之後,已經在門外駐足聆聽良久的貂蟬笑着走進馬斌的書房道:“還是昭姬妹妹厲害,自從由你來督促將軍讀書之後,將軍現在真是每日品讀呀!”
蔡昭姬上前拉着貂蟬的手道:“瞧姐姐這話說的,這事和我還真沒有多大的關係,只是將軍自己好學而已!”
馬斌哈哈大笑道:“你們倆都有督促之功。本將軍都一一記在心裡呢。”說到這,馬斌突然想起了一檔子事,連忙問蔡蔡昭姬:“你來到漢中之後不是接連給蔡中郎去了幾封信嗎?他難道一封也沒有回?”
本來滿臉笑容的蔡昭姬一聽馬斌這話後,臉色立即佈滿烏雲:“確實是一封信也沒有回,我現在很擔心家父的安危!”
馬斌道:“本將軍已經派人到長安去打聽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另外,蔡中郎在朝中很有威望,董卓一定不會拿他怎麼樣的!”
不過,馬斌這話音剛落。就有士兵急匆匆地跑進來道:“啓稟主公,鎮守大散關的王將軍來信,董卓已經令呂布率領着十萬大軍從長安出發,直接襲向大散關!”
馬斌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是他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如此之快,就在他準備召集郭嘉、楊阜、趙雲等人商量對策的人,又有一從陽平關歸來的士兵道:“啓稟主公,劉璋令高懷、楊沛二將率五萬大軍直奔陽平關!趙昂將軍請求主公立即出兵支援!”
馬斌暗思此番劉璋是和那董卓串通好了。試圖想一舉滅掉他,遂立即讓人傳麾下衆將到大堂議事。
貂蟬見戰事又起。心中頗爲憂傷,畢竟這意味着她很有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很難見到馬斌了。而蔡昭姬則是十分緊張,她擔心董卓會以她的父親要挾馬斌。
馬斌在大堂之中升座坐定之後,郭嘉,楊阜、趙雲、尹奉、王錚、楊嶽、姜隱、姚瓊、孔信等人分列於臉龐。
馬斌緊攥拳頭道:“如今我們不去犯那董卓及劉璋,他們卻是自動找上門來了!董卓發兵十萬。劉璋起兵五萬,一起攻向漢中,各位可有什麼良策破敵呀?”
尹奉抽了一下鼻子道:“這有何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和那一老一少交手了!他們即使有十五萬大軍又有何用,還不是要被我們的鐵騎消滅!”
馬斌指着尹奉笑道:“尹將軍雖然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不可輕敵!”
郭嘉道:“兩軍主將是何人?”
馬斌見郭嘉鎮靜得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十分佩服他的這般冷靜,遂道:“董卓所派之軍以呂布爲主將,劉璋所派之軍以高懷、楊沛二人爲主將。”
郭嘉略思之後道:“實守北,虛守西!派一善辯之人到成都遊說張魯,另給馬騰去信一封,讓他提高警惕,隨時做好反擊!”
馬斌一愣,完全沒明白郭嘉這是什麼意思,遂道:“願聞其詳?”
郭嘉道:“此番董卓和劉璋出兵的最大的目的是拿下漢中,但是他們二人應該明白現在想拿下漢中絕非易事,所以會先盡全力拿下漢中背面和西面的門戶,即大散關和陽平關。在北面,呂布雖然說帶着十萬大軍,但是在需要李傕、郭汜及賈詡的支持之時,李傕和郭汜的大軍完全可以東進幫助呂布。到那時我們面對的可就不是十萬大軍了!”
馬斌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道:“還好我們又和馬騰重新聯盟,若是李傕和郭汜大軍敢東進,他便可在他們背後放火!”
郭嘉點了點頭道:“雖然馬騰之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牽扯李傕和郭汜的大軍,但是要想讓馬騰之軍能夠對李傕和郭汜的大軍造成威脅還是很有難度的,目前我們只能期望馬騰能夠以智取勝。”
“馬騰會不會僥倖滅了李傕和郭汜大軍,然後又轉過頭來對付我們?”
郭嘉笑道:“當然也存在這種可能,這也是我一直沒有讓主公把他的夫人及女兒放回去的原因。有她們倆在我們手上,馬騰肯定會有所忌憚的!當然,主公宅心仁厚,又和雲蘿姑娘相處得十分融洽,所以在下認爲不到萬不得已,主公肯定不會拿她們倆威脅馬騰的。”
馬斌哈哈大笑道:“在李傕和郭汜斷了去武威的去路以後,行人再想去武威就很難了,本將軍也是爲她們的安全着想。”
楊阜咳嗽了兩聲道:“確實如此,而且據我所以,某人不是一直對雲蘿姑娘念念不忘嗎?若是她離開了漢中,那他還不得追隨而去呀!到那時,我們豈不是丟了佳人又沒了將軍?”
楊阜說這話時還特意瞟了一眼尹奉,尹奉立即回瞪了楊阜一眼道:“楊主簿,你說這話時能不能別看我?我現在忙着呢,哪裡有時間兒女情長?”
楊阜哈哈大笑道:“也罷,也罷,不言自明,不言自明,其實諸位都懂的!”
一聽楊阜這話,馬斌帶頭笑了起來,而其他人也是緊隨着大笑起來。
郭嘉道:“看來諸位並沒有將那十五萬大軍放在眼裡?”
尹奉道:“也不是,只是不要把氣氛搞得那麼壓抑!那董賊不是一直派兵來討伐我們嗎?但是何時討到過便宜?況且現在的主公早已不是以前的主公了,現在的漢中亦是兵強馬壯的,別說他的十五萬大軍,即使來個七八十萬,尹某依然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裡!”
馬斌見尹奉這牛皮吹得有點大了,連忙道:“你怎麼還是一如既往得輕敵?記住,無論敵軍多少,輕敵都乃兵家大忌!關羽和劉邦交手之初,具有壓倒性的優勢,但是最終不還是被劉邦所敗!他敗就敗在不可一世,從來沒有把劉邦放在眼裡!”
尹奉點了點頭道:“多謝主公指點,末將一定改!”
楊阜在一旁道:“口說無憑,必須得立軍令狀!”
尹奉再次瞪了楊阜一眼,而馬斌則是覺得楊阜的這個建議十分不錯,笑道:“既然你已經當着衆人的面說改了,那就改得徹底些!就依楊主簿所說吧,如若你敢再犯,本將軍決不輕饒,這次本將軍親自監督你!”
尹奉心裡雖然不太願意,但是馬斌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只得答應。
郭嘉微微一笑道:“想不到郭某分析着分析着竟然在無意之中幫尹將軍分析出一個軍令狀來,真是‘罪過’,‘罪過’呀!”
衆人又是一番大笑之後,郭嘉繼續道:“董卓之兵要強於益州之兵,而呂布又是一員猛將,所以郭某建議主公集中力量對付北面之地,而對於西面之地,主公可派子龍助趙昂一臂之力。楊懷、高沛二人雖然是劉璋麾下名將,但是和子龍想比,微不足道。”
馬斌點了點頭道:“軍師之言甚合吾意!只是不知軍師以爲派誰冒險去成都遊說張魯呢?”
郭嘉道:“此番劉璋讓帳下兩員大將出徵,成都城內已經難有人制約張魯,而張魯早有不臣之心,所以在下建議主公派楊嶽前去遊說張魯!前些日子我也楊兄暢談過幾次,其真乃舌辯之才,在下以爲若是此番讓他前去的話,他一定不會辜負衆望的!”
馬斌道:“楊嶽,本將軍相信你,此番就煩勞你走一趟了!不過一定要小心,那成都可是虎狼之地!”
楊嶽聽後,萬分感激地道:“多謝主公依舊如此信任楊某,楊某一定不辱使命!”
馬斌笑道:“前番你出使諸侯不盡如人意只是情勢突變而已,此番你一定可以成功煽風點火,讓張魯造反!”
言罷,馬斌令趙雲帶着姜隱、姚瓊、孔信等人率領一萬大軍支援趙昂,而他則是帶着親自率領着二萬大軍奔赴大散關……